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這話,心說這家夥是真能擡杠啊,他擡杠的時候不思考的嗎?他是真沒聽明白嗎?軋過去不能回頭,還撿起來,這不是回頭了嗎?
這種事怎麽說呢?
誰撿起來,誰擋災,司機要是去撿了,跟沒花錢買也就沒區别了。
“我怎麽感覺是那個紅衣服女人的劫?”飙車小青年,見小馬哥沒搭理他,又繼續說道。
我心說,還是年輕啊,這不是純粹的杠精嗎?
他就看不出來,連拾荒老太太都不想搭理他嗎?
我們在旅館裏坐着,外面有警笛聲響起的聲音,應該是有警車來處理現場了。
我隻能說,這飙車小青年呵呵。
“對,”小馬哥先是肯定了飙車小青年的話,随即又話鋒一轉,“被那個看事的山羊胡師傅破了,可惜又讓她奶奶撿回去了。”
飙車小青年見小馬哥回答了他的問題,立刻來了興緻,繼續追問,“那當時的看事的師傅,也幹預了别人的因果,爲什麽沒事呢?爲什麽我不過是在衣服上撒了一泡尿,就出事了呢?我想不通。因爲我不會看事嗎?”
“額……”小馬哥遲疑了一會兒,想了一下。
我猜小馬哥哥是在想改怎麽回答飙車小青年這個問題。
說實話,我剛才也覺得這個飙車小青年,怎麽一點也不想着怎麽回去自己的身體裏,萬一能再活過來呢?
就連外面有警車向東,來處理現場。
甚至有可能有醫院的車來搶救他,或者殡儀館的車來給他手勢,他都不着急。
敢情是想着先爲自己喊冤,以求公正的審判呢。
兩分鍾之後,小馬哥才緩緩開口,“那位師傅才能幹預,因爲求到他了。”
“他已經沾因果了,逃不掉的,隻能解或者不解。南邊那個省份也有一個很厲害的大師,雖然我不認識,但是我知道他就過一個年輕男人。”
“之前,我坐火車的時候,旁邊有個乘客是在廣東那邊家用小電器工廠打工的,他就是那個省份的。挺年輕的小夥子,當時跟你現在的年紀差不多吧。他就跟我看手掌玩。”
“我看到他的生命線斷了,就對他說,他應該在20歲左右有個答案,他說我說的真準。”
“其實相書上說生命線斷之人都是會夭折的,這幾百年,我見過好多個,就是真的夭折的,但是當時那個小夥子已經二十二歲了。”
“如果按相書上說是個死人,可是他還活着,那我說他肯定有貴人,而且是得道高人。”
“他說我說的太準了,還問我是怎麽知道的,我說我對易經略有研究,能稍微看出來一點的。然後我還問他,貴人是怎麽救他的,他說是家裏花了五六千塊錢。”
“那你看看,他的生命線跟我的,是差不多的嗎?”飙車小青年一邊說着,一邊把手伸向了對面坐着的小馬哥。
那胳膊伸的有兩米長,如果是個活人看到眼前的場景,肯定會被吓得暈倒的。
小馬哥倒是一副淡然的樣子,低頭瞥了一眼,淡淡開口,“差不多。”
“那我就是因爲家裏沒人管呗?”飙車小青年的情緒不穩定了。
小馬哥沒說話,默認了飙車小青年的說法。
拾荒老太太則是把臉扭到了一邊,不想被連累。
“那我就是因爲家裏沒人管呗?”飙車小青年見沒有人理他這個茬兒,不但音調提高了,情緒也更激動了。
小馬哥見他情緒激動,連忙伸手在他面前往下壓了壓。
可飙車小青年根本就不吃小馬哥哥這套軟的,“嗖”的起身,就起身,一邊往外跑,一邊歇斯底裏地鬼叫着哭喊,“我就知道,都怪他們,他們離婚了,都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孩子,我就是個沒人要的東西。”
“我是累贅……嗚嗚嗚……我是累贅……”
見他沖出了旅館的門,再聽到他鬼叫着喊出的聲音,我一陣心酸。
我也是沒人管的孩子。
但是我跟他的情況是不一樣的。
我之所以沒人管,是因爲愛我管着我的外婆躺進了醫院裏。
此刻,他的難受,我還是有點兒感受的。
小馬哥遲疑了一下,掃了一眼拾荒老太太,又看了我一眼,随即追了出去。
我知道,小馬哥是怕飙車小青年沖動之下,會傷了活人。
“小姑娘,多做多錯,少做少錯,凡是都有代價,他讓閻王爺沒有業績,他也得付出代價,你說對吧?”拾荒老太太幹啞着劃枯樹枝般的嗓音緩緩走向我,對我說道。
“額……這話也對,”雖然拾荒老太太的聲音非常刺耳,但是,這就話說的,可能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也許吧,”
我漫不經心地想先坐下,“您先坐在沙發那邊等一下吧,小馬哥哥不會出去太久的,他應該很快……”
我話都沒說完,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
那個拾荒老太太被一把長刀,從身體裏面劈開了。
對,沒錯,就是被一把長長的到,從裏面劈開的。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我雖然被吓得帶愣了一秒鍾,可我畢竟是有陰陽眼的見過了很多大場面的見習風水師。
所以,我臉上被吓傻的表情繼續保持,可手早就已經拔出了綁在自己大腿上的粒子束保護盾。
就在對方從拾荒老太太的人皮裏擠出來的時候,我也趁機迅速地打開了粒子束保護盾。
“啪!”的一聲響,人皮被扔到了地上。
雖然隔着保護盾的結界,但是我仍然能看的很清楚。
那是一團怨氣極深的鬼氣,裏面有很多小怨靈在裏面翻來騰去,卻逃不脫中間大怨靈的束縛。
他兩個黑洞洞的眼眶下面,是一張血盆大口。
那血盆大口張開,一股黑色的鬼氣沖我撲來。
不過,都被我的保護盾給擋住了。
下一秒,老六沖了過來,擋到了我前面,大喝一聲,“你是個什麽東西,敢跑到這裏撒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