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聽得認真,然後趙線索,想對策。
然後就聽到樓上傳出嗯嗯啊啊的男女聲音,而且聲音很大,還一邊哭,一邊笑。
“大姐,你聽……”我一聽,臉都紅了,是男女那種時候發出的聲音,不好意思地看向中年大姐。
“嗯,是我兒子在喊叫,讓您見笑了,您跟我上來看看吧,我兒子他捆着呢,傷不了人。”
我目光轉向顧以琛,看他對我點了點頭,我才點頭答應,“嗯。”
我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包包,确認了下該帶的東西都帶着呢,才跟在中年大姐的身後,随着她上了樓。
一上樓,就聽得更清晰了。
就是那種聲音,聽得人面紅耳赤。
走到門口,大姐先敲了幾下門,然後沖裏面喊道,“郭楷,我帶朋友進去看看你,你别鬧騰昂。”
大姐卻并沒有馬上開門。
然後我們就聽到,裏面有開始罵街的聲音,罵的非常難聽。
難聽的罵街聲音裏,還夾雜着各種東西碎掉,桌椅闆凳互相撞擊的聲音。
足足等了有五六分鍾吧,裏面安靜了,大姐才擰開門。
“哎,噗!”我被臭味熏得差點兒吐了。
挺好的房子,裏面臭氣熏天。
還拉着窗簾,屋裏光線昏暗。
我倒退了好幾步,被熏得打了個趔趄,捂着口鼻看向大姐。
大姐很抱歉的表情,也很無奈地歎了口氣,“楊師傅,不好意思了,隻要能把我兒子看好,我馬上給你轉十萬塊。”
嗯,這大姐識大體,是俊傑。
我就是那個重賞之下的勇夫,我沖到窗戶邊,刺啦一聲,直接把窗簾拉開了。
“曹****,”
床上被綁躺的人開始罵街,罵的太難聽了,有的字眼,我都寫不出來。
不過,我跟顧以琛更驚訝的是,床上躺的男孩子居然化了妝。
眼線描黑,鮮紅嘴唇,還畫了腮紅,總之就是一個男的打扮成女人的模樣,還是那種七八十年代的濃妝豔抹俗豔裝。
“曹***,桀桀桀,這他媽你朋友?你想讓你兒子死嗎?”
“我怎麽舍得讓你死?我是你親媽呀!”中年大姐眼淚唰唰地,不住地擦眼淚,卻不敢往前靠。
“他現在不是你兒子,大姐。”我是有陰陽眼的,明擺着看到郭楷的臉上時一個女鬼的臉。
“大姐,你先出去。”我把大姐支出去。
大姐趕緊轉身出去了,就站在門口。
我讓她再走幾步,别往屋裏看,我怕吓到她。
因爲我心裏聽到顧以琛剛才對我說的話,他讓我先拿出一根粗繩子,拴住郭楷的腿。
見大姐轉過身,我直接掏出準備好的粗繩子,直接拴住了郭楷本來就綁着的腿,固定在床腳上。
“你走吧,别逼我動手。”顧以琛冷着臉開口,房間裏又冷了好幾度。
“桀桀桀,你算老幾?從哪裏冒出來的鬼差?管到我頭上,讓我走,那我就帶着他一起走。”
然後,郭楷的身體就幾近扭曲,呈現奇怪的姿勢,掙紮着往起蹦,眼睛死死盯着窗口。
那意圖很明顯,從窗口往下跳。
可他原本就手腳都捆着,剛才又被我用繩子把捆着的腳綁在了床腿上。
他想蹦起來,要費很大的力氣。
我看繩子被他掙的蹦蹦的,眼看就快要堅持不住了,直接掏出了一沓符紙跟桃木劍。
“曹……你讓我走,又捆着,你媽……”郭楷的嘴裏,又是一頓女人聲音的罵街聲輸出。
“呱噪!”顧以琛直接伸手,從郭楷的嘴裏拽出一個黑乎乎,又夾雜着花花綠綠的女鬼魂魄,“讓你走,你不走。那跟我下去一趟吧,跟下面好好交代一下。”
“我不去,我不去……”女鬼開始掙紮。
“你善後,我去去就回,你先收錢,然後回紙紮店,我回店裏找你。”顧以琛鉗着女鬼的咽喉,在我眼前消失了。
哈,有顧以琛在,真好。
我捉鬼不費吹灰之力呀,連符紙、法器都不用的。
我連忙把窗簾全拉開,窗子全敞開。
我的老天爺,可是透口氣吧。
這女鬼把這房間造的,這個臭呀。
斑駁的陽光透過窗前高大的梣樹枝丫,照進屋裏,照到郭楷的身上,臉上。
他還是沒睜眼。
我從包裏掏出外婆傳給我的銀針,抽出最長的一根,照着他的人中就紮下去。
“啊!媽!”郭楷驚呼一聲,睜開了眼。
“哎,我在,我在。”中年大姐蹬蹬蹬地跑進了屋。
郭楷的那一聲媽不僅我聽的清楚,門外的大姐聽的更清楚,她跑進來的時候,臉上帶着笑。
我估計她的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我也很高興,我雖然有陰陽眼,但是在處理具體的問題上,頂多算是個二把刀,外婆不在,我自己是不敢去看事的。
不過,有顧以琛跟着,我又賺錢心切,也就拼了一把。
真是沒想到在把崔倩弄的魂飛魄散的黑毛老鬼面前不敢出手的顧以琛,對付剛才的女鬼那麽勇猛。
一伸手,就掐着她咽喉,帶走了。
“楊師傅,我能給我兒子解開繩子了嗎?”大姐忐忑地問我。
“能啊,先解開吧,然後付一下單費吧。”我本身就是來替人解憂,拿人報酬的。
既然郭楷沒事了,我隻想快點拿錢走人,我可不想在這兒挨熏。
這臭的,熏得我都沒胃口吃驢肉火燒了。
“姐姐,謝謝你!”郭楷已經坐起身,神色也清醒了。聽我跟他母親的對話,估計也猜了八九不離十。
“不客氣,你得謝謝你媽,你媽堅持不把你送精神病院,怕影響你學業。”我向郭楷說明要他記得母親的好。
是呢,天下的母親,并不都像崔倩的媽媽那樣,隻會利用孩子掙錢,也有好媽媽。
像我,養父養母都不在了。
我連自己的親媽長什麽模樣都不知道。
可不管遇到什麽樣的親人,我們活成什麽樣子,還是要靠自己。
大姐給郭楷解開繩子,就連忙掏出手機,給我轉了賬。
我跟他們母子道了别,就出門騎上電三輪,往紙紮店走。
往回走的路,離張海濱的宏偉紙制品廠不遠,我原本想繞個路,可走出去幾百米,又折回來。
算了,他不一定在廠裏養傷,我去廠裏也沒用。
我打定主意,直接回了紙紮店。
回到店裏,我先把電三輪充了電。
給張海濱發了條語音,問他好了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