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胡說!”桑陌大叫一聲,沖進人群把那個嚼舌根的弟子一把拉了出來。
“你方才說了什麽?!”
那弟子吓壞了,忙道:“我沒說!”
桑陌狠踹了他一腳,那弟子也是世家公子,從小沒挨過打,當即氣急敗壞,朝桑陌打來。
桑陌伸手捏住他的拳頭,順勢往他身後一扭,又側身擡腳踹在他膝彎,瞬間将他制服。
“我師父也是你配說的?”
那弟子見掙脫不過,也不敢動用靈力将事情鬧大,“大家都這麽說,你有本事證明給所有人看,不然難以服衆。”
桑陌冷哼一聲,“你說我是廢物,那被我制服的你又算什麽?”
那弟子愣了愣,而後不服氣道:“我隻是一時大意而已,有本事你就在比武大會上赢過我再說!”
桑陌松手一腳踹在他背上,“好,若我赢了,你就在整個比武場上學鴨子走路轉圈。”
那弟子被踹的一個趔趄,他勉強站住後,憤恨的回過頭,“好!”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宋煜的目的已經達成,他和事老的走過來,“哎呀,都是師兄弟,不要爲了這麽一點小事撕破臉。”
桑陌直接破口大罵:“滾!事情是你攪起來的,現在出來充什麽好人。”
宋煜嘴角抽了抽,“我就是想問你要不要參加比武大會而已……”
他說到一半,自己也心虛起來。
那名出頭被打的弟子此刻也意識到了不對,他用審視的目光盯向宋煜。
宋煜頓了頓,直覺此刻他必須站到那名出頭被打的弟子那邊。
“這樣,我也參加,若是我輸了,我也繞着比武場學鴨子走路如何?”
此話一出,調動了所有對桑陌不滿嫉妒的弟子,一個個奮勇當先,“我也參加。”
桑陌見狀,勾唇笑了笑,“既如此,便立個字據,免得到時候有些人不承認!”
“好,那若是你輸了該怎麽辦?”
桑陌道:“我若輸了,就學鴨子走過長離山所有的路如何?”
長離山有五座山峰,中間又有三十三座殿,道路四通八達,一個人正常走路,都要走上三四天。
她竟大言不慚,說要學鴨子蹲着走過長離山所有的路,這還不得要了她半條命。
衆人見桑陌如此豁的出去,當即答應下來。
“師妹,不可。”白沐橙走到桑陌前面,準備和那群弟子大吵一架,把此事攪黃。
她見過桑陌在破廟打邪祟的陣仗,知道桑陌厲害,可那麽多新入門的弟子,都不知道能力如何,這樣貿然打賭,有很大的風險會失敗。
桑陌拍拍她的手,叫她不要擔心。
很快就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弟子,自告奮勇的拿來了紙筆。
衆人紛紛畫押。
而後将那紙張一分爲二,一半由桑陌保存,另一半由宋煜拿着。
吃晚飯的時候,白沐橙還是一臉擔心,“你也太沖動了,在整個長離山學鴨子走路,多丢人啊!”
“以後我可不敢說你是我好朋友了。”
桑陌坐在她旁邊,聞言舔着臉就往她身上湊,“放棄吧,全世界都知道咱倆好。”
“你真能赢嗎?”白沐橙問。
桑陌啃着雞腿道:“當然了,到時候他們學鴨子走路,你就拿着鞭子趕,讓他們學鴨子叫。”
白沐橙似信非信,不過她又想起另一件事來,“降霄長老最近怎麽樣了?掌門還在針對他嗎?”
桑陌聞言歎了口氣,“是啊,他每天忙到半夜才回長霧居。”
白沐橙憤憤錘了一下桌子,“太過分了,降霄長老可有說要如何應對?”
桑陌剛要說話,可不知怎的,她忽然覺得得有點怪異,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隻轉了個話頭,道:“不知道,這幾天忙的都見不了幾次,他有什麽打算,我哪裏知道。”
吃過晚飯後,桑陌獨自回了長離山。
沈硯清還沒有回來。
桑陌推開他卧房的門,隻見他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床像是很久都沒有睡過的樣子。
髒衣簍内的衣服堆積如山,香爐内的灰也滿了。
桑陌将桌子都擦了一遍,又将香爐裏的灰都倒了。
拿起那堆髒衣服打算去洗時,桑陌忽然看見一根黃毛。
就粘在一件青衣上。
那件衣服,沈硯清好像就昨天下午去掌門的主峰時穿過。
主峰有長黃毛的動物嗎?
沒有吧?
上輩子桑陌見過沈硯清的原型,是隻純白的九尾狐狸,這毛不可能是他的。
桑陌将那毛拿起來,仔細查看,發現那毛光滑細長,倒像是狼毫筆尖上的毛。
她走過去,從沈硯清筆筒中拿出一支毛筆,對比發現兩者幾乎無差。
她搖了搖頭,心道:可能是毛筆掉毛了。
第二日,比武大會開幕。
各大世家家主紛紛到場。
桑陌和白沐橙在山門迎賓。
桑陌負責接受請柬,白沐橙則是分發令牌。
山風将兩人遮陽的傘吹的搖搖欲墜,桑陌起身調整竹傘,可那大風實在淩冽,爲了不讓傘被大風刮走,桑陌決定把大傘收回來。
她轉身叫白沐橙幫忙,“師姐師姐。”
“……”
沒有得到回應的桑陌扭頭,就見白沐橙拿着個小銅鏡對影自憐,“啧,安定堂的還挺會選人,讓咱倆來迎賓。”
這時沒人,桑陌閑着也是閑着,就接了一句,“這有啥好選的。”
“你個呆瓜,迎賓的就是長離山的門面,自然越漂亮越好了。”
桑陌聞言笑了起來,“師姐,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自戀了?都不像你了。”
白沐橙今日穿了一條蝴蝶百皺裙,聽桑陌這麽說,她提着裙子轉了個圈,裙擺随着她的轉動,展現出千種花樣,一時閃瞎了桑陌的眼睛。
“我又沒有說錯。”她嗔怪的看了桑陌一眼,又湊過來拉起桑陌衣服的一角,有些嫌棄的說道:“你就是不會打扮自己。”
“明日你就該上場比賽了,師姐送你一套戰服,絕對讓那群愣頭青,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桑陌把衣服從她手中抽回,“師姐你可别胡說,我是去比武,又不是招親,穿什麽新衣服啊?束手束腳的。”
“你不懂,衣服是女人的尊嚴,你穿的好一點,就會平白多收獲很多尊重。”
兩人正聊的火熱時,又有人來了。
桑陌一看那馬車,頓時眉心跳了跳,是顧朝。
侍從将車簾掀開後,顧朝探出頭來,“阿錦,果然是你。我遠遠看到還有些不敢相信呢!”
他走上前,“你是來等我的嗎?”
桑陌伸出手,“顧家主,請出示您的請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