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他才知道言女郎做了隴城縣令,雖然他不知道言女郎怎麽突然當上縣令,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言女郎沒有功名在身,會不會受人欺負。
還有姐姐爲什麽對言女郎那麽大的敵意?
阮瑜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小竹無可奈何的再次将糕點擺在桌上,他家小公子出去一趟回來變得怪怪的。
人是不哭不鬧了,就是整日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有時候小竹真是讨厭透了那個讨人厭的女郎,都是因爲她害得他家小公子變得不正常。
“公子,您好歹來吃些糕點,這都可是您最愛吃的。”
小公子又一上午沒吃東西,弄得他擔心不已。
後廚的阿麽說得對,女郎就是害人精,怪會蠱惑人心。
小竹暗暗發誓,自己一輩子都不要和可惡的女郎有任何接觸。
他可不想變得和公子一樣,自己最喜歡的糕點都視而不見。
阮瑜的思路被打斷,心中有些煩悶。
“小竹,你不懂,你出去忙,這裏不需要你。”
被推出門外的小竹有些不明所以,他家公子又怎麽了。
來尋好友的林宣正好見小竹一人站在門外有些好奇?
“小竹,你家公子呢?”
見到林阮,小竹仿佛見到了救星,瞬間高興起來。
“林公子,您快去看看我家公子吧,這幾日公子變得和以前越來越不一樣了。”
不一樣?
就阮瑜那個小霸王能變成啥樣?
這下徹底勾起林宣的好奇心了。
走進房門,便看到阮瑜在書桌前寫寫畫畫,不知道在搗鼓什麽?
“瑜哥,你在做什麽呢?”
林宣湊上去看到底搗鼓什麽?
“哎呀!别吵吵正忙呢?”
阮瑜一副我在做大事你别煩我的樣子,完全沒注意來的是什麽人。
林宣瞧了一會兒,還是沒看出畫的到底是什麽,忍不住出聲。
“阮瑜,你再不理我,我就走了。”
正專心想事情的阮瑜吓了一跳,見到站在旁邊的林宣有些驚訝!
“你什麽時候來的?”
還有這小子怎麽進來的?
姐姐不是不許任何看望他嗎?
在一旁站立許久的林宣忍不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沒好氣道:“已經來好一會,阮小公子您就是看不見我。”
要知道他爲了見阮瑜三天兩頭的往阮家跑,還被他阿爹發現揪着耳朵罵了。
沒想到阮瑜這個小沒良心的一點也不想着他。
說來也奇怪,往日是怎麽也進不來的,今日卻沒人阻攔,難道是惡煞善心大發了?
阮瑜連忙拉着林宣坐下,指着他剛才做的畫,神情認真,“你可知道這是何物?”
林宣左瞧瞧右瞧瞧有些茫然,他實在是瞧不出,畫上黑漆漆沒有一點棱角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阮瑜指着畫上的一個黑影一字一頓道:“這是言女郎、這是我、這是姐姐。”
林宣大爲震驚,畫上的三個黑影居然是他們。
這般鬼斧神工的畫,原諒他,方才實在是看不出。
“你畫這些作甚?”
阮瑜認真的指着畫上的兩個影子。
“我懷疑,姐姐與言女郎早就認識,姐姐反對我與言女郎在一起,定然是知道什麽事情?姐姐有事瞞我。”
那次在太黃山時他就覺得姐姐怪怪的,直到兩日前他才知道怪異之處在哪。
平日裏姐姐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性子,更是不喜與人争辯,若是誰惹了她,她直接把人打一頓扔到牢裏關兩天。
那日姐姐與言女郎打鬥那麽久,事後還能一起去醫館。
最重要的一點是,姐姐竟然沒把言女郎怎麽樣,而是氣呼呼的拉着他回家。
他嚴重懷疑,他上次被人劫走,姐姐知道自己是被言女郎所救,所以才不着急去尋他。
既然一早就知道,爲何那時候不帶他回家呢?
姐姐既然放心他與陌生女郎獨處一室。
這是阮瑜一直想不通的。
林宣一臉不可思議,“你姐姐要是與言女郎認識,那她爲什麽還阻止你們在一起?”
對于這個問題,阮瑜也是一頭霧水。
“姐姐的意思是,言女郎沒銀子、沒官身,怕我吃苦。”
剛開始他聽到姐姐那麽說還是很傷心的。
後來仔細想想,若是言女郎真有那麽不堪,姐姐爲何一開始就不阻止他們。
蓦然林宣想到什麽,“難道以前言女郎已經有了心上人,而她的心上人已經不在人世,你姐姐擔心你被言女郎當成替身,怕你傷心所以阻止你們在一起。”
阮瑜一臉無語,他真想撬開林宣的腦袋看一看裏面裝着什麽。
“你是哪裏想的這些?”
林宣理所當然的回答,“自然是從話本子裏。”
阮瑜語塞,他想了許久才想到這些,林宣一句話就将所有的想法打破。
“我建議你少看一些話本子,會變笨。”
笨得自己都不想與他講話了。
林宣不服氣的反駁,“母父說過我很聰明的。”
怎麽到了阮瑜這裏自己就變笨了呢。
忽然想到什麽,他有些不懷好意的看向阮瑜。
“若不然我替你去試一試你心心念念的言女郎,你就在不遠處看着,自己好好合計合計。”
阮瑜有些遲疑,當真要去試探言女郎嗎?
……
楊縣令急着去府城,一大早就将縣衙後的住所搬個幹淨,走之前她還大張旗鼓的親自送了銀子過來,還拉着木言說了好一番話。
她做這些毫不避諱,特意在大門口将銀錢明晃晃的遞給木言。
楊開這麽做的意思很明顯,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新任縣令收賄。
既然她想把事情搞大,木言如她所願,
當着她的面讓蘇吉山清點好銀子的數量登記在冊。
俗話說得好,敵人大膽,你要比她更大膽。
木言要的就是她夠大膽,這樣才好實施下一步計劃。
楊開是真沒想到,木言會當面點清楚銀錢,事後還和顔悅色的感激她。
就是不說到底感激什麽,讓周圍的人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她。
這不,楊開耐不住衆人的打量,再一次灰溜溜的走了。
蘇吉山激動的又将銀子數了一遍,捧着木盒的手都在顫抖。
要知道,她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麽多銀子。
果真白送的就是好啊!
“大人,是否現在去府衙。”
木言點頭,昨日她去縣衙接任大門久久不開,明面上是受楊開指使,但更多的是縣衙裏的人對她不滿。
要知道一個縣的管事,除了縣令還有縣丞和主簿等等。
縣丞雖然聽命縣令,但是也有一定的決定權。
根據她之前的了解,楊縣令和縣丞的關系并不怎麽好,雖然不知道是何原由,想來到了她這裏,縣丞也不會給她好臉色。
畢竟縣丞也是考起舉人才能做的。
一句話,她是這個時代的文盲,一個文盲去管高材生,高材生會願意嗎?
不用腦子想肯定也知道是不願意的。
今日的待遇和昨日的一樣,縣衙大門還是關閉的,沒有開的打算。
就連平日縣衙門口站崗的人都沒有。
按道理新任縣令上任,是要開縣衙大門迎接,如今緊閉大門,是何用意不言而喻。
“大人,他們竟如此對您。”
蘇吉山憤憤不平,這些人太過可恨,弄得她都想直接沖進去。
木言神色如常,也沒有感到憤怒,這些都在意料之中。
但是她今日是來上班,而不是來吃閉門羹的。
“你退後。”
雖然不知道爲何叫自己退後,蘇吉山還是照做。
木言靠近縣衙大門,感受一下門栓的位置。
她隻要控制好力道,門栓就能被推斷,大門也能安然無恙。
看木言的舉動,蘇吉山心裏冒出一個猜想?
難道,大人要劈了縣衙大門?
蘇吉山心裏止不住的打鼓,驚訝中又有些緊張。
跟着大人她總能看到許多不一樣的事。
咔嚓一聲響起,門真的推開了!
蘇吉山目瞪口呆的看着被推開的大門,還能聽到裏面門栓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沒有她想象中大門四分五裂的場景。
她忍不住感歎,大人好臂力!
當然吃驚的不止她,還有圍觀的人群。
不難想明日肯定又有關于新縣令一掌劈開縣衙大門的傳言。
木言淡定自若的跨步走進縣衙,裏面和她想象的一樣,沒有什麽人。
準确的說裏面根本就沒有人當值。
隴城有東隴郡王坐鎮,自然不會出什麽事情,前任縣令對屬下也沒有多加管束。
反正東隴郡王在,也輪不到他們去瞎湊熱鬧。
東隴郡王也不會過問縣衙的事,就當它是個擺設。
自然而然的,縣衙也成了這樣的光景。
木言走到審案的大堂看着公堂上高挂的牌匾,上面刻着四個字‘明鏡高懸’。
光明磊落、公正無私,爲國爲民。
現在這幾個字卻在這裏明珠蒙塵,也是可笑。
“蘇吉山,去将縣衙所有的門都打開。”
她倒要看看,今日有多少人會出現在這裏。
縣衙如今空空如也,沒人沒财力,想來楊開走時也不會留下什麽東西。
現在木言是真正的光杆司令。
多謝帥六進一小可愛送的票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