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故跟着王女漢走到内院,她直接略過躺在椅子上如同一灘爛泥的阮靖,直徑走到木言面前直盯盯的看着她,略顯局促,臉上還出現可疑的紅暈。
大理寺卿鐵骨铮铮的女郎,此刻竟出現這樣的表情,着實令人懼怕。
木言悄悄的将自己的椅子往後挪了兩步,平靜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疑惑。
難道她已經魅力四射到任何人拒絕不了的地步。
阮靖也被自家老妹的這套動作下了一跳,眼睛瞪得像銅鈴,她唰的一下站起身,伸手在阮故面前晃了晃。
“阮故,你莫不是被鬼附身了。”
阮故被這麽晃,才驚覺自己不對勁,連忙咳嗽兩聲掩飾尴尬,連忙解釋。
“婿妹,你可千萬不要多想,我不是那個意思。”
木言喔了一聲,眼中明晃晃的不信任,阮靖眼裏閃過一絲戲弄的意味。
“阮故,雖然你是我妹,但我沒想到你會有這樣的癖好,是姐姐的錯,忽視了你的成長,讓你年紀輕輕染上了這樣的癖好。”
此話聲淚俱下,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
剛醞釀好的情緒被逼了回去,阮瑜一臉黑線,頓時無語,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阮靖。
阮靖心中咯噔一下,暗道:這才是我熟悉的妹妹,随後透露一個讨好的笑臉。
“诶呀,我就知道堂堂大理寺卿來找太師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是我、是我多嘴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眼中沒用一絲歉意。
木言饒有興緻的看着這一幕,食指與大拇指摩挲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直知道自己姐姐的尿性,阮故并沒有多理會她的打算,視線又落到了木言身上。
她還未開口,便被木言的話打斷。
“我知你的來意,但那位的事情不由得我做主,他隻是順道幫一個忙。”
聽完,阮故神情有些焦急。
“我知婿妹爲難,懇請告知他去了何處?”
見她這副樣子是真上心了,木言有些感歎,世間之事真是世事無常,姻緣也是。
謀劃的那幾日,因爲蘇吉山和孟大安被派去保護二皇女,那時更是缺人之際,她隻好找上蕭飛羽同他達成一筆交易。
交易的内容便是,讓他去幫忙保護不會武功的阮故,隻要這事順利完成,自己就答應他一個條件。
沒想到一來二去的,阮故竟心悅上了蕭飛羽。
而蘇吉山和孟大安現在還未回來的原因是,朝中武将甚少,二皇女看中了她們将才之能,被送到軍中訓練去了。
太師府的管家一職也就落到了王女漢身上。
這也是兩人一番機遇,木言自然也不會阻止。
在一旁站着的阮靖一頭霧水,二皇女順利掌權之後,阮家的危機也解除了,她松懈了不少。
卻不想在她松懈的這段日子,她家老妹竟然情窦初開了。
阮故自小就一副老成的做派,真以爲她會孤獨終老。
阮靖從三言兩語中聽出了大概,想必是妹妹心悅的那日走了,阮故在找他的蹤迹,而木言剛好知道那哥兒的行蹤。
她湊上前去,一臉吃瓜的表情,“是哪家的哥兒,竟讓我們堂堂大理寺卿念念不忘。”
阮故的臉瞬間爆紅,瞧着阮靖欠揍的臉,想狠狠打下去。
可惜!
她打不過。
看不過又消滅不掉的感覺着實難受。
木言暗道:原來是純愛戰神啊!還挺純。
俗話說得好:甯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她便做一做那個好心人。
“蕭飛羽同小公子的關系不錯。”
木言莫名其妙來了這麽一句。
阮故立即心領神會,與自家弟弟關系不錯,說明人就在太師府,她還有機會。
阮故感激的朝木言拱手,“多謝婿妹,”
想到阿爹說過的話,對待自己喜歡的人要真誠。
思到此處,她連忙跑回家去取經。
所謂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阮靖震驚的嘴還未閉合,就已然不見阮故的身影。
她有些艱難的問道:“阮故看上的是?”
木言淡淡回答,“蕭飛羽!”
“江湖上殺手榜排名第二的蕭飛羽!”
阮靖大喊出聲,滿臉的不可置信。
自家老妹竟然喜歡上了赫赫有名的殺手。
她不過安逸了幾日,竟不知道發生了這麽一件大事。
在她喊出這句話的瞬間,一枚暗器朝她洶湧襲來,阮靖反應迅速躲過暗器。
看見熟悉的暗器時,她才真的确定了阮故喜歡蕭飛羽的實施。
殺手就殺手,隻要兩情相悅,在一起也無妨。
馳騁沙場的東隴郡王什麽沒有遇到過,接受能力也很強。
“你認識?”
木言知道蕭飛羽的有身份,卻不想是這樣的身份。
在這個時代,她還是第一次遇到殺手是哥兒的。
有些好奇?
想起那次的經曆,阮靖扶額。
“還在隴城時,爲了抓奸細,便到城外去,去了不久就遭人伏擊,那時還以爲丞相那老賊舍得下血本請榜上的殺手,卻不想蕭飛羽隻是路過,倒是鬧出一個笑話。”
時候她還覺得有些尴尬,更令她沒想到的是,蕭飛羽竟然會與阮故有關系,阮故還喜歡上他了。
蕭飛羽一看就是喜歡自由,不喜被束縛,老妹情路坎坷呀!
“你呢,你又是怎麽認識他的。”
木言娓娓道來那日的所見所聞,
“到底是個哥兒,又受了傷,便留在府中修養。”
阮靖聽得連連點頭,“所以,小弟就在他身上驗證了自己醫術。”
不得不說阮瑜夠大膽,學習醫術不過一年,就敢自己行醫,還将重傷的人救活,簡直就是奇迹。
自家小弟說要學習醫術的時她是沒有當回事,隻當他突然來了興緻,過幾日就會忘記。
不成想她還是低估了阮瑜的毅力,這一學就學了一年,一年裏請教無數禦醫、走遍府城醫館,愣是沒叫過一聲苦。
那時她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弟弟和以前不同了。
“小公子很好,也很棒。”
木言毫不吝啬的誇贊,小公子本就聰穎,隻要勤下功夫,任何東西還不是手到擒來。
阮靖與有榮焉,驕傲點頭,“阮家人就沒有蠢笨的。”
微風徐徐,吹起一股寒意,木言放下手中的茶盞,眸光微沉。
“小公子聰明可愛,爲何會傳出嚣張跋扈、欺淩弱小的謠言。”
她從來不信謠言止于智者這句話,隻有将謠言的本身扼殺,才能還受害者一個清白。
阮靖微微愣住,沒想到木言會舊話重提。
那些謠言,在木言上府城那日就已經消失,好似從未發生過,自然而然的他們也就忘記了這件事情。
阮靖苦笑,“那時相國府處于危難之間,六皇子又與小弟不對付,便胡編亂造将事情編排散發出去,這件事情又有女皇推波助瀾,我們也……”
那時仁德帝真是不給相國府一絲活路,就連一個小哥兒她都不會放過。
“仁德帝。”
木言一臉寒意,這三個字從她口中說出猶如滾在寒潭的冰水。
看來躺在床上的結局配不上仁德帝,隻有令她身心煎熬,處于地獄之中,她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