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娘的開心。
“黃陽隆,你分明是故意來散播謠言,壞我名聲的!”嚴二崩潰了,咆哮出聲:“我不曾得罪過你,你爲何這般害我?爲何?啊!”
黃陽隆被吵得腦袋往後昂:“喊什麽喊?你可是望族少爺,得有教養和風度。且你都這樣了,要是再把嗓子喊壞了,你家裏就更嫌棄你了。”
家裏嫌棄你,這話就是刀子,狠狠紮嚴二心口上,把嚴二紮得喉頭腥甜,快要吐血。
真是廢物,竟連一個南蠻都辯不過。
執法大管事很嫌棄,擡頭看向客棧二樓,沉臉冷聲道:“黃少爺,衆所周知,我們二少爺确實沒有得罪過你,可你卻當衆散播我們二少爺出獄的謠言,此事嚴家不會姑息,定會告官,黃少爺記得去府衙應訴!”
鎮上鄉親聽罷,又驚又怕:“黃少爺是不是撒謊了?不然嚴家怎麽敢說告官。”
“咱們可不能恭喜嚴二少爺了,否則就是幫着黃少爺禍害嚴二少爺的名聲。”
“雖然嚴二少爺不是正經人,可咱們是良民,不能因爲他不正經就幫忙污蔑他。”
議論聲似巴掌,啪啪扇在嚴二臉上。
“哈哈哈哈,嚴散财你聽聽,大家夥都知道你不正經,哈哈哈哈!”黃陽隆聽得捶窗大笑,差點被口水嗆到。
“黃少爺,等着收嚴家的訴狀!”執法大管事不再跟他掰扯,吩咐嚴家武師:“開路,走!”
黃陽隆:“走什麽走?心虛了?本少爺可沒有污蔑你家嚴散财。”
“整個田福縣都知道,嚴二因爲涉案,在縣衙看守院子裏住了十幾天……在魏律上,縣衙看守院子等同收押的牢房,不過是名頭好聽罷了。如今嚴二從看守院子出來了,那就是出獄啊!”
他又喊小白:“小白,給他們念念大魏刑律。”
“是。”小白背誦了一條涉案者被看押,無論看押地點是何處,都是收監的刑律。
“聽清楚了嗎,本少爺可沒冤枉嚴二。”
“至于你說的不曾得罪過我更是放屁!”
黃陽隆收起臉上的玩笑,指着嚴二道:“案犯伍老四親口供述,吳伍兩家合夥籌謀奪取新染料的買賣,這是寫在衙門供詞上的。而你嚴二爲何會跟吳家女攪合在一起?當真是因爲管不住褲裆?還不是想要借吳家之手,奪走新染料秘方!”
“秦家跟我黃家商行早已簽約,要合夥在嶺南州做新染料的買賣,你嚴二想奪秘方,想借着吳家對秦家不利,就是跟我黃家作對。”
“你都在背後暗算本少爺了,還說啥沒得罪過本少爺?你虛不虛啊?是真男人你就硬氣點,正面剛!”
呼!
一番話,震驚鎮上人:“原來嚴家想要使壞,難怪黃少爺生氣,特地趕來給他送驚喜。”
算計被當衆說出來,嚴二心虛上臉,急忙反駁:“你,你胡說八道,我們嚴家沒有,我們是正經做買賣!”
“哦,是嗎?”黃陽隆瞟他一眼,笑道:“那你發個誓,要是你嚴家有過這種打算,你就跟伍老四一生一世在一起,你還是下面那個。”
“……”嚴二狠抽一口冷氣,暴怒咆哮:“瘋子,你個瘋子!”
“夠了!”執法大管事怒斥出聲,目光帶殺,盯着黃陽隆:“看來黃少爺是要公開與我嚴家爲敵了,既如此,黃少爺放馬過來就成,我嚴家不懼!”
又吩咐武師:“開路,敢攔路者,打!”
黃陽隆大聲回道:“我黃家亦不懼,你們嚴家以及背後的同夥有多少招數,盡管放馬過來,本少爺拿命跟你們玩!”
“瘋子。”執法大管事罵了一聲,跟在武師後頭,帶着車隊,疾步往鎮外走。
黃陽隆加緊喊了一嗓子:“吳家女,你可要當心啊,可别再被嚴家利用了!”
利用個屁,吳家比嚴家還黑心,早就想弄秦家了,他會喊這一聲,是因爲吳興楠太蠢,隻要稍微引導,就能離間成功。
吳興楠聽罷,身子頓了頓,果然對這話上心了……難怪她一釣嚴二就上鈎,原來嚴家是想利用她吳家。
哼,算計不成後,還想病故她,做夢,她死都要拉着嚴家陪葬!
“讓開,再敢攔路,我們就動手了!”嚴家武師揮棍開路,出了鎮子後,不敢再逗留,馬不停蹄往天芒府奔去。
鎮内,客棧二樓,黃陽隆道:“諸位鄉親們可繼續上二樓領喜錢。”
“黃少爺大氣!”鎮上人激動不已,排隊上二樓,領了二十文錢,歡歡喜喜的離開:“黃少爺雖然瘋,但他是真給錢。”
黃陽隆可不是瞎發瘋,而是借着發瘋,把某些客商的算計擺到明面上。
新染料的秘方,他跟薛東家已經成功交給西北軍,由西北軍用飛禽傳書回京城。
一旦秦家給陛下獻秘方的消息傳開,世家豪族定會氣炸,屆時就不再是設計謀奪秘方了,而是會出動死士,讓秦家人接連出事,且是找不到證據那種。
黃陽隆才會特地趕來,逮住嚴二,大鬧了這一場,把項家姻親嚴家想要奪取新染料秘方的事兒,公之于衆。
如此一來,要是秦家人出事兒,即使現場做得再像意外,大家夥也不會相信,隻會聯想到殺人奪秘方上。
“小白,明天啓程時,别弄醒本少爺,直接把本少爺扛上車就行。”黃陽隆提前交代着。
“隆哥放心睡,絕不吵醒你。”小白保證。
翌日,天不亮,小白就把黃陽隆扛上車,返回東明府府城。
……
田福縣縣城,押解隊伍走後第二天,黃老二一家、吳二一家、吳興宗、吳四升、吳六奎、吳八滿等人就被釋放。
但吳四升、吳六奎、吳八滿他們應着犯過一些小事兒,被衙門狠狠罰了一筆。
吳阿軍因着身上可能有案子,還在牢裏蹲着。
砰砰砰!
一出縣衙大門,吳五族老就舉着手杖痛打吳八滿他們:“回去後老實過日子,再敢犯事兒,直接把你們出族!”
“罰銀記得還族裏,敢不還,族裏就收了你們的田地抵賬!”
爲了給他們交罰銀,吳家族裏是大出血,族人滿腹怨言。
吳興宗扶着衙門口的大鼓架子,虛弱的道:“五族老,飯食帶來了吧?趕緊端來給我墊墊肚子。”
衙門一天隻給他們吃一頓黃豆,他餓得眼發綠,如今隻想吃頓飽飯。
吳二一家則是道:“車在哪裏?快把車趕過來,我們要上車待着。”
再不上車,等縣城人得到消息,定會蜂擁趕來圍觀他們。
吳五族老打人的手一頓,看看吳興宗,又看看吳二一家,很不理解:“就你家鬧出來的事兒,我們不把你們出族就算好了,你們還想使喚我們,你們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