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奧斯還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盤,那邊的勇士姜律已經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側廳。
卡絲塔莉雅身邊的一名仆人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
他走上前來擋在近前,對姜律客氣地說道:
“抱歉,這裏是私人宴廳,您或許走錯地方了。”
“不,我沒走錯。”姜律對他微微一笑,然後扒開他繼續往裏走。
“你是什麽人?”側卧着的卡絲塔莉雅坐正了身體,冷漠地打量着他。
姜律擺出一副強者的姿态:“我,姜寶,透.批!”
“什麽?”卡絲塔莉雅表示疑惑,她顯然聽不懂姜律的詞彙想要表達什麽意思。
而這時,跪倒在地的卡泰亞也擡起頭來,皺着眉頭:“是你?”
“哎呀,巧了,你怎麽也在?”
姜律裝作剛剛才看見他,故意蹲到了他邊上,在地上看來看去:“找啥呢哥們?我幫伱找。”
卡泰亞連忙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慌張。
“我的徽章掉了,我剛剛已經找到了。”
見卡泰亞這副狼狽的模樣,卡絲塔莉雅鄙夷地搖了搖頭。
“你們認識麽?”她倨傲地問道。
“不認識。”卡泰亞搖頭:“我怎麽可能認識這樣的瘋子。”
“哎呀真是冷漠呢。”姜律嘻嘻哈哈。
“既然不認識,誰給你的膽子敢闖進我的宴廳?”卡絲塔莉雅直視着姜律,似乎要從她眼中看出膽怯。
但姜律自然不會被吓到。
“我剛剛上廁所路過,聽到有人在聊宙斯和赫拉,我對這種事一向很感興趣,就過來看看。”
他悠悠然地解釋。
“就爲了這個?”卡絲塔莉雅輕蔑地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那你知道我是誰麽?”姜律不甘示弱。
卡絲塔莉雅微微蹙眉:“你是?”
“我可以是你年少時的情窦初開,也可以是你共渡餘生的白頭偕老。”
“?”
“大膽!”卡絲塔莉雅還沒說話,卡泰亞便憤怒地叱責道:“你敢調戲我姐姐?”
姜律愣了一下,然後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卡絲塔莉雅,自顧自地笑笑:“不吃這套麽啧。”
這下子卡絲塔莉雅總算是看出了姜律是什麽人。
在她看來,姜律不過就是她仰慕者中平平無奇的一員罷了,盡管賣相極佳,但言語間的輕浮着實令她不喜。
“看在麋鹿女神的份上,我原諒你的失禮,不過現在趕快給我滾吧!”
她對姜律下了逐客令。
但姜律卻不退反進。
“喲,你叫.卡絲塔莉雅吧?”
“嗯?”卡絲塔莉雅冷笑一聲:“你這不是知道我的名諱麽?即便知道還是如此輕浮麽?真不知道該誇獎你的勇氣還是該說你愚蠢了。”
對于卡絲塔莉雅的諷刺,姜律不管不顧:“我看你和卡泰亞的關系很不錯嘛,我就覺得奇怪,那家夥本該郁郁寡歡的,可今天卻很高興,原來是因爲你.”
“你在自說自話些什麽?”卡絲塔莉雅對于姜律的無視感到氣憤。
然而,下一秒姜律卻突然動了手。
趁着卡絲塔莉雅毫無防備之時,他直接越過了那幾個仆人,右手抓住了卡絲塔莉雅的手,左手則托起了她的後腦勺,吻了下去。
“他做到了!”窗外的奧斯瞳孔地震。
“不愧是姜寶,輕易就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真是讓人血脈噴張!”
“你你在做什麽啊?!”
卡泰亞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想扒開姜律。
但卡絲塔莉雅的仆人總管卻攔下了他。
“請冷靜!現在不能打擾卡絲塔莉雅大人!”
“什麽?難道你們看不到她在被強吻嗎?”
“不”
總管表情凝重地搖着頭:“卡絲塔莉雅大人已經狂化了。”
“狂狂化?”
“你瞧。”總管指着卡絲塔莉雅那正環着姜律後背的雙手。
卡泰亞凝神看去,隻見卡絲塔莉雅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姜律的皮膚,撕開姜律的上衣後,又緩緩地在他的後背上劃下了十道長長的血痕。
她的尾巴劇烈地擺動着,脖子上也開始生出些許金黃色的毛發。
這是高等亞人在極度興奮時才會出現的異化現象!
仆人們敬畏地低聲交流着。
“僅憑親吻就能讓卡絲塔莉雅大人狂化,這個人真是不簡單.”
“可是如果不阻止的話,他會被撕碎的吧?”
“不,你看。”總管無比震驚地提示道:“他的傷口在不停的愈合!他也是亞人!”
“什麽?!”
卡泰亞驚悚地看向姜律的後背。
如果是一般人,在雌獅的利爪下,恐怕早已血肉模糊。
但姜律卻不同,他後背的傷口從出現到愈合,整個過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着。
還不等卡絲塔莉雅的利爪劃到底,前面深可見骨的傷口便已經結了痂。
“難道.是那個種族?”
作爲卡絲塔莉雅的貼身仆人,總管的眼界甚至比不少神官還要高,立刻就聯想到了一個古老的亞人種族。
“什什麽?”卡泰亞被他的鄭重所感染,也是有些發毛。
“水熊蟲!”
總管深吸了一口氣:“能進行複雜的生命活動!他.可能是不死的!”
親吻還在繼續。
見着姐姐的狂化愈演愈烈,卡泰亞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情緒。
他既是憤怒,那個人不是自己,又是慶幸,因爲如果是他,恐怕歡愉結束的時候,也就是他生命落幕的時候。
但不管怎麽說,那種自己的東西被人當面搶走的感覺,還是讓他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痛。
他隻能安慰自己。
隻是親吻,這隻是親吻,算不了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卡絲塔莉雅終于松開了口。
是的,剛開始是姜律主動的,但後來卻是卡絲塔莉雅不願撒手。
明明我這麽懇求你都不爲所動,他可是強吻了你!你卻這麽樂在其中!
“剛剛.那是什麽?那究竟是什麽?!”
卡絲塔莉雅的眼神變得迷離,她想搞清楚,姜律用了什麽手段,才能制造出如此特别的感覺。
姜律淡淡一笑:“你是說這個嗎?”
他張開了嘴。
卡絲塔莉雅眯起眼睛看了過去,竟發現姜律的舌頭上紮着兩顆釘子。
“這個是神官徽章的釘子!你拔下來了!”
“是的,我拔下來紮進了我的舌頭。”姜律平靜地回答,揭曉了接吻的秘方。
“可是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又是什麽?”
“是電。”姜律解釋道:“神官徽章鍍過水銀,形成了原電池。”
“雖然聽不懂,但這就是你讓我欲罷不能的秘密對嗎?”
“沒錯!”姜律微微揚起下巴:“這是我自創的雷之呼吸五之型:希臘熱!”
卡絲塔莉雅輕輕點頭:“不愧是如此大膽的男人,果然有些實力。”
窗外的奧斯也啧啧稱奇:“不止在我都沒有發現的時候做了這麽多準備,竟然還能把簡簡單單的一個深吻推陳出新,玩出不一樣的花樣,幸好是同伴,這樣的實力真是太可怕了。”
總管則更是典中典之:“小姐已經好久沒有被吻得這麽高興了。”
“你們在說什麽?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麽啊?!”卡泰亞崩潰地抓着頭發:“難道隻有我覺得這一切從頭到尾都很奇怪嗎?!”
但是沒有人理會他。
姜律拔下了舌頭上的釘子,安回了徽章,卻“不經意間”露出了徽章上的金邊。
在他的微操下,金邊反射出的金燦燦的光,徑直射進了卡絲塔莉雅的眼睛。
“這個是”卡絲塔莉雅眼睛一下就直了,完全忘掉了接吻帶來的口舌幹燥和渾身濕熱。
“這個啊。”姜律随口道:“不過隻是簡簡單單地在經過神力檢測之後老神官說我是真神之姿可以溝通到麋鹿女神所以發放給我的金邊神官徽章而已,不值一提。”
說着,他把徽章紮進了耳垂:“仔細想想,我覺得挂在這裏比較低調。”
“你低調個.”
卡泰亞話都沒說完,聲音就被卡絲塔莉雅蓋了過去。
“想不到你居然是個這麽謙遜的人,看來是我誤解你了。”
“姐姐你”卡泰亞朝她投去了不解的目光。
然而卡絲塔莉雅此時已經完全無視了他,隻是關切地對姜律道:“我剛剛是不是弄疼你了?”
“有點。”姜律點點頭。
“讓我看看。”
姜律轉過身去,讓卡絲塔莉雅能看到自己的後背。
“诶?怎麽”
這時,總管開口,将剛剛在兩人忘情接吻時做出的推斷說了出來。
“水熊蟲?”
卡絲塔莉雅和姜律異口同聲地重複了一遍。
隻不過前者是驚訝,後者是茫然。
“難怪。”卡絲塔莉雅恍然:“如果是古老的水熊蟲族,那就難怪有如此深厚的神性了,最古老的水熊蟲族亞人,甚至比一些神明還要古老。”
“所以誰能解釋一下什麽是水熊蟲?”姜律環顧四周。
“它們上一紀元就存在了,在彗星結束那個紀元之前,它們就已經生活在了這顆星球上,它們古老而神秘,而它們公認的最顯著的一個特點就是——生命力極其強大。”
姜律怔了怔:“所以就憑這個,我就成水熊蟲啦?我就不能是抵抗力比較強嗎?”
“所以你認爲你是人類?”
卡絲塔莉雅有些奇怪,姜律的反應不似作僞,也不像是故意隐瞞身份。
“什麽叫我認爲,我就是人類!”
“别急。”卡絲塔莉雅思索一番後,說道:“我們得想辦法驗證一下,這關系到你能不能溝通到麋鹿女神。”
“怎麽驗證?”
“很簡單。”卡絲塔莉雅眼神飄忽地道:“你隻要能在我狂化的時候不被我榨幹,那你肯定就是水熊蟲亞人。”
“哦?還有這種說法?”姜律懷疑地上下打量:“你有這麽厲害?”
“并不是我在吹噓什麽。”卡絲塔莉雅得意道:“不過我的亡夫是金牛族的亞人,力大無比,但是他不到半年就去世了。”
“姐姐!”卡泰亞終于繃不住了:“這難道是什麽很驕傲的事嗎?”
而姜律卻隻是信服地點點頭:“果然厲害。”
“所以你想試試嗎?”卡絲塔莉雅繼續無視卡泰亞,這讓後者覺得自己被放置了。
“那就試試吧。”
卡絲塔莉雅微微一笑:“雖然我結過婚,不過那也是幾年前的事了。”
“哼,被小瞧了呢”姜律自嘲地搖搖頭。
他若有深意地對卡絲塔莉雅道:“無論結沒結過婚,對我來說都無關緊要。”
“看來你是個很包容的男人。”
卡絲塔莉雅笑笑,換成了M型的坐姿,一隻手舉起紅酒杯,另一隻手則輕輕掀起了輕薄的紗衣。
“不,你誤會了。”
姜律上前,雙手撐在卡絲塔莉雅背後的牆上。
窗外。
蹲着的奧斯皺着眉頭,心中暗罵着卡絲塔莉雅。
“可惡.什麽都看不見啊。”
要不要.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他們倆身上,偷偷溜進去,離近點看?
但這樣的想法剛剛出現,側廳裏就傳來了卡絲塔莉雅的獅吼。
不同于之前叱責卡泰亞那種威脅性質的吼叫,現在的是一種她本人無法遏制住的沖動。
狂化了,她又狂化了。
這次奧斯甚至能看見她的雙手變得有些像爪子了。
兩人的動作無疑是原始而野蠻的。
他們的身邊似乎都出現了一種無形的威壓,卡絲塔莉雅的仆人們止不住地後退,卡泰亞甚至被震懾得跪倒在地,目光呆滞。
“哦等等,這好像不是被威壓震懾,應該是信念崩塌了吧.”奧斯自言自語。
姜律的身上傷口越來越多,盡管治愈BUFF一直在盡力,但是一直在流血,還是讓他出現了些許萎靡的情況。
于是他取出了在【罪惡都市】中獲得的十全大補丸。
這能夠瞬間恢複20%的狀态,相比之下,這已經是他身上價值最低的消耗品了。
可就在這時,身下的卡絲塔莉雅挑釁地問道:“怎麽了?”
“當然不是!”姜律是個男人,而男人是不會允許别人說自己不行的。
“那麽你手上的大藥丸是什麽?”
“大藥丸”姜律突然有了主意。
他打算讓卡絲塔莉雅嘗嘗苦頭!
“這不是藥丸,你這個粗魯野獸!”
“噢!是的,我是野獸!”
姜律迅速用【監管者項鏈】穿過手上全部的三枚十全大補丸,然後将長出來的線頭綁在手上。
“這個是!不!怎麽可能?!”
卡絲塔莉雅的獅吼開始讓大地顫抖。
對待卡絲塔莉雅,姜律并沒有對待伊希娜的溫柔,幹淨利落得吓人,甚至門外的奧斯都有些頭皮發麻。
他喃喃自語:
“如果我不,赫拉會殺了我的,她真的會殺了我的!”
但這份從容和花哨的操作,也讓結合了此前所有疑點的奧斯堅信,姜律就是他那位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一旁的卡泰亞流着眼淚,拽着姜律的褲腿:“求求你了。”
但回應他的卻是卡絲塔莉雅的怒吼:“閉嘴!滾到一邊去!”
姐姐終于理我了,但爲什麽我的心裏這麽痛?
卡泰亞不理解。
而盡管希柏裏爾擁有很多科技,是一座神話與文明完美融合的城市,但這些優勢并不足以彌補它與現代都市的差距。
在未來和過去的對話中,未來以絕對碾壓的方式取得了勝利。
“你怎麽敢,用你的興趣,挑戰我的生存之道?!”
姜律呐喊着:
“不要小瞧了千百年來的探索才能凝聚而成的智慧結晶啊!!”
“我我竟然輸了?”
卡絲塔莉雅的大腦一片空白。
“不!”她猛地回頭,完全沒有了之前高高在上的女王姿态。
“我算是明白了,不是你太強,隻是你的亡夫太弱了。”
姜律歎了口氣。
“是的,是他太弱了!如果我早點遇到你,我一定不會背負這麽久的罵名!”
卡絲塔莉雅從軟榻跌落,一把抱住了姜律的雙腿:“不要離開我!隻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你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
姜律試探道:“那我要進入星空之門。”
“可是.”卡絲塔莉雅稍稍恢複了些許理智:“隻有先驅才能進入星空之門。”
“嗯?”姜律挑了挑眉,扭扭腰,抽了抽卡絲塔莉雅的臉。
“好!我讓你當先驅,當最厲害的先驅!”
“那行。”
半小時後,和卡絲塔莉雅商量妥當後,姜律先行離開了。
在門外,他見到了蹲伏的奧斯。
“兄弟,擺平。”
他回頭看了看角落中正抱着腿哭泣的卡泰亞,這才想起來問:“所以你爲什麽讓我這麽幹?”
“你才想起來問這個是吧?”奧斯表情古怪。
“因爲我也挺讨厭他的。”姜律聳聳肩。
奧斯歎了口氣:“因爲他提到了宙斯和赫拉的事,你知道的,赫拉是宙斯的姐姐,但他們卻是夫妻,這終歸是不大能拿出來炫耀的事。”
“但是這件事跟你有什麽關系?”姜律不解。
“這個.呃.”奧斯撓了撓頭:“相比之下,我倒是比較好奇你對此有什麽看法。”
“還能有什麽看法,宙斯是個畜生啊。”姜律小熊攤手:“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啊?”
奧斯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你難道不覺得這件事很棒嗎?我記得你說過你很遺憾你沒有姐姐。”
“我說過麽?”姜律十分困惑。
他甚至用海馬體搜索了記憶,但是關鍵詞搜索不管是“姐姐”、“姐”、“親”還是“弟”都完全沒有關于這句話的結果。
于是他堅定地搖搖頭:“我确定我沒說過,這太出生了。”
“呃不,我的意思是”奧斯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補救:“我覺得如果是你,應該會有這樣的想法才對。”
“哈哈,兄弟。”姜律拍拍他的肩膀:“這顯然不可能會是我的想法,宙斯是個爛人,而我是個好人。”
他指了指天空:“宙斯,爛褲裆。”
然後指了指自己:“我,好褲裆。”
“可是.”
奧斯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可是.”
“可是什麽?”
難道你以前在騙我?
奧斯看着姜律,心裏不免出現了這樣的恐怖猜想。
但我們以前明明這麽開心.
你在外面玩的時候我會告訴她們你在天界做客。
我出去玩的時候你也會幫我在赫拉面前打掩護。
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
他咬咬牙:“我想知道,如果宙斯在你面前,你還敢這麽說嗎?”
“敢啊。”姜律理直氣壯:“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行得端坐得正,對這種爛褲裆就是要重拳出擊!”
奧斯的眼神變得有些黯淡。
但就在他要學着卡泰亞的模樣找個角落去蹲着的時候,姜律突然又開口:“不過.”
“不過什麽?”奧斯的眼神閃過些許期待。
“不過這不是赫拉的錯,她是個好女人,就是控制欲有點強,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對她還挺感興趣的,我喜歡被控制。”姜律羞澀道。
奧斯緩緩點頭,心中稍稍寬慰了些。
這一點你倒是沒有變.還是和以前一樣直率。
所以問題隻是出在對我的看法上麽?
那麽問題到底出在哪呢?
奧斯想到了什麽,試探着問道:“說起來,我之前不是跟你提到過我可以靈魂出竅嗎?”
“有這個印象。”
“除了靈魂出竅,我還能做到很多事。”
“能用靈魂自己撅自己嗎?”
“你先聽我說,别打岔。”
“抱歉。”
奧斯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道:“我之前做過一個預知夢,夢裏的人長相是模糊的,他成爲了我的好朋友,但是他有個問題,就是他的記憶是殘缺的。”
“所以你是想說我是你那個朋友?”姜律詢問。
“是的,各方面都對得上。”奧斯點點頭:“所以我想問,你的記憶是不是有殘缺,比如說,某段時期的事情想不起來了?”
姜律一琢磨:“嘶還真是。”
他看向奧斯的眼神中出現了些許佩服:“神了。”
奧斯聞言松了口氣:“你想找回你的記憶嗎?”
“想啊。”
姜律先是點點頭,但随後又惆怅地道:“但是很難。”
“哦?”這下奧斯甚至露出了一絲笑容:“你知道怎麽找回記憶了?”
姜律一愣,随後意識到了什麽,搖搖頭。
“不,我不知道。”
他看着奧斯,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太松懈了。
要知道靈域可是連通真實世界的,裏面的人可都是活的,怎麽能把現實世界的事情這麽掉以輕心地在靈域裏說出來呢?
要知道被輕影紅窗開盒的事可是還曆曆在目呢。
姜律啊姜律,你實在太沒有自我保護意識了!
奧斯自然不知道姜律的想法,所以奇怪地道:“怎麽會呢?你應該知道的啊!”
“不是你這麽好奇我的事做什麽?”
“我們不是兄弟嗎?”
“兄弟就可以沒有邊界感?”
姜律越看奧斯越覺得不像個好玩意兒。
仔細想想,覺得宙斯牛逼的能是什麽好東西呢?
于是原本算是Crush的好兄弟瞬間變成了下頭男。
“我覺得我應該重新審視一下我們的關系了。”
姜律搖搖頭,準備去找黃秀娥。
“怎麽着?現在抱上了卡絲塔莉雅的大腿,就要抛開我?”奧斯憤怒地質問。
“那你就别當謎語人,試探來試探去的有意思麽?想從我這兒知道什麽就直說,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套我的話!”
姜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雖然我從小看書看不進去,學的東西第二天就忘,甚至連揍人這種事兒都得等過了十幾年的某一天才能突然想起來,但是我聰明得一逼!”
聽完姜律的話,奧斯激動地道:“你簡直就是他!”
“我是誰?”姜律頓時緊張起來。
話說到這份上了,奧斯也不裝了。
“聽着,我可是冒着給希柏裏爾帶來不幸,以及我可能睡不到麋鹿女神的風險才跟你坦白的。”
爲了好兄弟,他顧不了這麽多了,下定決心之後,他決絕地開口道:
“我就是宙斯,而你是我的好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
姜律愣了一下,笑道:“讓你别當謎語人,不是讓你當喜劇人。”
宙斯咬咬牙,冒着如果姜律真的不是好兄弟就會改變世界線的那百分之一的風險,說道:“我們曾經是海綿寶寶和派大星那樣的好朋友!”
“嘶!等一下等一下!你怎麽會知道海綿寶寶和派大星?!”
姜律一下子懵了。
或者說他一下子就相信了。
這顯然不是希柏裏爾擁有的無數種元素的其中一種。
别說土著了,甚至就算是一部分連春晚都不知道的驅魔人也不可能看過海綿寶寶。
“我還知道你最喜歡的是珊迪!因爲她是松鼠,而且有一對巨大的門牙!”
“草!”
姜律将奧斯,或者說宙斯拉到了一處無人的角落:“你他媽的說清楚!”
“我說清楚了啊,我就是宙斯。”
“不是這個,我是問我有沒有付諸行動?就是松鼠的事兒。”
“那當然沒有,太變态了。”
“那就好”姜律松了口氣。
然後宙斯接着道:“至少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沒有,私底下我不知道。”
姜律的表情逐漸驚恐。
“好了,别急,這個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你爲什麽會把我忘了,還說我是爛褲裆!”
“可你就是啊”
“好了,這個也不重要。”
宙斯低聲道:“現在重要的是,你複活多久了?”
“你别急。”姜律呡着嘴,反向提問:“現在重要的是我怎麽知道你說是我好兄弟是不是騙我的。”
“不是好兄弟能跟你一起逛窯子?”
“哈,我路上随便抓個人都能一起逛。”
“不是好兄弟能冒着改變世界線引發大動亂的風險來确認你的身份?”
“說不定你就想這麽做呢?”
“好吧,看來不得不爆點狠料了。”
宙斯歎了口氣:
“在你的xx根部,有一個月牙狀的印記。”
“嗯?!”姜律悚然。
如果說海綿寶寶還隻是讓他震驚,那麽這個秘密就讓他感到恐懼了。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注意到的,甚至就連目前有過一段故事的所有女孩兒都不曾發現這個細節。
難道說.
“你怎麽知道的?”
“那是赫拉咬的。”宙斯歎了口氣:“因爲她是天界的神母,所以她制造出的傷痕即便是你也無法完全抹去。”
“什麽玩意兒?”姜律一臉呆滞。
宙斯解釋道:“當時我去外面尋花問柳,赫拉爲了報複我,所以找到了你,我回來的時候正好撞見,她吓了一跳,咬傷了你。”
“啊?”
“當時我的确很難過,不過一想到赫拉找的是你,而且你爲了我們的情誼,即便被赫拉用下了藥的酒迷倒,也隻勉強答應用嘴,我就生不起氣來。”
宙斯追憶似的笑笑:“後來我們三個度過了一段很快樂的時光。”
“你真的有點誇張的兄弟.”
“現在信了吧?”确認了姜律就是自己的好兄弟,宙斯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不,我感覺更恐怖了。”
姜律理着有些混亂的思緒:“我現在很關心一個問題,那就是既然有過這麽一件事,那麽以我這種大方并且講義氣的性格,有沒有邀請你去陰間做客?”
盡管他說得很隐晦,但宙斯還是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
“邀請了。”
“草!”姜律急壞了。
“你先别急。”宙斯見他這副模樣,不免覺得有點好笑:“赫拉可是我正兒八經的正妻,但是你壓根就沒結過婚,她們中的大部分甚至都是有夫之婦,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可是更吃虧一些。”
“唔”
姜律大膽設想:“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就是因爲這個死的?”
“不排除這個可能。”宙斯點點頭。
“我居然也是出生!”姜律頹喪地癱坐在牆角,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不過具體的事誰都不知道。”
宙斯坐到姜律身邊安慰道:“你死得太突然了,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好像正變成一隻天鵝和一名幸運的少女嬉戲,突然心有所感,草草結束以後回到了天界,果然就得知了你死去的消息。
你死去以後陰間出現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動亂,如今在新的陰間之主的統治下,他們甚至進攻了冥界,哈迪斯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所以這種緊要關頭你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姜律人都麻了。
宙斯的不靠譜程度簡直令人作嘔。
更令人感到悲傷的是,可想而知跟他臭味相投的自己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我來撅麋鹿女神啊,不是跟你說了嗎?”宙斯奇怪地反問。
“我的意思是,人家打到家門口了,你還能悠哉遊哉?”
“啊你說這個啊。”宙斯不以爲意地笑笑:“我本人當然是還在天界的,這是高科技。”
“什麽高科技?”姜律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現在跟你說話的是我的分身,繼承了我的意志和部分力量,所以雖然不是本人,但也是我沒錯。”
“分身?”
“你教我的一氣化三清啊。”宙斯解釋道:“好像是你從哪個女友那拿到的,她丈夫的絕學,學會以後又教給了我。
你當時是這麽說的,我給你學一學.”
宙斯清了清嗓子,模仿姜律的語氣道:
“兄弟,真不跟你吹牛逼,這次絕對是好貨,學會以後咱們就不用互相打掩護了,直接分身作鎮,本體出去爽玩,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的!”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
姜律捂着臉擺擺手。
宙斯學得很精髓,這死動靜一聽就是自己。
“所以.”他轉移了話題:“按照我目前掌握的信息來說,現在的情況就是,我的人在打你的地盤,然後這場戰鬥有很多人在關注,會引起世界的大變動。”
“就是這麽回事兒。”
宙斯點點頭:
“所以我才好奇你實力恢複了多少,我可指着你早日出山,鎮壓叛亂,這樣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但壞消息是,我的實力得靠我搜集以前的軀體來恢複,我想想一個大腦碎片,一個左手碎片,一根xx,然後就沒了。”
姜律歎了口氣:“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被分成了多少份。”
“那确實有點麻煩”宙斯算了算時間,悲傷地道:“我估計可能來不及了。”
“說起來,接替我成爲陰間之主的是誰?”
“不認識,沒什麽印象。”宙斯搖搖頭。
“我還是想不明白。”姜律很苦惱:“不管接替我的是誰,爲什麽要引發大戰呢?”
“有沒有可能之前你招待我的時候,其中有他的妻子什麽的?所以才先打我?”宙斯突然問。
“有可能”姜律想了想,有些不解地道:“可不管是誰,我肯定是都給了很多好處的,而且她們也玩得很開心啊。”
“但她們的家人不一定這麽想。”
“太牽強了,我覺得可能還有其他原因。”
“那我琢磨琢磨我在陰間的時候做過哪些事”
“我也想想.”
兩個大出生坐在一起對了一個鍾頭,驚訝地發現好像他們一起做過的每件事都有不得不被誅殺的理由。
“不行。”終于,姜律忍不住終止了這個話題:“這樣下去找不到原因的。”
“我覺得也是。”宙斯深以爲然地點點頭。
“所以就是說,有沒有什麽辦法支援一下好兄弟。”
姜律把主意打到了宙斯身上:“雖然哥們兒現在落魄了,但是肯定會東山再起的,這種時候你是不是應該幫一把,給點投資?”
“我是想給啊。”
宙斯無奈地攤手:“但是正如我剛剛所說,我現在隻是個分身,什麽也幫不到你。”
“再是分身也是主神的分身啊,一丁點神力一丁點好東西都沒有?你糊弄誰呢?”
姜律不信。
“這得怪你。”
“怪我?你特麽甩鍋都不會甩,我都死這麽多年了你怪我?”姜律翻了個白眼。
“這真得怪你。”
宙斯嚴肅地說道:“你當時給我分享過你的一個經曆,就是把所有神力散到分身身上,然後變成一個普通人,從頭開始打拼。
我記得你應該是去了昆侖山,從一個采藥人開始,一步步開始走上修仙的道路,最終走到了昆侖山的頂點。”
“我知道這個!”
姜律大笑:“這個我得跟你好好科普一下,這在我們那邊叫紅塵煉心,指的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在塵世中磨煉,是想要突破自我的強者不可避免的一個環節。”
“你放屁!少往臉上貼金!”
宙斯啐了一口:“你特麽的就是爲了勾搭西王母!
你的原話是,要拿下這種女強人,就得假扮成小奶狗,以這種方式接近她,然後慢慢用天真和青春叩開她的心房,一點點融化她長久以來形成的保護自己的外殼,而且這樣還能體驗一把女強男弱的奇妙快樂。
所以受到你的影響,我才除了天賦以外什麽都沒留給這具分身,打的算盤就是複刻你的道路,最終達成拿下麋鹿女神的目的!”
姜律沉默了。
早安!哥哥姐姐,餓餓,月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