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默契配合,将宅子管理得井井有條。
其實來到府城時,木言也問過她們,畢竟自己現在剛剛踏入府城沒有根基,給不了她們一官半職。
她也提議可以讓阮靖爲她們尋找出路,但她們卻堅決表示願意留在她身邊。
見兩人态度堅決,此事也隻好作罷,決定待自己穩定下來後再爲她們謀求更好的前程。
東甯朝堂有規定,需正五品以上方可上早朝。
這恰好合了木言的心意,她隻需按部就班地赴任即可。
今日是她任職的第一天,正如她所料,從她踏入禮部開始,部内之人便對她不理不睬,即使看到她也選擇沉默。
木言心知肚明,隻要用腦子想,便知道這是誰授意。
自己第一天就得罪了女皇,還沒進府城更是開罪了丞相。
丞相那小心眼的,怎麽會讓自己好過。
不給自己事情做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木言默默的在角落裏看書,沒人打擾倒是樂得清閑。
這一天過去得異常平靜,出奇的平靜讓木言都有些驚訝。
她原以爲會有不少人爲難她,卻沒想到竟是這般風平浪靜。
想到這,木言都有些嘲笑自己的多慮。
經過多次暗殺,她倒是變得有些草木皆兵了。
熱鬧的街道上,兩個身影歡快地遊玩着,從這個攤位到那個攤位,好不熱鬧。
小竹滿頭大汗,手上抱着一堆東西艱難地跟着自家公子。
當他看到公子又拿了一包東西放在自己身上時,臉上露出哀愁之色,忍不住哀求道:“公子,求你讓小竹将東西放進馬車裏吧。”
前頭的阮瑜果斷拒絕,“不行。”
小竹苦着一張臉。
報複、一定是報複,他不就是當了郡王一段時間的小耳朵嗎?
他也是被逼無奈,他一個小小的跟班,實在是惹不起高高在上的郡王。
阮瑜跑在前頭,眉眼都帶着愉快的笑容。
這半年來他爲了躲避大皇女,終日閉門不出,早就憋壞了。
現在終于能光明正大地出門了,他還不玩個夠本?
更重要的是,言女郎剛搬來府城,他要買些東西過去。
阮瑜邁着歡快的步伐走進一家衣莊。
想到言女郎的服飾隻有黑色便是黑色,他就想幫她換個更好的顔色。
黑色太老成了,配不上言女郎那張英氣的臉。
他一眼就看中了一件墨綠色的衣裳,正高興地準備買下時,一個聲音卻快他一步。
“掌櫃的,那件衣裳我要了。”
阮瑜眼神不悅地看向那人,一看之下更是怒火中燒。
對方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死對頭六皇子,還有丞相府的哥兒李鳳芝。
阮瑜繃着一張小臉,怒道:“是我先看上的。”
六皇子眼中閃過一抹不屑,洋洋自得的搖晃着手上的銀子,挑釁道:“你早看上了又怎樣,我就是搶了,你能把我怎麽樣?”
六皇子早有預謀,特意打聽到阮瑜今日出門。
向母皇讨了恩賜出宮,就爲了找阮瑜麻煩,看阮瑜不順眼,心頭就是痛快。
阮瑜小臉緊繃,憤憤不平地轉過頭去。
心裏默默安慰自己:他已經是大人了,不和乳臭未幹的家夥計較。
怎麽說呢,六皇子其實何阮瑜差不多大。
阮瑜不想剛賜婚的第一天就與人發生争吵,轉身繼續看衣裳。
六皇子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消氣了,要是擱到以前,阮瑜早就沖上來與他扭打在一起了。
掌櫃的看着三位公子霎時汗流浃背,她雖然不知道後面來的這位公子是誰,但是她知道阮瑜和李鳳芝。
況且敢和相國府小公子對着幹的,肯定不是等閑之輩。
現在她自期望三個小祖宗趕緊從她店裏出去。
這時阮瑜又看上一件藍色的衣裳,剛準備開口,又被二皇子搶先一步。
阮瑜頓時壓不住自己的怒氣,“你是不是想打架。”
六皇子冷笑一聲,挑釁道:“來啊,誰怕誰!”
見阮瑜捏着拳頭強忍,他心中閃過一絲快意。
“不敢了?也是,你未來妻主隻是一個小小的鴻胪寺右少卿,我一根手指都能将她捏死。”
說着他故作驚歎,“哎呀,你那妻主是不是很窮,要你從相國府補貼家用。”
還未等阮瑜開口,李鳳芝便搭話,“鄉下的泥腿子能有什麽銀子,定是這塊好一點的布料都沒穿過。”
李鳳芝又鄙視地開口,“相國府的小公子與一個泥腿子私相授受,還真是絕配。”
阮瑜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氣。
他突然想起言女郎的話:有的人就是要看你氣得跳腳的樣子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時你要比他們更冷靜,找到他們的弱點攻上去。
阮瑜瞬間冷靜下來,開口嘲諷。
“也不知道是誰雙十了還未定親,難道還在妄想正君的位置?
不得了,有些人還真是沒有自知之明,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麽樣。”
“對了,聽說鄰國全部都是荒漠,就連好看的衣裳都沒有。
要是有的人去了那裏會不會日日痛哭呢?”
雖然他并未點名是誰,但所指之意十分明顯。
聽了這番話,兩人氣得臉色煞白。
作爲皇家的黃子,和親定然是必然的。
丞相想要自己的哥兒坐上大皇女正君的位置,也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隻不過這麽久了,她的願望始終都沒有達成。
想到大皇女正君的位置一開始傳言是給阮瑜的。
李鳳芝就忍不住的惱怒起來。
憑什麽自己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确得不到,而有的人不用努力就能擁有?
他指着阮瑜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我撕爛你的嘴。”
才說完他擡起手對着阮瑜的臉重重的扇下去。
打架對阮瑜來說可是不帶一點怕的。
他側身躲避扇下來的手舉起手對準李鳳芝的臉扇下去。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響徹整個衣莊。
李鳳芝捂着自己的臉不敢置信地開口:“你竟敢打我!”
阮瑜臉上盡顯傲然之色,言辭不屑地說:“你母父官職在我母父之下,我爲何不敢打你。”
六皇子不退反進,逼近阮瑜一步,口出狂言,“若按你所言,我打你也屬名正言順了。”
接着,他沖跟在身後的侍衛暴喝一聲:“愣着幹什麽,還不上前将他就地制服,給我狠狠地打。”
阮瑜心中一驚,暗叫不妙,他竟然疏忽了這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