宋玉暖眼睛眯了眯,就要沖上去大顯神威的時候,卻被顧淮安一把給拉住。
随後,就見到楚梓州一打方向盤車身頓時朝後面倒過去,随後車身一橫,就朝着路邊開過去。
随即,聽到了一聲槍響。
在槍響的那一刻,顧淮安捂住了小阿盛的耳朵,夏桂蘭一聲驚叫,随後抱住了自己的女兒。
而那匹馬拉的車,也頓時停下來。
跟散架差不多了,就說這質量也是挺好的,雖然不知道跑了多遠,可車轱辘竟然還在的。
馬也倒下去了。
随後路邊出來一個人。
年齡有三十多歲,看着普通,可那雙眼睛卻犀利的很。
他先是對着顧淮安點點頭,說:“剛被派來換崗。”
驚魂未定的楚梓州停下了車,其他人也先從上面下來,夏新山更是吓得臉色慘白,随後跑到路邊哇哇的大吐起來。
他是從來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除了暈車了,其實還沒反應過來。
宋玉暖卻對着楚梓州豎起了大拇指。
不說别的,楚梓州的開車技術杠杠的,随後她就跑了過去,也沒多嘴去問那人是怎麽回事。
就看到他和顧淮安還有楚梓州說了幾句話,還對着夏新東點點頭。
不用想了,這是來保護夏新東的。
夏新東全程都沒變神色,依然和往日一樣。
不過卻不讓宋玉暖靠近瘋馬,伸出手揉了揉阿盛的頭,問:“害怕嗎?”
小阿盛不害怕。
連忙搖頭,卻問:“趕馬車的人呢?”
是呀,馬車是要有人趕的。
如今的馬車不管是私人還是公家的,也算得上是大件了,就像老宋頭的大紅棗和馬車,都屬于家庭的重要财産。
小阿盛耳濡目染的,就第一時間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就好像特意對應阿盛的話,一個老頭連哭帶喊的跑過來,光着腳丫子,鞋都跑沒了。
這個要調查,馬是怎麽瘋的,無緣無故還是有人做了手腳,這個節骨眼,誰都要懷疑一下的。
顧淮安去查看,宋良也跟了過去,這兩人都很有經驗,一眼就看到馬屁股那裏有傷口,顧淮安比劃了一下,說:“用的是普通的水果刀,商店也有賣的那種。”
這個就是人爲的了。
問了老頭,他是李家村的,因爲前段時間的事兒,認識了宋良,他哭喊着這日子沒法過了如何如何的。
宋良留下來,說是處理完了就去縣城。
畢竟做過大隊長,拉着老人就問了起來。
走之前楚梓州跟他說:“不要擔心,隻要好好配合調查,到時候給你賠償。”
這是二道河村的大隊長,老頭馬上不哭了,說起來馬驚了的前後過程。
不過大家心裏都清楚,隻怕是做手腳的人早就跑了。
這邊兩台車也沒耽誤,繼續往縣城的方向走。
隐藏在附近一個瓜棚的老齊和老窦聽到了遠處的槍聲,就知道這事不好了。
那匹馬是被老齊用水果刀給刺了一下,然後順着馬路往前面跑的。
馬車是老窦找人雇來的,說是買香瓜的。
老齊提前埋伏好,乘其不備刺了一刀,随後人就跑遠,和老窦還有其他人假裝震驚的看着瘋了的馬車朝前跑。
老齊知道,這時候想要對夏新東下手,除非直接殺上門去,或者手裏有武器,直接要了命,要不然不大好弄。
這個辦法也是臨時想的,成就成不成就算了,畢竟還得接應來送錄像帶的人呢。
可是,剛才聽到了槍響,顯然他們的猜測是準确的,就是有人在保護夏新東。
完蛋了,這事肯定要鬧大了。
他們還真不擔心被上官雲琪給出賣,大老闆的妹妹可不會自掘墳墓。
她的嘴巴硬得很。
他們擔心縣城的人将他兩給排查出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跑吧。
等宋玉暖坐的車子路過瓜地的時候,也沒停留,這人如果就是針對他們的,在聽到槍響的時候,隻怕是早就跑了。
即便沒有槍響,驚了的馬車跑出去,他們也不會停留太久。
而且,混在人群裏,也分辨不出。
源頭還是上官雲琪。
會議室裏,人基本都到齊了,不過胡老和林老背着手在門口溜達。
也是在等宋玉暖他們。
德明和龔老走出來,朝前面張望。
德組長近乎于自言自語:“怎麽還沒到呢?”
龔老嚴肅的道:“估計半路上遇到麻煩了,請求上級支援吧。”
話音剛落,宋玉暖他們的車子就到了大門口,開車的是顧淮安,這個德明昨天就知道了。
下車之後,宋玉暖告訴他們,遇到了瘋了的馬車,不過有驚無險。
德明臉色沉了下去。
站在旁邊的寇縣也同樣如此,吩咐趙副縣去和老何開個會,借着大整頓的機會重重排查。
宋玉暖他們進了會議室。
坐在了右面。
德組長剛坐下沒等清嗓子呢,宋玉暖就指着上官雲琪:“上官阿婆,看到我們安然無恙,是不是很失望?”
這是誰都沒想到的。
這個會議的章程不是這樣的。
夏博文心裏一沉,果然如此,他去看上官雲琪,昨晚的談話,依然是不歡而散,他的耐心已經耗盡了,當時兒女也都在場,夏至希望這事盡快結束,說他的母親,說句對不起又不會死,嘴上說,心裏罵,不也成嗎?
上官雲琪的回答是:想要她給朱鳳生的兒子賠禮道歉,不如讓她去死。
他從不知道,上官雲琪竟然愚蠢的糾結這個。
此時此刻夏博文臉上很是平靜,反正臉皮都沒了,态度再沒有,他會徹底完蛋的。
上官雲琪可以不在乎,她的大哥是香江的富豪,以後離開北都,她還照樣享受榮華富貴的。
要跟她走嗎?
離開北都去香江?
然後在上官恒的屋檐下苟延殘喘,那還不如在北都蹲大獄呢。
他是死都不會去的。
夏博文覺得自己此時被割裂了,竟然希望宋玉暖收拾這個心狠手辣的上官。
看到宋玉暖張嘴,就轉頭看了一眼神色大變的上官,他沒有沉默,順着宋玉暖的話問:“你做了什麽嗎?”
上官雲琪怒吼道:“我做什麽了,我還沒張嘴呢,就給我扣帽子,是想逼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