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梳着頭發,目不斜視地往前面店裏走。
顧以琛說,“開門吧,昨晚我已經給唐姐轉了一萬塊的定金了。”
不容拒絕的與其你徹底打消了我不想兌店的念頭。
顧以琛跟過來,直接揮手打開了店門。
店門一開,門口就有一個人影竄了進來。
“沫沫呀,東西我都收拾好了。内部賬目也都攏好了,你那同學的姐姐,什麽時候過來交接?”唐姐胖胖的身軀,此刻分外矯捷。
“啊~我看看她微信怎麽回的我昂。”我幹巴巴地張了張嘴,不知道接下去的謊話該怎麽編。
我身後突然傳來了顧以琛的聲音,“現在……玫瑰姐已經在她店裏等着了。”
顧以琛發給我一張玫瑰姐坐在大堂沙發上的照片。
我把照片拿給唐姐看。
唐姐頓時眼睛都亮了。
“啊,好好好,我現在就回去,哎,對了,沫沫你也跟着去吧?”
“嗯,一起過去。”我把頭發梳成幹淨利落的高馬尾,整理了下衣服,就跟着唐姐走進了隔壁的旅館。
不得不說,玫瑰姐真的是幹練的職場女精英模樣,不到一個小時就跟唐姐還有房主交接結束了。
唐姐笑容滿面地收了玫瑰姐轉的兌店費用,坐上老公開的拉行李的皮卡車揚長而去。
“幹了十年的事業倒閉了,還能像唐姐這麽高興的真不多。”
看着外面明媚的陽光,我忍不住贊歎。
顧以琛秒回,“不是吧,沫沫,難道你沒聽到玫瑰姐給她轉了多少錢?”
我有些郁悶,瞬間明白玫瑰姐給唐姐的錢,肯定超出了唐姐的預期,“多少?”
這段時間,雖然我知道了顧以琛比較有錢,但是也從沒想過他會如此花錢不眨眼,沒必要多花的錢,爲什麽還要賣人情?
所以對于顧以琛的心思,我始終沒猜明白。
不然也不會弄不懂唐姐臉上的笑。
現在,聽到顧以琛說多給了唐姐錢,我終于急了,這不是從我肋條骨上拔錢嗎?
管他什麽鬼差不鬼差,有他說的那個證,他的錢也是我的錢。
我急的抓耳撓腮,“你倒是快說呀,到底多給了多少?”
“說什麽,喜歡這個房子,就給你買下來呗。”
“什麽,你把這旅館買下來了?”我更坐不住了,“給我買的?”
“嗯,玫瑰姐現在帶着房主老爺子和你去過戶,走吧,上車去過戶了。”顧以琛伸手拉我出門,手裏還晃了一下我的證件。
他什麽時候拿到我證件的?
上車,到了房産交易大廳,交稅費,過戶。
一套過戶流程行雲流水的辦下來,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快中午的時候,手續辦完了,讓等半個月去拿證,因爲有土地證跟房産證兩張。如果是樓房的話,隻有一張房産證,就幾個工作日内。
玫瑰姐開着車先把我跟顧以琛送回了紙紮店,然後又去送房主大爺。
我打開紙紮店的門,忽然想起來,紅衣女孩晶晶還睡在旅館樓上。
“以琛哥,晶晶還在旅館樓上睡覺。”
顧以琛倚在沙發靠背上,半笑不笑地盯着我的臉,“沫沫,你剛想起來她?”
面對他揶揄的目光,我尴尬地腳摳地。
像個犯了錯被抓包的學生,好吧,我還真的是個學生。
“所以,到底給了唐姐多少錢?”我死性不改,還是在乎玫瑰姐到底給了唐姐多少錢。
“這個房子連地皮老爺子要了三百萬,如果是正規中介的話,要收百分之二的中介費,所以多給了唐姐六萬塊的中介費,讓她勸老爺子把房賣給了你。”
“所以,我現在是房主,那旅館呢?”我大腦飛速運轉,思緒翻湧,心裏一直咀嚼着顧以琛的話,肚子接連咕噜咕噜叫了好幾聲。
“旅館也是你的,但是實際經營可以交給老胡。”他擡頭看着肚子咕咕叫的我,“餓了?”
我肚子咕噜咕噜叫的厲害,“嗯,我先去買幾個包子?”
“我點驢肉火燒的外賣吧,你可以先去買幾個包子墊墊肚子。”
我剛出了店門,碰到了準備進門的晶晶。
“哎,小楊師傅,我剛起床,沒耽誤你時間吧?”晶晶直接挽住了我的胳膊,跟我套近乎,“你是不知道,我昨晚睡得多香,連夢都沒做,一覺起來就中午了。”
“那正好,我帶你去買午飯。”我理解她這種長時間不能安睡的難受。
“不用了,我住的那間旅館應該提供午飯吧?”晶晶婉拒我。
我直接了當跟她說,“每天房費三十塊,還想管飯?别想太多了,大姐。”
“哎,你一說也對啊,我剛才出來,都沒看到老闆娘,隻有一個穿着黑色衛衣的年輕帥哥坐在前台,你說,該不會是老闆娘的兒子吧?”晶晶一副翻了花癡的模樣。
我嘴上沒吭聲,但心裏說,晶晶說的那個年輕帥哥,可能是跟着玫瑰姐收魂魄的那個吧?
她肯定想不到,一覺起來旅館的老闆換成了我,連那塊地皮也成了我的。不過這些沒必要跟她解釋。
我給顧以琛發語音,“再多訂一份兒,晶晶醒了,我也多買幾個包子回去。”
我給晶晶了兩個包子,又給了她一個驢肉火燒,讓她自己拎到旅館的房間裏吃。
等我坐到紙紮店裏,喝着羊雜湯,才猛然察覺,晶晶到現在跟着我蹭吃蹭喝蹭住宿,她自己一分錢都沒花。
可我才是乙方呀。
我忍不住歎了口氣,“以琛哥,什麽時候去收晶晶請的小鬼?她都快把我吃窮了。”
“吃完飯就可以去,你覺得委屈,可以讓她先交定金吧?”
“好。”
我放下勺子,跨腿坐在了他面前的椅子上。
擋住了陽光。
顧以琛的臉瞬間隐藏進了光線照不到的地方,眼神都看不清楚。
半晌後,他暗啞的聲音順着飛舞的塵埃顆粒緩緩飄出。
“沫沫,你正坐在下午要用的黃符紙上。”
“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爲,是在幹什麽嗎?”
我壓抑着呼吸,腿貼上了他的,聲若蚊蠅,“知道,我在……引誘你。”
說完,我頭低下,恨不能藏進椅子底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