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見自己的發财樹死了,急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叫着破口大罵,“殺千刀的,黑了那個心肝兒脾肺腎啊!欠我的錢還沒還完呢,誰準許你們去死了!”
門口站了一堆人,有人上前問老鸨,“媽媽,您看這兩人的屍體該如何安葬?”
老鸨聞言頓時止住了哭聲,恨恨道:“葬個屁!擡到亂葬崗扔了喂狗!”
她說着站了起來,一臉晦氣的甩了甩手,扭着屁股走了。
門口衆人紛紛做鳥獸散。
窯子裏最不缺的就是尋死的人,這太常見了,那些貞潔烈女有咬舌頭自盡的、還有撞牆上吊的、曾經甚至有個官家小姐因被看管太嚴,直接屏住呼吸将自己活活憋死。
那些人不怕死人,就怕哪天死的人變成了自己。
兩人的屍體被連夜擡到了亂葬崗。
擡屍體的是兩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他們黝黑的皮膚在夜裏如同隐身了一般。
“兄弟,這小娘皮長得真不賴呀!”一個缺了半顆門牙的漢子猥瑣的笑着。
同伴聞言驚訝道:“你瘋了?!你不會是想那個吧?”
缺了半顆牙的漢子,将手伸進女子的衣服内,“操!這身體還熱乎着呢!”
他說着也不顧同伴的目光,如癡如醉的扒開了屍體的衣服。
粗重的呼吸聲在亂葬崗中響起。
同伴在一旁見他那欲仙欲死的表情,也不由蠢蠢欲動起來。
他慢慢靠近兩具交疊在一起的酮體,火光中他忽然看到那女屍睜開了眼睛。
他吓了一跳,趕忙把這事兒告訴那個缺了半顆門牙的漢子。
那漢子捧起屍體的頭看了一眼,“你膽子真小,老子這麽用力,她渾身都快散架了,睜個眼睛有什麽問題,如果她真能醒過來,那還是功德一件呢!”
他說着還将嘴湊了過去,“小娘皮,你醒着沒有?醒着就說句話。”
話音剛落,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忽然響起,“哥哥讓我說些什麽?”
倏地兩人都驚的叫了起來。缺了半顆牙的漢子又驚又喜,“他娘的,真的還活着!”
女子伸手摟住了漢子的脖子,“奴家當然還活着呢!”說着閉眼吻在了漢子臭烘烘的嘴上。
漢子頓時心花怒放,深情的與那女子擁吻起來。
一旁的同伴本來有些害怕,見到這一幕,口渴難耐,渾身燥熱,他舔了舔下嘴唇默不作聲的朝兩人走去。
女子和漢子糾纏的時候,還伸出手抓住了同伴的手。
那雙綿軟白皙的小手不斷在他粗糙黝黑的大手上遊走着,不一會兒同伴就有反應了。
他不顧還趴在女子身上的大漢,伸出手開始撫摸。
那漢子還挺護食,當即翻臉趕人。
就在兩人将要打起來時,同伴突然愣住了,漢子一拳砸在他臉上他也沒有反應過來,“豆子,你他娘的怎麽變樣了?”
被叫“豆子”的缺牙大漢啐了一口,罵道:“滾!少來騙我。”他說着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臉。
“哪裏變……”他愣住了。
他剛才好像摸到自己的骨頭了……
他不死心的又低頭去看自己的胳膊和手,“天!我的手怎麽變這樣了?”
隻見那胳膊和手上沒有半點肉,隻有活動着的骨頭。
他愣怔着看向女子,女子朝他露出一個妩媚的笑,“哥哥怎麽了?”
男子心神蕩了一蕩,她叫他“哥哥”!都叫他“哥哥”了,他怎麽還能走?
他把心一橫,暗道:算了,她還能吃了我不成。
同伴還想再叫他,卻突然發現自己不能說話,不能喊了。
他吓的腿都軟了,跌跌撞撞站起來就想跑。
可下一秒,他雙腿一軟,發現自己怎麽也站不起來了。
他急的拼命扭動身體,想要引起同伴注意,可那邊卻着了魔似的,隻專注于那個女子,完全聽不到周圍的動靜。
過了沒多久,那個缺了半顆牙的豆子就沒了動靜。
女子嫌棄的一把将他推開,赤身裸體的站了起來,緩緩朝倒下的男子走來。
她有些苦惱的皺起眉道:“窯子裏吸精氣得時刻注意着不能叫人發現,實在是一點也不過瘾!”
她說完看向漢子時,忽然高興起來,“不過,在這兒就不用顧及這麽多啦。”
漢子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着女子将她的水光潋潋的櫻桃小嘴湊了過來。
大概半刻鍾的時間,女子一臉餍足的站了起來,一件件的将自己的衣服穿上。
她走過去看了眼邪祟的屍體,“廢物!老娘可是修煉得道的黃鼠狼,怎麽會被區區一點鶴頂紅毒死?”
她說着蹲下身拍拍邪祟的臉頰,“虧老娘還想着與你共進退呢!你這個廢物不配。”
明明是他自己賭錢輸了,害她被抓到青樓賣身,最後他還委屈上了。
女子越想越氣,擡腳狠狠踹了他兩下,“看見沒有,你就算死了,老娘也照樣風流!”
說完她起身搖曳生姿的走了。
亂葬崗又陷入了死一樣的沉寂。
月亮在空中移動着。慢慢的,月光透過樹林縫隙照到了邪祟身上。
突然,邪祟緊閉着的雙眼倏地睜開,他僵硬着身子直直的立了起來。
他站在原地,目光在那兩具被吸幹的男人屍體上不斷徘徊。
他長大嘴巴,濃烈的死氣從四面八方不斷湧來。
漸漸的,邪祟終于成了如今衆人所看到的邪祟模樣。
記憶自此中斷,桑陌放下手,擡頭卻見沈硯清和白沐橙都把手放在了自己肩膀上。
見探魂術結束,兩人紛紛撤回手.。
桑陌低頭分析道:“也就是說這邪祟和那個頂着師姐皮囊的妖怪是夫妻。”
她指了指鎖在光柱中的邪祟道:“他當初在雲淮山偷襲是因爲認出了沐橙師姐皮囊下的妖怪,如今在長離山大鬧也是爲了那個妖怪。”
“可那個妖怪的目的又是什麽?”
“而且,她一個修煉得道的黃鼠狼,之前怎麽會過得那麽慘?”
沈硯清揮手将邪祟重新收入鎖靈囊中。
白沐橙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渾身一震,就要掙紮着從床上下來。
她雙腿到現在還走不了路,直接從床上滾了下來。
桑陌連忙走過去将她從地上扶起來。“師姐,你這是做什麽?原本就身子弱,摔壞了可怎麽好。”
“不行!”白沐橙嘶啞着嗓子喊道:“我爺爺,我要去救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