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姜律三人乘坐着飛舟終于來到了雲州城。
修行者通天徹地,江湖上強者雲集,在這樣的環境下能夠屹立在世,并且成爲盤踞了許多錯綜複雜的勢力的城池,按理說應當是與凡俗的城池有極大的差别的。
但在姜律看來,這樣的差别并不大。
無非就是街上的行商售賣的是修行資源和法寶,酒樓裏的食物變成了靈獸的肉或是帶有靈氣的素食,然後所謂城池卻是跟現代城市一樣大,高聳的城牆裏面看起來像是藏了不少超巨型巨人似的,讓人看一眼就心潮澎湃想要塔塔開。
距離雲州不遠處的時候,在姜律強烈要求低調下,三人從飛舟上下來,來到地面上,然後換成了文饕給的車辇。
正所謂文人騷客。
作爲一個寫手,文饕買法寶并不注重實用,而是隻注重外觀,鋪張奢華到了極緻,主打一個騷,就說着車辇吧,霸氣外露就算了,甚至還是敞篷的。
她就是那種願意爲了細枝末節的小事而豪擲千金的人,強大的性能在她眼裏還不如粉色的外觀來得有吸引力,如果姜律不是粉色,那麽再強大的性能,或許在她這裏得到的青睐也會打一些折扣。
所以饒是姜律這種讀離騷的純情少年,上了車也不免覺得這個騷是離不了一點的。
但這正是姜律想要的效果。
有豪車相伴,又有佳人相随,這種情況下不講究講究排場,隻能說純傻逼。
果不其然,這比凡俗皇帝使用的規格都不知道高了多少的龍紋黑金車辇一駛入雲州城,頓時引起了那些個散修的關注。
特别是看到車辇的主人隻是一個練氣期修士,卻有兩名不似人間能擁有的絕色仙子作伴,當即便猜測起姜律的身份是哪個隐世宗門的傳人。
“此人劍眉星目,神情随性而慵懶,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世家子弟,也不曉得最近是不是又要有什麽大事了。”
“我看這龍紋渾然天成,這車辇最次也是地品的法寶,能有這種底蘊,難道是東洲皇族的哪位皇子?”
“難說,我看着有點像中州哪個世家的傳人,以我半步金丹的修爲,他的修爲我能看透,但他身邊的那兩位仙子我卻是看不出深淺,難道是金丹大修?”
“你别管修爲,光是她們這容貌,比之天山聖女宗的真傳弟子來說都不遑多讓,這種仙子竟然給此人駕車,相伴左右,他肯定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過來了!低頭!别與他們相視!”
在修行界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如果一直與人對視,若是兩人不相識,那麽就很可能被當作一種挑釁。
業内人稱“你瞅啥?”。
而在通常情況下大家都會刻意避免發生這種不必要的沖突,那就更不用說這會兒面對的是不清楚到底是什麽背景的姜律了。
這一點姜律當然是不清楚的,他單純以爲大家都被他的壕氣震驚了,心頭正暗爽着。
畢竟對姜律這個充滿了低級趣味的人來說,即便身爲陰間之主,在他看來也沒有什麽比在家裝逼後又出門又裝逼更快樂的事了。
不是爲了裝逼爲了爽我努力個什麽勁兒呢?
不過周圍人議論的那些勢力,倒是也傳進了姜律的耳朵裏。
他也不知曉江湖格局,當即便扭頭問淩泠和紫竹:“東洲皇族是什麽含金量?”
“凡俗皇族入道,出了一個合體期,一人得道雞犬飛升,但整體質量也就那樣。”淩泠回道。
“中州的那些世家呢?”
“一群烏合之衆,最強者不過化神期,師尊或師伯一人就可鎮壓他們全部。”紫竹道。
“那天山聖女宗呢?”
“宗主不過合體期,也就相當于百流宗的随意一個分支罷了。”
這下姜律心裏有底了,雖然自己才隻是練氣期,但是看來是可以在雲州橫着走了。
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問題:“咱們百流宗這麽強,還藏起來做什麽?”
“小師弟你有所不知。”淩泠解釋道:“明面上的強大宗門,整個九州也不過隻有一個玄空閣稍壓我們一頭,但實際上還有許多隐世宗門或是世家,尋常修士甚至連他們的名字都沒聽過,若是太招搖,被他們盯上,絕對不是什麽有趣的事。”
“這樣啊。”
姜律點點頭。
看來這些議論自己身份的人,就是淩泠口中的尋常修士了。
這就是信息層面和平台的優勢了,就像尋常人家的孩子隻知道最貴的衣服是阿迪耐克,最好吃的是肯德基麥當勞,不知道也根本想象不到還有更加昂貴的奢侈品和珍馐美食。
所以在尋常修士眼中,最厲害的就是那幾個宗門,但在百流宗人眼裏,這些宗門其實什麽也不是。
短短幾句話,姜律就明白了百流宗在江湖上的地位,明确了其定位。
也難怪百流宗弟子削尖了腦袋想要外出曆練,如果總是過着與世隔絕的日子,必然會錯過許多有趣的見聞,并且無法構築出完整的世界觀,這對長遠的修行來說,并不是什麽好事。
既然如今已經知曉了一切,有了底氣的姜律整個人更加放松了,純把自己當富二代出來享受生活,一路上放空了腦袋,觀摩起了雲州的一切,一直到紫竹駕車來到一座宮殿之前,姜律才打着哈欠下了車。
“雲影商會。”
姜律擡起頭,看着金光閃閃的牌匾,稍稍有些感歎。
誰又能想到,這麽高檔奢華的場所,裏面竟然是拍片的呢?
淩泠此時已經收起了車辇,而紫竹則是讓門房去通報。
瞧得出來,紫竹和雲影商會關系匪淺,那門房顯然是認識她的,通報的時候甚至讓紫竹一起相随,去見會長。
紫竹對姜律和淩泠道:“伱們在此等候,我先去與商會會長知會一聲。”
姜律有些奇怪:“我們不用去嗎?”
“你可是代表師尊和師伯過來的,怎麽能親自去見他?應當由他出來迎接你才是。”紫竹笑道。
淩泠替姜律理了理衣領,也不管門房聽不聽得見:“就是啊,雖然是商讨合作,但是他們什麽地位,你又什麽地位,你怎可自降身份去拜見他呢?”
說着,淩泠對紫竹道:“我與你一起去吧,你與他相熟,我擔心你抹不開面子,但是師尊和師叔的顔面最是重要,我是一定要讓他親自出來迎接才行的。”
“好。”
在實打實要與人打交道時,兩人反倒比姜律更加講究排場,認爲文饕和畫飼的顔面不容侵犯,所以竟是丢下了姜律這個切實侵犯過兩人顔面的人,前去扮演傳話太監了。
姜律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但始終未見有人再從商會裏出來,一時覺得有些無趣。
而正當他找了處陰涼地坐下,漫無目的地四處張望時,突然發現偏殿外有不少沒有穿着商會制服的人正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做什麽。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姜律起身靠了過去,打算湊湊熱鬧。
然而等他走到人群聚集之處,看到了側殿外挂着的牌闆時,突然來了興趣。
隻見牌闆上有幾個大字——第二十三屆雲影供奉海選。
在标題下,還寫明了海選要求。
從身高,到體重,再到外形條件,生活習慣等等,事無巨細。
非常湊巧,姜律一看,發現自己十分符合。
而在他注視牌闆的時候,雲影商會的星探也注意到了他,頓時眼冒精光,湊了過來:“這位小哥,有興趣成爲我們雲影商會的供奉嗎?”
“我?”姜律有些詫異,然後嬌羞地擺擺手:“我不行的,我還是處男。”
聞言,星探更是如獲至寶:“處男好,處男好啊!我看你正适合出演我們的逆NTR系列和癡女嬸嬸系列,你的外形條件非常符合我們的需求啊!”
“哈哈,哪有你說得這麽好啦。”
姜律摸摸腦袋,憨厚地笑着。
“這樣吧,我幫你填報名表,你去參加一下選拔,隻要你的身體條件也能通過,或者說隻要不是太差,我都簽你,怎麽樣?”
星探誘惑道:
“如果你的身體條件非常出色,搞不好可以和雲煙樓的花魁,輕荑小姐合作也說不定呢。”
“哈哈,還是不了。”姜律搖搖頭,婉拒道:“我還有事呢。”
且不說姜律來雲影商會是要辦正事的,就說合作的女演員吧,他都不知道什麽花魁能比得上百流宗的海天盛筵。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見識過各位師姐的流量,即便是滄海都算不上水,離開了師尊師叔的高聳山峰,就算是花魁也像是被雲彩遮掩住打了碼一樣,勾不起姜律半點興趣。
聽到姜律的回答,星探明顯有些失望,但也不好強行逼迫他。
但就在姜律看完熱鬧,準備離開的時候,身邊幾個同樣打算參加海選的人的不加掩飾的嘲諷聲卻傳進了他的耳朵。
“笑死人了,一聽見還要測試身體素質就借口溜走,不會是不行吧?”
“看他那細胳膊細腿的,大腿一點兒肉都沒有,怎麽可能有力氣嘛。”
“這種小白臉,也就騙騙那種小姑娘了,等小姑娘變成老姑娘,指定是要出去偷人的。”
姜律的腳步頓時止住,扭頭看向那幾個議論他的肌肉男,微笑着問道:
“媽了個逼的你們說誰呢?”
“當然是你了,小白臉。”那幾人怪笑着,似乎以嘲諷姜律爲最大的樂趣。
姜律本以爲那種玄幻小說中主角走到哪都被嘲諷的戲碼是十分降智的橋段,現實中根本不可能發生,但沒想到,今天他真就碰上了。
他也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有些人的惡意就是沒有原因的,或許就因爲單純的看不慣,就要刻意尋釁挑事。
難道就因爲自己生得花容月貌,國色天香,就活該要被這種五大三粗的人瞧不起嗎?
不!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
姜律深吸一口氣:
“我葉良辰最喜歡對那些自認爲能力出衆的人出手,你若是感覺你有實力和我玩,良辰,不介意奉陪到底,你也可以繼續我行我素,不過,你的日子不會再很舒心!”
幾人一愣,不約而同地大笑。
“怎麽?你難道敢跟我們同台競技嗎?”
姜律也不多說,反手讓星探幫他填上了報名表:“呵呵,我會讓你明白,良辰從不說空話。”
見他如此硬氣,幾人拍手叫好:“好好好!你便等着我們在海選的舞台上蹂躏你,羞辱你,把你挫敗到無地自容吧!”
姜律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良辰,不介意陪你玩玩。”
而星探見到這樣的情況,并未慌張,反倒是興奮起來。
作爲流量工作者,他最是清楚,一個有沖突的海選競技,跟一個平淡的海選相比,能吸引多少眼球。
很快,換上一條雲影商會特制的騷包的三角亵褲的姜律,站上了海選的舞台。
他自然是與那幾個肌肉男被分到了同一組。
在負責人的刻意安排下,姜律站在了總共十多個高大壯碩的供奉候選者的隊伍裏,相較之下,他的身材并不占優勢。
但他無所畏懼!
而此時,評委也開始介紹賽制。
“我雲影商會的供奉共分五品,下品名爲汁男,意爲隻負責發射的邊緣供奉,不參與演出和與知名女優的合作,隻考慮身體素質,而不考慮技巧熟練度和外形條件。
中品名爲口男,能展現一些技術,隻考慮身體素質和技巧熟練度。
上品爲演男,可以參與劇情演繹,在之前的前提下,對外形有一定要求。
極品爲封面男,對外形有較高要求,可以合作一些知名演員,在留影球的封面上也會有一席之地。
仙品則爲藝男,對全方位能力要求都極高,能夠上升到藝術層面。
本次的選拔分四輪,前三輪分别考核大家的身體素質、技巧、外形,全部通過者就能成爲演男。
第四輪則考驗臨場實操,前三輪的優勝者将會同台競技,挑選出一位年度新人。
整個過程不得使用靈力,隻能以肉身本身的能力進行考核,如有違反者,取消參賽資格!
你們明白了嗎?”
“明白!”
“很好,那麽就開始第一輪吧。”
評委說起了第一輪競賽的規則:
“第一輪分爲三輪,分别考驗力量,耐力,和敏感度,首先是力量的考驗。”
說着,他拿出一塊軟布,厲聲道:“以戳穿軟布的層數爲标準,三層合格,五層爲良,七層爲優,九層爲極品!”
“呵今年還是這樣嗎?”
先前嘲諷過姜律的肌肉男領頭笑着搖搖頭。
他的跟班拍着他的馬匹道:“老大去年就能戳穿六層,如果不是你不願意隻拿到良,現在說不定已經能成爲封面男了啊。”
一聽見他的話,一些參賽者驚訝地看了過來。
大部分人都是以三層爲目标,隻有少部分強者才會将目光放在五層,而肌肉男竟是去年就能突破六層的人中龍鳳嗎?
“呵呵。”面對衆人震驚的目光,肌肉男笑而不語,風輕雲淡地拿起九層軟布,扯住兩側,繃緊在面前。
“哼哈!”
前七層軟布應聲被戳穿,隻有最後兩層軟布還保留着原狀,但第八層也是輕微地變了形。
“什麽?!”
“開門紅!”
“這是七層強者,不.應該是半步八層,恐怖如斯!”
享受着衆人驚恐的失聲大喊,以及評委眼中掩飾不住的驚豔,肌肉男故作失望地搖搖頭:“唉,狀态不佳。”
可這麽說着,臉上的得意卻是藏也藏不住。
不經意間,他看向了姜律。
可姜律卻不像他一樣一下子拿了九層,反倒是隻拿了一層。
“呵,先試一試麽?倒也算冷靜。”他喃喃道。
他的跟班們此時也注意到了姜律,開口唱衰:“才一層?合格都合格不了,還說要跟我們比呢,笑死人了。”
然而,姜律兩耳不聞窗外事,隻是拎起軟布一角,任其輕飄飄地垂在半空。
下一刻,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姜律動了。
砰!
一陣金鐵碰撞的巨響聲響徹場館,再看姜律,手指依舊輕撚軟布布角,而手中軟布,除了中間的大洞,四周竟也是出現了蛛網似的裂紋。
提起軟布,姜律輕輕吹了一口氣,軟布竟是化作一地碎片。
“這這是。”
評委露出比看到肌肉男的表現還要震驚百倍:
“他竟然趁軟布不注意,以超高速撞擊,導緻軟布的表面張力來不及緩沖,碎得像是一塊金屬!從破碎的程度來看,這位名爲葉良辰的選手,他相當于戳穿了一塊鋼闆!!”
“這一招.”
姜律淡漠地看向瞠目結舌的肌肉男,滿臉強者姿态:
“叫做大山鵲摧毀停車場!”
但事情并未就此結束,正當所有人以爲姜律就此爲止的時候,他居然又拿起了面前盛放所有大概數十張軟布的木盒,深吸一口氣:
“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
“寸勁.開天!!”
下一秒,軟布,木盒,一并碎裂,随風飄散
今天要搬家回家過年了,實在沒時間碼字,今天先5k将就将就吧,下午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