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挎包裏拿出手機,劃開屏幕,西移廟就跳出一條消息。
喬秘書:小楊師傅,求生子秘法。
喬秘書來催我了。
我正打算拿着手機過去問顧以琛,給他看喬秘書催生子秘法的信息。
結果,他一直埋頭盯着手機。
我一臉好奇地走到他身旁。
結果他剛好擡頭,瞬間音調都拔高了。
“楊沫沫,你怎麽悄無聲息地走過來的?”
我被他的反應吓了一跳,穩了穩心神才開口,“我隻是過來讓你看看我手機上,喬秘書跟我要生子秘法。”
話落,隻聽到他“哦”了一聲。
他手裏迅速切換了手機頁面,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又想起了他之前爲了景氏的事情打電話求人。
于是試探性的問他,“顧以琛,你該不會是有事情瞞着我吧。”
他手忽然停了一下,但是并沒搭理我。
我再次開口問道,“你真有事情瞞着我。”
他這次不耐煩地回了我一句,“我每天做的事情太多了,真的沒必要件件都向你彙報的。那樣,你連聽都沒時間,再說了,還有很多地府的機密。你還是少知道的好。”
我迅速擺手,“也沒什麽,我們應該給對方自由。”
經曆過前兩次的質問争吵妥協,我也想通了。
反正我也是那個弱勢的。
不如想開點兒,自己控制不了的,改變不了的,那就直接忽視。
還是要把關注力放在自己身上。
“發給你了,你看一下,轉發給喬秘書吧。”他說話的時候,頭都沒擡,說完又在手機上忙活起來。
我看了下他發給我的微信内容,大概是這樣的:
如果兩個人在一起很長時間了,感情也不錯,可是一直都沒有孩子。
去了很多醫院,看了很多醫生也一直都沒有孩子。
身體上也都沒有什麽大毛病,那有可能是結婚的日子不對。
像這樣的情況,那就要準備個升子,就是那種早年間量米用的木頭升子。
木頭升子的底上寫升,側面寫日。
然後在天赦日那天,往升子裏邊盛點兒生的瓜子,代表呱呱落地。
再往裏邊盛點生栗子花生,都必須是生的,不能用熟的。
然後放在當天的胎神位。
然後,請舅舅姐姐來家裏吃飯,意思是解救解救。
吃飯的時候,要有四喜丸子,棗生栗子,八寶飯等等這種東西。
還得找幾個童男童女,也就是找點兒小孩過來,給孩子們發點兒喜糖吃。
自己家換上紅床單。
中午請他們吃完飯之後,再去放生。尤其是大肚子魚,大肚子的青蛙什麽的,最好是放到水庫裏去,盡量别放到河溝裏。
放生這件事,最好堅持放夠一百天。
“放生一百天?這樣太難了吧?誰能堅持的下去?”我不明白,爲了懷孕,要做這麽多嗎?
顧以琛把目光從手機上移開,幽深的視線看着我,“沫沫,有很多專門的不孕不育醫院,還有哪些做試管嬰兒的,相比起這些,每天去放生一條魚,要簡單多了。你還年輕,不懂這些。我現在也不着急。”
瞅瞅他這話說的,讓我心裏直犯嘀咕,什麽叫他現在也不着急。
就算他着急,他一個死了的人,魂體狀态,還能讓我懷孕還是咋的?
真是有意思。
但是我心裏雖然這麽想,可嘴上卻不敢問。
問了不就等于給他機會,讓他在我身上證實自己的能力。
“渴了嗎?我去給你沖杯熱奶。”他說完起身,就要往廚房走。
我稍稍松了口氣,坐等喝熱奶。
剛轉過身,店門口就進來一個富态的中年女人,一邊走一邊沖我打招呼,“小楊師傅啊,我有急事找你。”
我一看,來的人正是宋家莊的村長媳婦宋大嬸。
“宋大嬸,您快進來坐,有事慢慢說。”我起身,去迎宋大嬸。
“沒時間坐着慢慢說了,我小叔子家的兒子他發燒,說胡話,已經躺了好幾天了。”宋大嬸一邊說,一邊不住地抹着額頭上的汗,“一開始我們以爲他陽了,就喂了點阿西洛韋跟布洛芬吃,結果扛了三天,沒見好,就喊了醫生去,村醫說不是陽了,還驗了血,說沒辦法開藥,讓趕緊想辦法找會看事的師傅。”
我扭頭往後看了一眼,顧以琛他就站在後邊門口,并沒有去廚房倒水。
可能聽到有人來了,就沒去。
我看向他,正好跟他的目光相碰。
他對我點了點頭,然後我就從心裏聽到了他的聲音,他說,可以去看看。
“好,那我收拾東西,馬上跟您去看,您稍等我一下。”我直接穿了件薄外套,背了挎包,又往挎包裏裝了幾件法器。
宋大嬸騎着電三輪在前邊引路,我騎電三輪帶着顧以琛跟在她後面,很快就進了宋家莊。
進了村,十字路口往東拐彎,第一條東西的大街上,又走進去一段路。
宋大嬸停在了一幢二層的小樓前。
她把電動車停在門口,直接一推,大門就開了。
她沖我招了一下手,示意我直接把電三輪騎進去。
我直接把電三輪騎進了院子裏。
宋大嬸也把電動車推進了院子裏,把門插上。
宋大嬸直接把我引進了樓上的一間小客廳裏,小客廳西邊還有一個門,裏面應該就是卧室了。
我一進去就看到一個跟宋大嬸差不多的中年女人,她滿面愁容的坐在沙發上。
宋大嬸一進去,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眼睛就亮了,仿佛看到了光,“大嫂,你回來了。”
“嗯,這位是鎮上福壽閣紙紮店的小楊師傅,是郭老太太的傳人。你快點說說具體是怎麽回事,咱們趕緊給旭康治病。”
宋大嬸給我倒了杯水。
我連忙雙手接住,随即道了謝,才又放在茶幾上。
她說宋旭康現在就在屋裏躺着呢,家裏孩子太小,她讓兒媳婦帶着孩子先在一樓客房睡了好幾天了,怕吓着孩子。
宋二嬸說,宋旭康随他爹,心思比較花,喜歡漂亮的姑娘,而且也比較渾渾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