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廳,陷入一片死寂。
秦舒念想開口解釋,可前面的人已經開始解着西裝的扣子。
季川骨節分明的手攀上脖頸扯下領帶,矜貴的臉上露出平常不會出現的不耐表情。
不得不說,男人長得帥,就是有先天優勢,即便是被下了藥,他這張臉也格外優越誘人。
不過秦舒念現在可沒有這個閑心思去欣賞!
“秦……”
在季川吐出第一個音節的時候,秦舒念已經上前一步,一個手刀将他快速利落地打暈!
秦舒念把人扶住放到一邊,這才邁開腳步走向傅廷琛。
在傅廷琛的注視下,秦舒念覺得她走的每一步,都好像十分漫長。
“你怎麽受傷了?”
秦舒念走到傅廷琛身邊,沒有及時解釋剛才情況,而是彎下腰想要查看他肩膀上的傷口。
伸出的手卻被傅廷琛握住,他黑沉的眸子看着秦舒念,“你怎麽帶别人回來?”
……
這一瞬間,秦舒念忽然覺得傅廷琛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狗,可憐兮兮地在求安慰。
不過這個想法,立刻被她從腦中驅趕,強硬地解開傅廷琛的襯衣,“這都什麽時候了,少吃點飛醋!”
解開衣服時,秦舒念才注意到傅廷琛肩膀上的傷口竟然是槍聲,皮膚上的血肉模糊一片。
聯想到剛才宴會廳的槍響,秦舒念的視線落在傅廷琛的臉上,“今天宴會上的動靜是你弄出來的?”
傅廷琛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秦舒念的話,模棱兩可地說道:“什麽宴會的動靜?”
知道他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秦舒念瞥了他一眼懶得再繼續問他,“去樓上,我先幫你把子彈取出來。”
傅廷琛淡漠的視線瞥向被秦舒念打暈,靠在沙發一邊的季川,“他怎麽辦?”
秦舒念看向季川深吸了一口氣,“等我給你把子彈取出來,再給他紮兩針就行了,把他打暈放在這兒不是個辦法。”
帶着傅廷琛上樓之後,秦舒念幫他把襯衫脫了下來,“忍着點,我這裏沒有備麻藥。”
秦舒念用消過毒的手術刀,劃開傅廷琛手臂上的皮膚,鮮血頓時湧出,她立刻進行止血。
她取子彈的動作熟稔,表情認真地用鑷子把子彈取了出來。
當啷!
取出來的子彈被秦舒念扔在旁邊的托盤裏,重新給傅廷琛消毒之後,才給他肩膀上了繃帶。
“還好子彈打的位置不特殊,再往下一點,你這肩膀就别要了!”
秦舒念把托盤放在旁邊,“行了,你先休息一會兒,我下去把那個季家的少爺安頓好就上來。”
傅廷琛沒有說話,隻輕輕地點了點頭,看着秦舒念從房間裏走出去,眸光才一點一點地沉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齊媛給季川吃的哪種藥,秦舒念還是給他狠狠紮了幾針放血,又給他打了一針自己配置的針劑。
秦舒念把人扔到樓下的客房卧室,全程就這麽折騰,季川愣是一點醒過來的迹象都沒有。
要不是秦舒念檢查過他的脈搏,還真要以爲這人要死在自己這兒了。
收拾完一切,秦舒念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淩晨二點了。
秦舒念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額頭回了樓上,推開門,她卻發現房間裏靜悄悄一片。
原本開着的燈也被關上,房内一片昏暗,床邊的方向也明顯沒有人在。
“傅廷琛?”
秦舒念試探地叫了一聲,房内并沒有人回應,她走到窗前向下看,“走了?”
她正想轉身,一個堅硬的槍管抵在她腰間,秦舒念神情微微一怔,僵住脊背沒有動作。
傅廷琛的聲音,在黑暗中更顯得危險,“臨時檢查,秦小姐。”
“傅廷琛,你又想幹嗎?!”秦舒念被傅廷琛的動作惹得有些惱意。
她想要轉身,抵在她腰際的槍,卻順着她腰側敏感的地方滑動了兩下,這讓秦舒念瞬間有些腿!
男人略帶笑意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溫熱的氣息掃過她耳尖,“嗯,想幹。”
“傅廷琛!”
秦舒念這聲音立刻拔高兩個度,這人絕對是故意的,故意曲解她話的意思!
“放開我!”
她還未有動作,一個力道從後面将她圈入懷中,将她抵在窗邊!
玻璃一片冰涼,她走路在外的肩膀抵在玻璃上,涼得讓她有些顫抖。
身後人發絲間,未幹的水珠落在她脖頸處,男人溫熱的肌膚,隔着布料緊貼在她背後,以一種禁锢的姿勢将她抵在窗邊。
布料沾濕更加導熱,秦舒念下意識縮了縮脖頸,想要轉身卻被傅廷琛擡手捏住下巴,強迫她轉頭和他接吻。
被鉗制着吻了一會兒,秦舒念覺得頭腦有些發暈,有些逐漸無法思考,被傅廷琛帶着渾身有些滾燙。
吻了一會兒,傅廷琛動作開始有些出格起來。
他手中的槍順着秦舒念的腰,緩緩挪下她的大腿根,秦舒念頓時掙紮起來,努力别開臉!
她喘息着道:“夠了,傅廷琛!”
“不夠。”
她抗拒的行爲,明顯惹得身後的人有些不高興起來。
身後禮服的拉鏈被一點點拉開,秦舒念擡手想要阻止身後人的動作,卻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傅廷琛!”
随着她叫傅廷琛名字的聲音,她随之陷入柔軟的床上!
秦舒念想要坐起來,卻被一隻手掌輕易地摁住肩膀仰躺了下去。
“我實在是不喜歡這個名字。”
在黑暗中,傅廷琛俯視着秦舒念,變成最後一點笑意都跟着消失。
他擡起手中的槍管,一點點抵着秦舒念的臉頰描繪,他微微歪了歪頭,“每次你這麽叫我,我都覺得你在透過我看别人。”
秦舒念被迫仰着下巴,就着月色也看不清傅廷琛的表情,卻能察覺出今天他的确不對勁。
從宴會開始,傅廷琛的狀态就尤爲不對勁,他現在更像是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渾身裹挾着殺意和躁郁。
知道傅廷琛的病情,秦舒念盡量放緩聲音看着他,“要是爲了今天的事生氣,我可以和你解釋。”
“和我解釋什麽?”
傅廷琛的聲音惡劣又低沉,俯身靠近了秦舒念一些,黑眸中映着細碎的光。
他擡起手指摩挲着秦舒念的唇瓣,“你未婚夫也在這裏,你該好好想想,明天該怎麽和他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