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司機将車往省城大院開,兩個人要去找鄭老。
沒有想到汽車路過第一百貨大樓,竟然一眼看到了在那裏賣頭花的宋玉暖。
旁邊站着一個小男孩,手裏拿着棉花糖。
然後還看到了他們面前圍了很多人。
畢竟是自己從小養大的孩子,就算兩個多月沒有見面,可是本能的,人群中也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是宋玉暖。
秦忠忙讓車停下來。
他和陸振國下車。
沒敢上前,就遠遠的看着。
看到宋玉暖旁邊還有幾個男青年。
看着流裏流氣就不像個好東西,秦忠眉頭緊緊皺起來。
陸振國也是如此。
随後兩個人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雖然現在不知道她是怎麽認識胡老的。可她怎麽跟這麽流裏流氣的人在一起呢?
爲什麽就不能好好珍惜認識胡老這樣的好機會?
胡老最看不得這種不務正業的小流氓。
要是知道宋玉暖跟這樣的人來往,胡老肯定不搭理她。
上車之後,秦忠說宋玉暖在百貨大樓門前和幾個無賴小青年說笑這事,先不要告訴胡老,免得老爺子被氣到。
而且對小暖影響也不好。
陸振國眼神閃了閃,點了點頭:“唉,咋說也是從小看到大的孩子,這般不珍惜,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她。”
秦忠歎了一口氣。
說道:“我下車跟小暖說一聲,讓她以後不要和那些人來往。”
陸振國嗤笑出聲:“還以爲你是她爸呢,她要是心裏有你們夫妻二人,怎麽可能不去省城大院看你們?”
這個時候的陸振國和秦忠竟然單方面忽略了,是他們不讓人宋玉暖回去的。
秦忠心情也不好。
在大院的時候,這孩子多乖巧啊。
這回去不到三個月吧,怎麽不是認識老頭子就是認識小流氓呢?
當然啦,秦忠這話沒有說出口。
畢竟前面還坐着司機呢。
不管怎麽說,宋玉暖曾經是他的女兒,說的難聽了,萬一傳出去,對他們秦家的名聲也不好。
說不得還埋怨秦家沒教好她。
車子緩緩的朝前行駛,而宋玉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羅志武和巴特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如果不是宋玉暖在旁邊,估計都不知道該怎麽收錢了。
也不過是一個多小時的功夫,帶來的五百個頭花基本賣沒了。
找個僻靜的地方數錢,一共賣了二百一十多元。
宋玉暖說:“頭花不分大小,每個給你一毛錢的賺頭。”
宋玉暖将五十元遞給了劉文。
不能說這幾個人沒見過錢。
可這樣的錢第一次賺到,而且真是實打實賺的。
五十元呢。
羅志武在鞋廠是學徒工,一個月是二十三塊錢。
就這麽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劉文就賺了羅志武學徒工兩個多月的工資。
那這幹不幹的?
還用說嗎!
省城這麽大,需求量也難以想象。
假如省城的女孩子每個人都買兩個頭花,那他得賺多少錢呢?
真要算起來,劉文覺得呼吸都困難了。
再看宋玉暖。
就好像在看金娃娃。
于是屁颠屁颠的跟着宋玉暖去招待所取剩下來的五百個。
這回宋玉暖還大大方方的讓他先賒賬。
反正他們後天才離開省城呢。
沒等走出招待所呢,就賣了六十多個,是來參加技能考試的林海市女工們買的,還有其他的男同志看着好看也跟着買。
有的是給對象有的是給媳婦或者閨女。
劉文和羅志文信心滿滿的又去了百貨大樓。
胡老的學生小康已經給他們在這裏劃定一個銷售範圍。
木架子也可以寄存在百貨大樓旁邊倉庫門衛那裏。
這回宋玉暖就不跟着了。
劉文是天生做買賣的料。
就等着晚上劉文給她送錢就好了。
雖然是批發少賺了一毛錢,但架不住量大呀。
等以後他們會走批發兼零售這條路。
所以就需要大量的原材料以及工人。
宋良告訴閨女,趙副縣說回去之後就将他的申請報告給寇縣。
還告訴他不用擔心百分百能成。
趙副縣在電話裏跟寇縣彙報成立學校的進程,就在樓下電話間,如今打電話别提有多方便了。
規規矩矩的将時間記好。
等最後結賬的時候,隻多不能少,怎麽也不能讓人家服務員賠錢就是了。
而這時候秦忠和陸振國已經回了省城大院。
兩個人沒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鄭老爺子家。
老爺子家在省城大院一号區。
都是小二樓的建築。
此時正拿着噴壺給門前花園裏的花澆水呢。
看到兩個人過來,倒是熱情的打招呼。
兩個人也沒有委婉,秦忠直接跟鄭老爺子說:“鄭老,您知道小暖安排了一個農村姑娘去鄭東的電子廠上班了嗎?”
鄭老爺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後點點頭,說道:“我知道啊。”
秦忠皺着眉頭:“是不是有些不大好,老爺子你不用看小暖在大院長大這個面子,電子廠很重要,也是國家的重點項目之一。還給予了很多扶持,可别因爲小暖讓别人指責咱們。”
鄭老爺子不在意的道:“能指責咱們什麽,小暖是讓一個不受父母待見的可憐的小姑娘去女宿舍打掃衛生,是個臨時工,但也是考核進去的,而且那小姑娘幹的可好了,管理員還有員工都可喜歡她了。”
秦忠和陸振國面面相觑。
鄭老放下澆水的花壺,直起腰,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這兩個人。
說起來平日裏來往不是很多,但這兩個人對他也足夠尊敬。
鄭老對他們兩個印象不錯。
雖然這兩家走的有些近,但這沒關系,人類本來就是這樣的。
不是你跟我好就是我跟你好。
拉幫結派那是本能。
但今天怎麽突然問起電子廠的事呢?
秦忠說道:“不連累鄭東違反規定就好,我這也很擔心呢。”
鄭老撇撇嘴:“你擔心什麽呢,不是說好以後都不來往嗎?”
秦忠苦笑着。
感覺鄭老似乎對小暖印象依然很好。
想起剛才的教訓,秦忠沒敢說太多。
但還是說道:“小暖沒給鄭東添麻煩就好。”
鄭老不知道兩個人來做什麽。
但他是多精明的一個人呢,心底裏冷笑臉上卻很慈祥。
“小暖怎麽可能給鄭東添麻煩,說起來我還要感謝小暖呢,如果沒有小暖,我早就癱在床上不能自理了,也不可能站在這裏澆花和你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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