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裏帶着埋怨。
“爸,你不能由着小暖的性子來。”
騎馬多危險啊。
剛才看她飛身上馬,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老宋頭想了想,幹脆跟他們說:“你們還不知道,小暖力氣特别大,動作也矯捷,沒看她剛才上馬是腳上發力,然後騰空而起的嗎?”
宋良倒是笑了:“我閨女厲害呢。”
這要是去入伍,估計都沒問題。
夏桂蘭是真擔心,雖然現在天還亮着,可是,她怎麽也是一個小姑娘啊。
這時候,剛吃完飯的楚梓州開着吉普車停在了宋家的大門口。
就說:“我要去縣城招待所看朱阿姨,宋婷阿盛,你們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于是,騎着馬兒哒哒哒的宋玉暖,聽到了後面傳來的吉普車聲。
這年頭,級别不夠,是不給配車的。
黃社長有一個破的,經常壞在半路,他最多坐的還是拖拉機或者馬車。
再一個就是楚梓州了。
宋玉暖好奇的停下來,就看到打開的車窗裏,對着她使勁揮手的弟弟。
當然還有去看老師回沒回來的宋婷。
宋玉暖騎着馬繼續在路邊跑。
楚梓州眼底裏閃過詫異。
這馬騎的也太好了吧。
不過卻懶得動腦筋。
主要是後面還坐着宋婷。
他目光沉沉,朱阿姨和自己老媽是死對頭,宋婷成了朱阿姨的學生,假設真的和宋婷成了,老媽是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
當然,前提是宋婷喜歡自己。
可你看她那雙清澈如水的大眼睛,連個害羞都沒有的神情。
這些都讓楚梓州如洩了氣的皮球一樣。
距離不遠,容不得想太多。
安全第一。
尤其是後面還坐着宋婷。
進了城之後,宋玉暖先是去了季老家,小笛子叔叔正在整理藥草,院子裏彌漫着一股好聞的藥香。
看到宋玉暖牽馬進來,眼睛都直了。
滿口答應幫着好好照顧。
還告訴宋玉暖,他大哥就在馬場,他對這一套業務熟着呢。
樂颠颠去配馬糧去了。
宋玉暖和季老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季老沉吟了一瞬,就點頭同意。
随後,宋玉暖開始打電話。
電話通了。
宋玉暖:“您好,麻煩您幫我找下顧淮安,我是南山縣城的。”
季老眼眸一瞪。
人也站了起來。
宋玉暖笑眯眯的:“二爺爺,不用避嫌,我就說幾句話。”
顧淮安那樣的人,肯定也給瑩瑩捎來了禮物。
瑩瑩和姑姑回梨樹大隊了,沙發上還擺着一個毛毛熊玩具。
不用想,那是顧懷安捎過來的。
等知道宋玉暖要感謝顧淮安送她和弟弟兒童節禮物,季老指了指沙發上的毛毛熊,随後說:“我去看你家的大紅棗。”
背着手溜溜哒哒的就出去了。
偌大的廳堂裏就隻有宋玉暖一個人。
此時,電話也被接起來。
一道充滿了磁性的令人感覺到被蠱惑了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喂……”
哎呦,我的小哥哥,在電話裏的聲音咋這麽好聽呢。
宋玉暖心口不可避免的蕩漾了一下,聲音也柔和起來。
話說兩人還是第一次電話交流。
“淮安哥,是我,宋玉暖。”
“嗯,我知道!”
宋玉暖說道:“你讓楚大隊長捎來的兒童節禮物,我收到了,我和弟弟都很喜歡,謝謝啦。”
那邊的顧淮安眸光淡淡掃視了一眼值班的,值班人員馬上立正敬禮,随後離開,并體貼的将門給關好。
他給宋玉暖的是龍航基地總值班室的電話号碼。
他并不經常在辦公室。
隻要在龍航,大部分都是在試驗基地。
他眸光柔和,輕笑一聲:“喜歡就好。”
就四個字,然後就沒了。
難道他要挂電話?
宋玉暖眯了眯眼睛,就等着對方說再見。
可是沒有。
都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那邊就問:“還在嗎?”
“……在的呀。”
“怎麽不說話?”
爲什麽感覺有點像網聊?
宋玉暖嘿嘿一笑:“就是吧,我要跟你說一下,你給我的獎金證書上的包面瞧着怪好看的,我想給它拆下來,做個鞋墊。”
顧淮安:“……”
雲錦做鞋墊?
宋玉暖你是真敢想。
他淡淡的道:“可以。”
給你就是你的,你随意處置。
“對了,還有發卡上面的玻璃珠子,我弟弟喜歡,我準備摳下來給他彈溜溜玩。”
顧淮安再次無語。
那可是天然的紫珍珠,怎麽能看成是玻璃珠子?
用它彈溜溜,暴殄天物。
特意選了紫色的,就是爲了讓你戴上去好看。
顧淮安依然淡淡的道:“你高興就好。”
宋玉暖呵呵笑出聲。
很是自然的道:“淮安哥,我知道包面是雲錦,發卡是珍珠,剛才是在和你開玩笑呢。”
顧淮安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女孩子。
就突然有一種,被調戲了的感覺。
他心口一悸,俊臉染上一抹绯色,卻繃着聲音問道:“你還有事嗎?”
“沒事了,淮安哥再見!”宋玉暖幹脆利落的道别。
“等一下。”顧淮安忙說道。
沒想她那麽快挂電話的。
她也太心急了,不得不攔一下。
而且一聽再見兩字,顧淮安的心裏格外失落。
就好像什麽東西被生生斬斷一樣。
“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了?”顧淮安問道。
“你指的哪方面?”
“夏博文!”
“哎呀,這你都知道,二爺爺和你說的嗎?”
那邊的顧淮安嗯了一聲表示默認。
“二爺爺爲什麽和你說這個?”
“他沒在北都,讓我幫着打聽一下。”
“目前沒事。”
“真的?”
“既然淮安哥這麽熱心腸,那我也不好推辭,這樣吧,你幫我查查他的家庭情況。”
顧淮安:“……好。”
“也不急,寫信告訴我就行,要不然打電話還要費腦子去記,爲了保險起見,信裏不要直接提他們的名字,你就用黑耗子花耗子代表夏二娃和上官雲琪,然後家裏的關系就用他們的出生月份代表,比如老大出生在三月,就叫三月耗子!”
那邊的顧淮安無語極了。
我給你寫信,一打開,滿紙都是黑耗子花耗子一二三月大耗子?
我嫌丢份。
“好!”顧淮安答應下來。
這一回,終于挂斷了電話。
然後宋玉暖才想起來,姚海的事兒還沒謝他呢。
隻好等下次再說。
宋玉暖又開始打電話,這次是打給省城的林老爺子。
沒想到,接電話的正好是本人。
那邊還很詫異,問是誰呢。
宋玉暖笑盈盈的:“林爺爺,我是宋玉暖,南山縣城的,打電話問候一下您老的身體,然後也惦記您要找的人,應該是找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