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顔呐,包子油條豆漿的錢,給張老闆結一下賬吧。”宋大嬸喊住顔老闆。
“好好好,有多少錢?”顔老闆看向張大叔。
“每天六塊,一共二十一天,一百二十六塊。”張大嬸報出賬目。
顔老闆立馬給張大嬸轉了賬,然後才讓商務車的司機送我們回村長家,他直接帶着傻兒子坐另一輛車走了。
回去的路上,張大嬸非要給我一千塊錢單費。
我連忙婉拒。
村長媳婦宋大嬸也說,冤有頭,債有主,顔老闆那麽有錢,還作孽,他出錢是應該的。
張大嬸臉上頓時不好意思地堆滿笑,連忙跟我說下次去了多請我吃幾個包子。
我痛快地答應,包子可以多吃幾個。
張大嬸還對宋大嬸也表示了感謝。
我們到了村長家,跟宋大嬸告别。
宋大嬸拉着我的手,不好意思地問我,“這種大事都楊師傅都能辦,婚姻姻緣的問題能不能幫我女兒看看?”
我是不會看,我自己的事兒都弄不明白呢。
可顧以琛卻向我點點頭。
“奧,能。您給我詳細說說吧。”我轉回身,坐到春秋椅上。
顧以琛直接坐到了我旁邊。
張大叔跟張大嬸也沒往外走,坐到了我們對面。
宋大嬸拽着我的手,就開始訴苦。
她女兒叫宋瑩瑩,是1995年的,老公是宋瑩瑩的大學同學高子豪。
他們19年戀愛,21年結婚了。
22年冬天生娃,非常正常的人生節奏。
可是生完孩子以後,宋瑩瑩跟高子豪就開始不斷地吵架。
宋瑩瑩還是不是地跑回娘家訴苦,她一回來宋大嬸爲了小事化了,就直接塞給宋瑩瑩一筆錢。
可一次次地,給錢也沒有解決問題。
宋瑩瑩跟高子豪從互相猜忌、攻擊、謾罵、厮打,上升到互相攻擊謾罵對方的父母。
這都快一年的時間了,反反複複,中間的細節就不多說了。
而且高子豪并沒有出軌找女人,可兩人吵架吵得,宋瑩瑩的心都涼了,就跟娘家父母商量着自己要離婚。
可宋大嬸一直壓着。
就上個月,兩人又吵了架,這次是高子豪提的離婚。
宋瑩瑩畢竟是村長的獨生女,嬌養慣了,哪裏受得了這個?
向來隻有她喊離婚,怎麽可能友高子豪開口提離婚的份兒?
那一次,被宋瑩瑩的婆婆罵了兩人一頓,壓住了,沒離成。
高子豪也消停了幾天。
後來,宋瑩瑩就回來跟娘家媽訴苦,說什麽高子豪外面準是有别的女人了。他開始不停地語言攻擊宋瑩瑩。
反複地提離婚,讓宋瑩瑩開始害怕,以爲是自己罵他的報應來了。
那一個來星期,宋瑩瑩瘦了十好幾斤。
而且宋瑩瑩也認頭了,孩子都快一周歲了,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不能随便離婚。
可局面好像失控了。
高子豪變得更奇怪了,扔宋瑩瑩的東西,半夜裏做噩夢經常驚醒。醒了之後,就指着宋瑩瑩的鼻子破口大罵。
還有一些很奇怪的口味跟行爲,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宋瑩瑩趕緊跟她婆婆交流了一下,高子豪他媽一開始也想護着自己的兒子,但還是找了老家相熟的出馬仙。
那位出馬仙說宋子豪被鬼纏身。
宋子豪的老爹花了2萬讓出馬仙師傅解決(因爲宋子豪不信,出馬仙說要是把宋子豪帶到他家,給兩千塊錢就行。),然後,還要等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好。
我一聽,這不是純純地糊弄人嗎?
可那位出馬仙師傅給高子豪處理完之後,他還是變本加厲,什麽都跟正常人不一樣。
經常目光呆滞地盯着人,還動不動就罵人,連自己的老爸老媽都罵。
這下,宋瑩瑩更痛苦了。
要麽直接離婚,要麽就忍高子豪一輩子,更害怕影響孩子。
婆婆不斷地帶着宋瑩瑩去算卦求仙。
有時候,宋大嬸也會帶着宋瑩瑩去算卦看事什麽的,就這一個月,已經花了十幾萬,連有名的道觀跟寺廟都去了不少,還是做了超度,可沒見好。
這期間,高子豪還跑到法院起訴了宋瑩瑩。宋瑩瑩也應了訴,可是過程中間調解員一直打電話跟宋瑩瑩溝通,意思是不希望他們走這條路。又沒什麽原則問題,可宋瑩瑩也是個沒吃過虧的,臉上也挂不住,就一副愛誰誰的态度。
這兩天,就處于這種水深火熱的拉鋸狀态。
我的老天爺。
宋大嬸終于說完了,聽上去結婚真可怕,離婚可真難。
她這一說,我心生恐懼。跟人離婚尚且這麽難,那我呢?
“楊師傅,你說,他們這樣我們做家長的,心裏難受死了,這您看,能給處理一下嗎?”張大嬸拽了下我的手。
我瞬間回神,扭回頭看向顧以琛。
然後,我心裏就聽到顧以琛讓打電話問,高子豪上個月有沒有受過傷?
“張大嬸,你打電話問問高子豪上個月有沒有受過傷。”
宋大嬸趕緊打電話問宋瑩瑩。
可宋瑩瑩卻在電話裏說沒有。
宋大嬸疑惑地看着我,我也疑惑地看向顧以琛。
顧以琛也很詫異,覺得高子豪肯定是受過傷的,還告訴我,說自己看到了刀光劍影。
“宋大嬸,宋子豪應該是受過傷吧?要不,我怎麽看到了刀光劍影?”
宋大嬸把我說的見到刀光劍影跟宋瑩瑩一說,宋瑩瑩就恍然大悟,當時自己不同意離婚,就抄起菜刀吓唬宋子豪。
顧以琛一拍我大腿,吓得我一哆嗦。
然後我就在心裏聽到顧以琛的話,“這不就是原因嗎?高子豪被宋瑩瑩給吓掉魂了,這宋瑩瑩真是二百五呀。”
額,顧以琛這話說的可真難聽。
我告訴宋大嬸,“大嬸,這就是原因,高子豪被瑩瑩姐吓丢了魂,瑩瑩姐挺虎的。”
“啊?是挺虎的,那怎麽辦呀?這不麻煩了嗎?”宋大嬸仍然一手拽着我問,另一隻手還打着電話。
顧以琛把辦法傳到我心裏,我告訴宋大嬸,“這簡單,等我回店裏畫兩道符,一個給高子豪吃下去,一個在比劃菜刀的原地燒掉,他就好了。”
宋大嬸立刻就挂了電話,然後問我,“那給你得多錢?”
“二百。”我重複着顧以琛的話,心裏其實也覺得要的太少了,比起顔老闆的二十萬,這也相差太多了。
宋大嬸立刻加了我的微信好友,給我轉了兩百塊。
說着,就要跟着我回店裏去拿符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