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練武場上。
阮故腰背挺拔的在與木言對質,眼中堅定萬分。
但在她提刀沖過來時,木言一眼就看出這個人沒有功夫。
她微微一側身,躲過阮故的攻擊。
她還在猶豫該不該出手時,阮靖欠揍的聲音從台下傳來。
“木少卿,畏畏縮縮不敢出手,是不是怕了正氣禀然的大理寺卿。”
雖然都有一個卿子,但是大理寺卿可是正四品,可比鴻胪寺右少卿高出不知道多少品。
木言一陣無語,阮靖看似是在罵她,但本意卻是在慫恿自己揍她親妹。
也不知道這是哪裏來的癖好。
阮故能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自然不傻,也能聽出阮靖話中的意思。
她的嘴巴閉合成一條縫一臉嚴肅。
“你不必讓我。”
木言哪裏看不出阮故的意思。
她在爲小公子撐腰,若是今後自己敢做出辜負小公子的事,她一定會拼盡全力滅了自己。
其實阮故所做的一切都是多餘的,但爲了不拂了嶽家的面子,木言也隻好陪她這一場。
木言擡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到底是小輩之間的玩鬧,相國和阮爹不好在場。
阮瑜看得幹着急,從角落裏跑出來想要上台阻止。
好好的提親,怎麽變成了武鬥現場。
阮靖手疾眼快的攔住自己弟弟。
不懷好意的開口,“你就不想看看老二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樣子。”
阮瑜可恥的遲疑了。
從小到大,他和大姐挨了多少打,唯獨二姐從來都是母父眼中的好榜樣,别說是打就連一句重話都沒說過。
說實話他做夢都想看一看二姐被打的場景。
見自家小弟動心,阮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瓜子塞到他手裏。
小公子出現的瞬間,木言就察覺到他眼中濃重的吃瓜意味。
看着再次攻擊過來的阮故,木言不在手下留情,一腳将人踹飛。
感受到小公子興奮的目光,她的動作越快。
同時帶着些不解,阮家二女郎到底做了什麽,竟然惹得自己大姐和小弟這麽希望她被揍。
自從阮靖被貶下隴城,阮故就憑着自己的努力走向大姐曾經坐過的位置。
自成爲大理寺卿之後,她做事一絲不苟,不留一絲把柄,爲人更是與相國一般剛正不阿。
就這樣她用了一年的時間便坐穩了大理寺卿的位置。
她雖然做事果斷,卻唯獨少了一絲阮靖的狠辣,這也成爲她唯一的缺點。
木言倒是留一絲情面的,隻傷了她身上,臉上倒是沒有一絲傷痕。
阮故也不知道發什麽瘋,一次次的跌倒,又一次次的站起,就是不認輸。
木言從她眼中看出了一絲決絕。
一個人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肯定是在發洩。
她瞧了一眼站在擡起閑情逸緻吃瓜的阮靖瞬間了然。
姐妹之間的事情不由得她插手。
木言擡起手擺出一個停止的動作,淡然的朝台下喊道:“上來,她有事找你。”
阮故再次想攻上來的動作一頓,眼中出現難言的複雜。
提親的日子,自己都還沒和小公子好好相處,竟被阮靖這厮留下的姐妹問題破壞。
阮靖上台時,敏銳的察覺到木言的眼光,她霎時戒備。
她隻想着吃瓜,竟忘了木言是個不能吃虧的主。
事情轉變得太快,阮瑜的小腦袋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木言拉走。
“言女郎,我們不留在那裏嗎?”
木言俯下身去抱住軟軟糯糯的小公子,聲音暗啞低沉。
“小公子,你還記得今日是什麽日子嗎?”
阮瑜愣了兩秒,嘴角揚起大大的笑意,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知道。”
今日是他被提親的日子,而且家裏人還同意了這門親事。
看到小公子可愛的模樣,木言心中仿佛被羽毛輕輕拂過,撓得她心癢難耐。
她在也克制不住自己,将自己的頭埋入心上人的脖頸,沁人心脾的草藥香湧入布滿她的鼻息。
木言沉醉的吸了兩口,此刻的小公子就像是貓薄荷,令她不可自拔。
脖頸間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異動,阮瑜羞得臉頰泛起一抹紅暈,臉頰更是滾燙起來。
他有些手足無措,隻得待在那溫暖、炙熱的懷裏不敢動彈。
青天白日的,言女郎怎麽做出這般羞人的舉動。
看到周圍下人朝他們投來打趣的目光,阮瑜不自在的在木言懷裏動來動去。
木言察覺到小公子的異常,“怎麽了。”
小公子薄紅着臉,細如蚊蠅,“言女郎,我們去卧房好不好?”
這等羞人的事情,還是得回到房間裏去。
木言擡起頭,朝着圍觀他們的下人微微點頭。
卻不想圍觀的人被她那面無表情的臉吓得蜂擁而散。
人很快就跑了沒影,木言不由得疑惑,難道她真的那麽可怕。
可小公子明明說過自己很溫柔的。
看到這一幕,小公子不給面子的噗呲笑出聲。
他以前怎麽沒有發現言女郎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面。
木言有些氣餒,她隻是想好好和小公子的家人打好關系,怎麽變成這樣。
“小公子,别笑。”
她也要面子的好不好。
阮瑜終于笑夠了,伸手輕輕爲某人炸毛的女郎順氣,心中卻暗自得意,他好像又發下來某人不爲人知的一面。
“言女郎,我沒有笑,真的沒笑。”
說着他還将自己翹起的嘴角使勁壓下,證明給木言看,自己真的沒有笑。
奈何在尴尬,木言依舊面色如常,臉上不見一絲紅暈。
阮瑜好奇的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伸手摸上去,不由得有些好奇。
言女郎的臉到底是什麽做的,怎麽這般的厚,都不帶一絲害羞的。
木言身體微微僵住,小公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主動了。
盯着看許久,始終不見言女郎臉上有一絲變化,阮瑜有些納悶。
還在研究的他沒注意到自己跟前女郎眼中那抹濃重的情意。
防止自己做出更過分的事情,吓到小公子。
木言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遞給他。
阮瑜不解,“這是何物?”
在他還在不解時,隻見女郎蹲下身子,将自己英氣的臉湊到他面前,語氣似有些可憐。
“這裏被你二姐打了,很疼。”
小公子認真的盯着湊過來的側臉,愣是沒瞧出一點傷痕。
而且他沒有記錯的話,他二姐才是一直被揍的那一個。
但小公子是心軟的,他還在帶着言女郎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下,仔細的爲她擦藥。
木言心中一喜,蘇吉山的話本子給對了。
在自己心愛之人的面前,還是得學會裝可憐,這樣才能讨夫郎心疼。
她在心裏給蘇吉山記了一功,決定回去之後給她漲工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