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着鞭子甩到跪在地上的小侍身上,大皇女覺得不解氣,又一鞭子下去。
跪在地上的小侍面色蒼白,嘴唇溢出絲絲血迹,蜷縮在地上。
若是丞相在此,一定會認出跪在地上的正是她的六子李華春。
“沒用的東西,丞相那老東西沒用,你也沒用,一個小小的鴻胪寺右少卿都搞不定,害得本殿在衆人面前丢臉。”
隻要想到那晚宴會上的情景,那些大臣看自己的眼神,她心中就不痛快,想把所有人都殺個幹淨。
特别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泥腿子,竟敢當面羞辱她。
還有那苟延殘喘的相國,她見一次就忍不住想要把她的心肝挖出來。
這些人被五馬分屍都不能解她心頭之恨。
大皇女眼球布滿一絲絲血絲,面部猙獰,捏着鞭子的手青筋暴起,發洩心中的怒氣。
直到躺在地上的李華春沒有動靜,才停止手上的動作,眼神冰冷。
“來人,拖出去治好。”
聽到呼叫,在門外候着的女官戰戰兢兢地跑進來,手腳麻利的将地上不知死活的小侍擡出去。
動作行如流水,已然經曆的很多次。
外界衆說紛纭,倒是一點也不影響在府中歡快布置家中擺設的阮瑜。
那日下旨被木言帶回家之後,阮瑜嫌棄屋中擺設不好看,便帶着小家夥搗鼓起來。
面壁思過這幾日,木府的人倒是過得惬意,全府其樂融融,還隔天就來個小燒烤。
抛下那些算計,停止大腦高速的運轉。
木言倒是難得的清閑,此刻他們一家人正其樂融融的吃着燒烤。
阮瑜吃得滿臉通紅,有些好奇的盯着桌子上紅彤彤的東西。
“言女郎這是何物?”
木言擦了擦小公子辣得通紅的嘴唇,還未作答就被蘇吉山搶先了去。
“我知道,主君,這是辣椒。”
蘇吉山咧着辣的合不攏的嘴,急忙又去夾一塊肉。
倒是孟大安端正許多,一邊吃着一邊照顧小淮安。
阮瑜恍然大悟,原來這東西叫辣椒。
見肉一塊又一塊的減少,阮瑜連忙夾了塊肉要去蘸辣椒,卻不想木言将他面前的碗碟拿開。
還沒吃過瘾的小公子不滿的瞪着木言,一字一頓道:“我要吃。”
木言許多事情都依着小公子,唯獨這件事情上毫不退讓。
“不可,吃多了腸胃不适。”
從來沒有吃過辣的人,突然接觸辣椒,腸胃定然受不了。
阮瑜不滿的小臉變得可憐巴巴的,放下碗筷拉住狠心女郎的袖子。
“一口,就讓我吃一口,言女郎求求你。”
誰能想到往日從不肯低頭的小公子,竟會爲了一口辣椒居然裝可憐。
這等美景倒不是經常能看到。
其餘三人眼觀鼻、鼻觀心,沉默的吃肉。
小淮安眼睛閃閃發亮,心中暗喜:他終于有爹爹了。
縱然美色在前,木言還是鎮定自若以及殘忍的将辣椒扔在地上。
“美食雖美,但不可貪多,小公子你也不想腹中疼痛難忍吧!”
雖然知道言女郎是爲了自己好,但他還是忍不住生氣。
“你不寵我了。”
阮瑜抱着雙臂,傲嬌的将頭扭到一邊。
木言忍不住輕笑出聲,小公子故作小孩撒氣的模樣還真是可愛。
她湊近小公子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阮瑜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通紅一片,還朝木言來個兇狠的眼神殺。
當然這毫無威懾力。
木言輕咳兩聲,若無其事的朝三人說道:“我與小公子有事要辦,先走了。”
說着不管三人吃瓜的眼神,抱起正在滿臉通紅的小公子要走。
蘇吉山朝淮安、孟大安擠眉弄眼,仿佛在說:看這就是小愛侶之間的打打鬧鬧。
阮瑜縮在某個不要臉的女郎懷裏做鴕鳥。
豔麗的小臉紅撲撲的,言女郎現在總喜歡對他動手動腳,當真是令他羞澀。
隻不過還沒有等他們離開。
下人便匆匆的趕來傳達,“大人,門外有兩位公子要見您。”
公子!
要見她!
還兩位!
還在當鴕鳥的小公子唰的一下從木言懷中跳下,兇巴巴的問。
“那兩個公子長什麽樣?”
下人見阮瑜神色不對,想了想門外公子的模樣小心翼翼的作答。
“容貌俊美,一人穿着白衣,一人一身紅衣,手中拿着長鞭。”
才一瞬,阮瑜就知道來人是誰。
“是讨厭的六皇子和玉哥兒。”
景清玉來找他倒是說的過去,但爲何六皇子也會來。
蓦然他想到一點,剛才下人通傳時說是來找言女郎的。
木言也想到了這一點,但她倒是不相信兩位皇子是來找她的,朝氣呼呼的小公子詢問意見。
“要見嗎?”
“見。”
他倒要看看,不安好心的六皇子此刻來是想做什麽。
三個哥兒相見,木言一個外女不好插入其中,但爲了怕小公子吃虧,她讓淮安跟着去。
六皇子景溫進入木府時就四處打量,一會兒嫌棄這裏的裝潢不好,一會兒嫌棄那裏不美觀。
讓在一旁清冷的景清玉不着痕迹的離他遠一些。
在這風口浪尖的時刻,景清玉本不想來打擾阮瑜。
但耐不住阮靖的請求,要不是那不要臉的女郎用美色哀求自己,他也不至于心軟。
來木府的途中,不知道景溫從哪裏知道自己要來,便厚着臉皮跟着。
即使他一直冷着臉也趕不走。
“這花太難看了,還不如我府中的月季。”
景溫再一次挑剔的聲音響起。
饒是景清玉也忍不住開口。
“你要是不喜,現在就可以離開。”
突然被反駁,景溫捏着長鞭的手緊了又緊。
要不是爲了心中謀劃之事,他也不會跟在這個不受寵的皇子身後。
六皇子心高氣傲,怎麽會承認這個令他厭惡的三皇子。
雖然三皇子在名義上是他的皇兄,但庶子就是庶子,如何能與嫡子相提并論。
“我想去哪就去哪,景清玉你不要多管閑事。”
要不是景清玉因爲賜婚的關系,搬入了東隴郡王的府邸,他一定狠狠折磨死他。
“景溫,你如此不知禮數,豈不是丢了皇家顔面。”
景清玉平日裏不喜與人争辯,但也不是軟弱的性子。
景溫趾高氣昂的揮了揮手中的長鞭,語氣不屑。
“景清玉,你隻不過是母皇用來牽制住東隴郡王的棋子,你有什麽資格來管教我。”
六皇子和大皇女是親姐弟,一個阿爹生出,自然是厭惡極了六黃子和二皇女。
“你在我府中撒野,還敢大言不慚。”
阮瑜蹭蹭的快步跑到兩人中間,怒視着景溫。
他就知道,景溫來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