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說我不動腦子?
我不動腦子?
我都知道一有線索,要立刻順着線索追查,可他呢?
騰來騰去的,把線索都耽誤了吧?
居然還指責我?
我氣呼呼地把臉轉向一邊,不再說話,更不想再搭理他。
忽然感覺到一陣涼意,擡眸對上他意味不明的目光。
?
這什麽意思?
我一個表情就惹到他了?真是莫名其妙!
沒有吧,我這反應應該很正常吧?誰被說不動腦子,還能嘻嘻哈哈很高興的?
我狐疑的擡頭看他。
顧以琛卻朝我伸手,“手機拿過來。”
我不想給。
我當即回到,“算了,時間不早了,該睡覺了。”
顧以琛會因爲我不把自己的手機給他而生氣?
沒必要的。
顧以琛見我不給,繼續執着,“沫沫,我跟你說的話都是認真的。我教給你的東西,你一定要用心記住。”
“嗯,”我不耐煩地應了一聲,準備拽夏涼被睡覺。
“沫沫。”一扭頭,正看到他倚着床頭,漆黑的眸子看着我時,居然還帶上了笑意。
是他要瘋,還是我眼花了?
我竟然會覺得他剛剛叫我的名字是,語氣很是溫柔。
幻覺,一定是産生幻覺了。
抱着他溫柔叫我,就一定會有好事的希望,我目光掃過去。
沒成想,他遞給我一個首飾盒,還是以我打開。
裏面放着的是一枚黃金戒指,看上去很普通的。
隻不過,現在黃金漲價了,這枚戒指的重量可以,放在手裏沉甸甸的,價值怎麽也得兩三千塊。
我有點懵,不懂他這是什麽操作。
擡頭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爲什麽要送我東西?”
之前我還在懷疑他是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眼瞎馬上要實錘了。
顧以琛又氣又無奈,“瞪大你的眼睛仔細看。”
好吧,
仔細看,我突然想起:
這不就是前段時間,我對着他撒嬌賣萌央求他給我買的戒指嗎?
可當時他說着急回來,并沒有給我買呀。
“你跑回去買了?什麽時候買的?”
顧以琛的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清了清嗓子,“想多了,這是亮哥做出來的。”
我唇角抽了抽,“亮哥開始做黃金首飾了?你要開金店了?”
顧以琛皺着眉,滿臉不悅。
“你要不要,不要我就給别人了。”
嘿!
這人怎麽像個小孩子一樣,陰晴不定的。
就算再有錢,也不能拿着黃金戒指随便送人啊。
他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要要要,我要!”
這是黃金呀,睡會不喜歡呢?
同時心裏也清楚了,他在我身上舍得花錢,最起碼對我不會扣扣索索。
所以,既然他肯主動給我,我爲什麽不要呢?
我以後還要在他面前百依百順,花言巧語,更要在他身上多搜刮錢财傍身。
我的想法又回到最初的簡單。
得不到他的愛,得到他的錢也好。
隻要有了實實在在的錢,我就可以花錢雇人,救我外婆了。
當時,一眼看到這個黃金戒指,我就很喜歡,想讓顧以琛也買給我。
顧以琛面無表情的說,“下次吧。”
曹!
氣的我當場就像跟他翻臉,但是爲了能讓他幫我找我外婆的魂魄,我還是不動聲色地裝作乖巧聽話,而且還用糖衣炮彈麻痹了他一番。
可是現在……
他讓許亮直接給我做了一個,我心裏還有點兒小感動。
手一抖,就沒戴上。
“我幫你。”
顧以琛指尖微涼,觸碰到我的手心時,我渾身不禁一顫。
過往的種子,立即在腦海中浮現,“算了,不戴了,我收起來吧。”
他微涼的氣息撲灑在我的頭頂,莫名有種酥麻的戰栗感。
“戴上吧,這是沙金的。”他捉住我的手解釋。
我也是腦抽,反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還罵道,“騙子!”
那一刻,空氣都凝固了。
顧以琛白皙的臉上迅速浮現出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我……
“對不起啊,打疼你了吧,我……我不是有意的,我隻是手秃噜了。”
我一邊忐忑一邊想:他最好大發雷霆,然後一氣之下跑回地府,再也别回來了。
他眯了眯眼,目光銳利地在我手上打量了一番之後,輕飄飄地說了句,“也就是你。”
他松開了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就這?
剛剛我可是給他尊貴的臉甩了一耳光,他就算不大發雷霆也應該發發脾氣吧?
就這麽捂着臉安靜地靠在床頭,不是讓我心裏更沒底嗎?
顧以琛,你到底幾個意思啊?
但是我手上戴的戒指是假的,這件事肯定是真的。
我想,他堂堂一個鬼差大人,至于弄個沙金的戒指糊弄我,然後還自己開口告訴我,這是個假黃金的,是個沙金的,故意氣着我玩?
想了又想,也想不明白原因。
但我仍然有一種不真實感,就好像做夢一樣。
顧以琛輕咳了一聲,原本白皙的臉頰帶上了可疑的紅暈。
“看夠了嗎?”
我“……”
哦,對,我又不自覺地盯着他看了。
但是,他不是個魂體狀态的嗎?怎麽連還會紅呢?
“看夠了,看夠了,呵呵。”
顧以琛,“……”
他默了默,開口:“我明天要出去一趟。”
說來也怪,顧以琛這幾天不知道怎麽了,每次出門不但要跟我報備,據說還要特意交代小馬哥,好好看住了我,保護我。
這是剛才閑聊的時候,小馬哥告訴我的。
整的好像他是我爹一樣。
“好巧,我也是。”
顧以琛擡頭,看了我一眼。
瞅瞅,他那是什麽眼神兒?
“你出去幹什麽?”
他說這種話,我就不愛聽了。
我是他的人間通行證不嫁,但是我也是個自由的人啊,我又沒賣給他。
再說了,之前他有事出去,我也是随便去幹什麽,他不會盯我盯的這麽緊。
“去找找外婆的魂魄。”
他皺了皺眉,一語道破,“你要去白洋澱?”
不然咧?
難道我就在他畫的餅下面,欣賞一輩子,然後讓我外婆坐以待斃嗎?
我鼓足勇氣,說:“以琛哥,這幾天其實我想了很多。”
是的,沒錯。
他跟我說,景小玲把消息告訴他的時候,說讓我動動腦子。
我的确動腦子想了。
那是我的親外婆,是辛辛苦苦把我養大成人的親人。
我有義務有責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