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到後,給我發了兩百塊的紅包,我收了錢就睜不開眼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正當我睡意正濃的時候,被臉上涼涼的觸感弄醒。
看清是顧以琛,我驟升的心跳速度才漸漸回落。
“七點多了,該起來吃點東西了,”他低聲輕哄我。
我喘着氣,看着他,心裏無聲地埋怨。
顧以琛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臉。
我側身往枕頭裏埋了埋,“嗯,好,我先緩緩,然後再去洗個澡。”
幾分鍾後,我起床,快速地沖了個涼,穿了浴袍,用吹風機吹幹了頭發。
換好衣服才出了衛生間。
顧以琛穿着圍裙喊我吃飯。
我坐在桌前,吃着他遞過來的煮雞蛋,含糊着聲問他,“一會兒去給宋旭康接魂,還需要帶着什麽東西嗎?”
他不假思索地嗯了一聲,坐下來吃挂面條,“嗯,可以把胡彥祖跟黃翠蘭叫上。”
“那要把他們叫過來吃面嗎?”我下意識地問。
“不用了,我給他倆定了外賣。”他順手推了我一下,“快點兒吃,等一下就可以把他們叫過來了。”
他說着,拿起自己的手機劃了幾下。
幾分鍾後,胡彥祖跟黃翠蘭就出現在了店裏,“老闆好。”
“老胡,你們先等一下,我給你倆叫了外賣,馬上就到。”顧以琛一邊說着,一邊揮了一下手。
店門口的卷簾門,呼啦啦地直接擡起來了。
沒過幾分鍾,外賣小哥就把外賣袋子放到了櫃台上。
“快吃吧,吃完歇一會兒,就該去上工了。”顧以琛沖他倆說了一聲。
“謝謝老闆。”
随着他倆道謝,然後一陣外賣袋子的響聲。
我就聞到了一股燒雞味道,還有羊雜湯跟驢肉火燒的味道。
“以琛哥,你給他倆買了燒雞?還有驢肉火燒,羊雜湯?”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顧以琛。
“嗯,如果一會兒那個女鬼非常厲害的話,還需要他倆幹活。所以,得提前吃點兒好的。”他解釋。
“這我就不懂了,我一會兒不也得幹活嗎?怎麽就不能吃點好的呢?”我白了顧以琛一眼,“怎麽?我就不配吃肉嗎?”
“是這樣,沫沫,我做的面條裏,有我的鬼氣,你吃了能多沾染一些我的鬼氣,普通的鬼會害怕你,都會躲得遠遠的,你如果想吃肉,可以明天買了吃,”他頓了一下,“但是,老胡跟翠蘭姐如果吃了我做的飯,怕是會生病的,懂了嗎?”
“好吧,那你明天一定要給我買,好不好?”我得趁機要條件。
“好,知道了,快點吃。”顧以琛挑眉,像看小孩子一樣看着我。
我們吃完,歇了一會兒,宋大嬸就騎着電動車到了店裏。
才八點多,宋大嬸就到了,她說她想早點來,怕來晚了,走夜路自己害怕。
我一聽這話,就連忙收拾,把電三輪拔了電,直接跟着宋大嬸騎向不遠處的宋家村。
進了宋二嬸家的院門,宋大嬸把門插上。
直到到了樓上小客廳坐下,我看了下手機,九點鍾整。
我跟宋大嬸宋二嬸坐在沙發上,顧以琛跟老胡,還有翠蘭姐也都分别坐下了,反正沙發的座位也夠。
沙發的茶幾上,有個電水壺,裏面是剛燒開的一壺花茶,宋二嬸給我跟宋大嬸都分别倒了一杯。
她肯定看不到顧以琛跟老胡他們,要不然肯定也會給他們倒上一杯的。
當然,茶幾上也擺了果盤跟幹果煙什麽的。
宋二嬸跟我客氣了幾句,就開始唉聲歎氣。
也是,這種情況下,作爲宋旭康的母親,她是坐立難安的。
一時間,客廳裏突然安靜下來,有點兒尴尬。
“那個,之前我老公他們都是不信這種事的,但是現在旭康出了這種事,不信不行啊。”宋大嬸繼續說道,“我是從小就信的,爲什麽呢?因爲我上農校的時候,我爸爸就遇到過這種事情,我給你們講講。”
宋大嬸說,大概是八幾年,那時候她十一二歲,當時她爸爸在化肥廠上班,那時候家裏還種着甜瓜什麽的,所以她爸歇班的時候,就去賣甜瓜。
那年夏天暑假的一個晚上,她跟他爸賣完甜瓜往家走,他爸騎着一個大水管的那種自行車,她坐在前邊的大杠上。
後邊的兩個車筐裏,還有沒賣完的瓜,上邊蓋了點瓜地裏順手拔的青草,保鮮用的。
雖然瓜沒賣完,時間也才不到九點鍾,可是天上開始淅淅瀝瀝地下雨了。
她爸怕雨下大了,父女倆再回不了家了。
就連忙把甜瓜裝進竹筐裏,馱上她往家趕。
快走到鎮中心的時候,她跟她爸都聽到了一個哭聲,當時就覺得像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兒的聲音,他們父女由于着急往家趕,就沒管她。
但是她爸爲了不讓她害怕,就把外套褂子脫了,蓋在她頭上,才繼續往家趕。
可是過了一會,她感覺大水管自行車停住了。
她就把衣服掀了,問她爸怎麽不走了。
她爸就跟她說,奇怪呀,怎麽賣魚的老郭家門口,做了一個梳頭發的年輕女人?他爸說自己明明記得老王家沒有這麽年輕的女人的。
可是她卻什麽都沒看到,門口什麽都沒有,更别提什麽梳頭發的年輕女人了。
她爸一聽這話,就吓壞了。
頓時把她用外套一蓋,嘟哝了一句,小孩子家家的,能看到啥。
然後拐了個彎,岔到了一條小路繼續走。
回到家以後,他們不是淋了雨嘛,按道理來講,應該用熱水擦擦身上,洗洗頭發什麽的,再喝碗姜湯驅驅寒。
可是她爸連姜湯都沒喝,更别提用熱水洗頭發了。
直接就躺在炕上抽旱煙。
她媽給她爸端過來姜湯之後,就問他們在外邊吃飯了沒有,還用不用煮點兒熱湯什麽的?
宋大嬸當時就把在路上的請款說給了她媽媽聽。
還沒等宋大嬸說完,她爸蹭的一下從炕上蹦起來,大喊一聲,說是外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