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暖将綜合起來的消息分成了兩份。
在腦子裏過了一下,就講給了老何聽。
老何消化了一下,就嚴肅了神情跟她說:“小暖,還是跟上次一樣,你年齡小,就不好聲張,免得遭到打擊報複,但我會給你申請獎金,這個我們内部人自己就能決定。”
“謝謝何叔叔。”宋玉暖很開心的謝過了老何。
又要有獎金入賬了呢。
“你大舅家的事你們放心,隻要情況屬實,肯定會公平處理。”
“然後明天上午九點,你在郵局門口等我。”
宋玉暖将牛皮紙信封放進了自己的包裏。
老何做事很快,馬上安排好人處理大舅的事兒。
他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跑回自己的辦公室打電話。
和正領導說他有線索了,但是今晚不适合,需要和百貨大樓總經理打招呼,對了,還有屠宰場,都要打招呼停業一天。
而這邊老宋頭帶着宋玉暖去了牛主任家。
上車之前,幾個人都看着宋玉暖。
宋玉暖說了一下明天的安排。
“信的事交給我吧,你們暫時隻當不知道。”
老宋頭和宋年對視了一眼。
其實,就是知道了也不曉得啥辦法好。
夏新山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宋玉暖,問:“小暖,你咋認識那個領導的,他看着很嚴肅可吓人了你不害怕嗎?”
宋玉暖一本正經的道:“我差點被拐走,是某個人與何叔叔救了我。我看到他隻有感激,怎麽可能害怕?”
夏新山沒聽清某個人是個啥玩意,卻聽清了拐走,大驚失色:“啊,哪個拐子,啥時候的事兒?”
老宋頭說:“都好長時間的事兒了,也不好跟人講,就沒告訴你們。”
想起了下午聽到的預言,夏新山對于拐子買賣,恨之入骨,咬牙切齒的。
決定将丢了好多年的找馬找羊的本領撿起來,萬一再有這事,他也許能幫上忙呢。
要知道,他以前可是給大隊找回了不少跑丢或者被偷走的牛馬羊。
至于爲什麽不幹了,是因爲被偷羊賊給往死裏打過,從那以後,再也不敢找了。
劉大爺說的對,他算幹啥吃的,跟着找牛羊,自己跑丢的還好,被故意偷走的卻不行,平白的被嫉恨。
現在他不怕了,連汪小滿都不怕了,他的大外甥女竟然和二領導那麽熟呢。
這時候是晚上七點多,正是剛吃完飯聊天的時候。
宋玉暖讓小叔和大舅在外面等着。
她和爺爺進了牛主任的家。
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宋玉暖這麽妥帖的人,自然不會落下牛主任。
頭花挎包草帽,都給拿來過。
家裏隻有牛主任一個人在聽收音機。
看到兩人敲門,先是愣了一下,随後笑着說恭喜恭喜。
這将兩人給弄愣住了。
說起來,這是今天發生的事兒。
原來宋婷被朱曼老師收爲了弟子,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老宋頭高興的笑開了花。
感覺好像做夢一樣。
宋玉暖也替小姑高興。
她也和牛主任說了牛姐跟她說的事兒。
牛主任說:“機緣到了,那是擋也擋不住的。”
就是這個道理。
宋玉暖也不打算委婉,直接又說:“牛主任,我和我爺爺今天來,是有事找您說。”
“說啥呀?”
看了老宋頭一眼,老宋頭忙說:“我嘴笨,讓小暖和你講。”
這是剛才在外面商量好的。
但是說啥他不清楚。
反正聽着就行。
牛主任好奇的想,和他說什麽呢?
也就是賣荠菜。
還能有啥。
而且這幾天荠菜少了,他們也好幾天沒來了。
宋玉暖說:“我有個可靠的消息,就是你們招待所的杜振海犯了錯誤有人要查他,可是他準備都栽贓到你的身上,讓你做替罪羊,牛主任,我們家沒少賣荠菜,也賺了錢,真要感謝你的,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就想着怎麽也要告訴您說一聲。”
牛主任蓦然的瞪大了眼睛。
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宋玉暖,聲音都有些變了:“你從哪裏聽說的?”
杜振海……他是個什麽樣的,他心裏清楚的很。
可是,爲什麽要賴在自己的身上?
他兢兢業業,可沒拿一點不該拿的。
宋玉暖說:“當然了,他還可能要從男女關系和作風方面做文章,牛主任,有句話說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駛得萬年船。
您要心裏有數,還有啊,從明天開始,做什麽事都要小心,千萬不要馬虎大意,人心難測,有的人爲了保住自己,可是什麽事都能幹出來的。”
牛主任站了起來,在屋子裏轉圈圈。
突然想起前兩天老杜交代自己做的事兒,他的心裏咯噔一下。
招待所進來一批珍貴的食材,他不讓入賬,說暫時先記着,等等再說。
一開始他還有些摸不着頭腦,但如今結合這話真是有大問題了。
神情也馬上嚴肅起來。
宋玉暖說的這番話一半猜測一半是蒙的。
但這也足夠牛主任提高警惕了。
如今劇情都變了,她和小姑也不可能跑去招待所打工。
離開了牛主任的家。
一行人坐上馬車往醫院趕。
夜色降臨,天空繁星閃爍,似乎這樣的天空觸手可及。
宋玉暖不知道那封信是開始還是結束。
所以要提前做準備。
——
與此同時的北都。
上官雲琪放下電話。
這是一個優雅的模糊了年齡的女人,個子高挑,歲月好像在她身上沒有留下痕迹一般。
假如她和朱鳳站在一起,那一看就是兩代人,但其實她們同歲。
此時,她的眼裏帶着顯而易見的厭憎和嘲諷。
她從杜振海那裏了解到,如今那個老賤人家庭的狀況。
兒媳婦是個不正經的,如今正在鬧離婚,身邊這個兒子更是窩囊的沒一點出息。
大女兒嫁到了二道河村。
丈夫以前是個大隊長,因爲得罪了北都的林知青,所以大隊長的職務被撤下來。
老賤人有個外孫女,叫宋玉暖,是被抱錯的。
以前是在省城大院,現在回來農村,據說對農村也是百般嫌棄,什麽活都不幹,整天就是溜溜達達。
一家子都是廢物。
上官雲琪一想起那個老賤人,心頭就是一陣火起。
都已經幾十年不來往了,老了老了,心思倒是活起來,真是個臭不要臉的。
還說給外孫女找工作,糧站工作就行。
别說糧站的工作了。
打掃廁所的工作都不會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