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破天荒的出了太陽,也讓寒冷的冬日平添了些暖意。
不遠處的腳步聲已經明晃晃的進入木言的耳裏。
木言雙眸一沉,“出來吧。”
蘇吉山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腦袋從草叢堆裏走出來。
“言女郎,許久不見。”
早就聽說過言女郎直覺靈敏,沒想到竟這般敏銳。
見到她木言并不意外,自己弟弟離家出走郡王不可能不知道。
小公子能安然無恙的到達長留村,暗中肯定有人保護。
“蘇大人是來帶小公子回去的?”
蘇吉山嘿嘿一笑,“大人兩字不敢當,郡王并沒有吩咐我将小公子帶回去。”
木言狐疑,不是帶小公子回去的,那是?
“此次前來,是來找言女郎的,郡王讓我帶封信給你。”
說着她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遞給木言。
“言女郎謹記閱即焚燒。”
木言看了一眼信封眼底閃過一抹幽光。
“郡王還有何吩咐?”
蘇吉山摸了摸鼻尖,不懷好意的看着木言,拿出幾本書遞給她。
“郡王命你半月内将這些學完,還命我在長留村監督言女郎。”
木言接過書看了兩眼,眼角止不住的抽了兩下。
騎射、練武,還有朝堂上每個官員的特征。
東隴郡王真是看得起她。
她不會真的以爲自己是文曲星轉世就該天下無敵吧!
她隻能說,崗前培訓做得真到位。
木言淡然的回答,“好。”
傳好話,蘇吉山也不在多留。
“言女郎,後日我再來尋你。”
木言瞧着手上的雞,心裏五味雜瓶。
她知道又該到了分别的日子了。
陰暗的牢獄,傷痕累累的女漢躺在地上,她已經被關了許多天。
耳邊傳來開鎖聲,女漢費力的擡起頭。
來人居高臨下的站在她身前藐視着她。
“孟大安,郡王要你做一件事,你辦成了,郡王便放龍虎镖局一條活路,你可願?”
孟大安奮力的往前爬,緊緊的抓住來人的鞋子,艱難的開口,“我願。”
半斤冷眼的看着不知死活的人,敢惹上不該惹的人,能有這樣的下場已經是萬幸。
“郡王,事情已經辦妥。”
東隴郡王臉上晦暗不明,棋局已開始,隻等一子落下。
“辦得很好,這幾封奏折快馬加鞭送到府城。”
半斤恭敬的接下奏折,這幾道奏折隻有一封是真的,就看哪一封能安全到達府城。
半斤出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一人就急匆匆的沖進書房。
“郡王,小侍來報,小公子已經不見兩日,郡王可知道小公子去哪了?”
一聽阮靖勃然大怒。
“什麽,小公子又不見了,下人是幹什麽吃的,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哥兒都看不住。”
華方隻覺得無奈,自從來到隴城,小公子就沒有一天省心的,現在更是三天兩頭不見人影。
她忍不住責怪起阮靖來。
“郡王,小公子如此頑劣,你應當好好管教管教,不然将來如何嫁人。”
華方振振有詞,并沒有看到東隴郡王眼裏的異色。
“華方說得是,小弟的确是調皮,待這次找到他後,一定将他關起來,好好教導。”
見東隴郡王聽勸,華方覺得滿意極了,她的好友還是能聽進去一二。
“華方,你此來想必不隻是爲了瑜兒的事吧?”
華方故作頭疼,苦口婆心道:“知我者莫若郡王也,楊縣令那厮,當真是頑固不化,她說你在隴城打壓她、欺她、辱她,要寫奏折參你一本。”
“我好說歹說,才勸她歇下心思,郡王,聽我一句勸,爲了陛下大事,你還是别和楊縣令計較。”
聽完阮靖的怒氣更勝,她喝了一口茶壓壓火氣。
“楊縣令有多迂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拉不下那個面子去與她和好,還望華方在她那幫我多多安撫。”
華方爲難的看了阮靖一眼,見她真爲了楊縣令這事氣得頭疼,心中止不住的得意。
年少成名的大理寺少卿、大名鼎鼎的東隴郡王那又怎麽樣,還不是任由她拿捏。
“郡王你放心,我一定會看住楊縣令不讓她煩你,”
她暗自觀察阮靖的神色試探性的問,“郡王,要不要我去将小公子尋回。”
阮靖重重的放下茶盞,含着怒意。
“你不要插手,我親自去尋回。”
眼裏盡是對不争氣的弟弟感到憤怒。
華方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稱有事連忙告辭。
看着她的背影阮靖眯起的眸子透露出一抹殺意。
不知死活的東西,當初隻是覺得她好利用才與她結識,現在按倒是捺不住野心,竟敢把手伸到她弟弟的身上。
暫且在留她些時日,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
第二日在木言勸說下阮瑜才同意回家。
這一次她是舍不得小公子在受長途跋涉之苦,讓小公子在家裏等着,自己先去借一輛牛車。
“大哥哥,你又偷偷摸涼水,被母父看見又說你不乖了。”
小淮安小大人般勸說,他總覺得大哥哥就是比他還小的小孩子。
阮瑜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我不碰了,小石頭不要告訴言女郎好不好,走我們去屋外玩。”
小家夥眼神發亮,他喜歡和大哥哥一起玩。
這兩日一大一小可沒少瘋,要不是阮瑜還受着風寒,兩人一定玩得找不着北。
“唉喲!”
阮瑜拉着小家夥跑沒注意前方來人,一個不察三人撞到一起。
“疼死我了,小石頭你疼不疼!”
阮瑜顧不上撞疼的腦袋扶起小石頭。
小淮安也隻是跌坐在地上并沒有多疼。
“大哥哥,小石頭不疼。”
楊哥兒目光緊緊盯着從言女郎家跑出來的哥兒。
他記得他的聲音,他是那日在言女郎家中的人。
原來他就是言女郎心上人。
當真是好看,在他面前都覺自己黯然失色。
難怪言女郎會拒絕自己。
“你沒事吧?”
聽到哥兒擔憂的詢問,楊哥兒連忙搖頭。
“我沒事。”
阮瑜愧疚的幫哥兒撿起散在地上的地瓜。
“你沒事就好,都怪我着急,沒看到前方有人。”
阮瑜擡手在哥兒眼前晃了晃有些好奇,這個哥兒好生奇怪,看着他發呆。
他再次不确定的問道:“你真沒事?”
楊哥兒回過神來,嘴角扯出苦笑。
“我真沒事。”
哥兒一看就是生在富貴人家,難怪言女郎喜歡。
他是輸得徹徹底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