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還在想小河說我這肚子裏的不是外甥女,是外甥吧?不是說了是兒是女都是寶,露餡了,孩子爹。”
顧文軒失笑搖頭,“這個還用得了懷疑?你肚子裏的寶寶肯定是我閨女,我是在想什麽樣的環境更有利孩子成長。
俗話說的好,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你看大江小河多懂事,看來還得好好供着老爺子老太太,不然顯不出我們受委屈。”
這是什麽虎狼之言,你不會爲了樹立上有偏心的老人有多不容易的給你孩子看,還想整事吧?
“不好使,等到我們孩子這一代知事,他們自己有親親祖父祖母,哪還會惦記曾祖父曾祖母最疼誰。
隔遠了,何況不是我背後非議老人,就我們兩口子身家,我們孩子哪怕不讨他們歡喜,裝都裝出視如寶。”
這才是現實。
再則,以時下的古人平均壽命而言,老爺子老太太即使生怕不曾幹過重活,再長壽還能多活多久。
如今已經近六十歲,接下來不用五年時間,他們年邁了,身子骨都不健朗了,還能靠誰伺候。
就長房兩口子不提也罷,他們二老走不動了還想安享晚年,不上趕着讨好你爹娘,再糊塗還敢作妖不成。
周半夏是一點都不擔心顧老爺老倆口事到如今還敢明晃晃找他們這一房麻煩,不看她公公婆婆今早出門,還不見二老借機上門的。
能不成他們二老不會想到他們今天白天就完全可以等兒子兒媳一出門,以不放心孫子孫媳的名義住進來?
誰能攔得住?
就是大家彼此心裏都明白着要相互保持一個度,一旦過界線就不招孫媳待見了,這才至今話到人不到。
所謂的“有事喊一聲”,其實就是老爺子和老太太抛出了善意的橄榄枝。
進,有可能得到她兩口子主動邀請入住;退,也無傷大雅,還能處處彰顯老人有多慈愛晚輩。
能把她公爹那麽精明的一個兒子利用到不得不捏着鼻子認栽的老頭子和老太太,他們能糊塗到哪兒去。
活了這麽大歲數,自是經曆了不少的事兒,就是吃一塹,長一智,也足夠他們累積屬于他們的人生智慧。
這就像周大牛那老倆口。
年前可不是天天有風聲傳出說什麽要熬不過去挂了,等她家一點都沒有反應,到年二十八又活過來了。
别看這些老人大字不識一個,狡詐着了,用她爹的話來說,她敢稍給點好臉派人去請大夫,甩都甩不了了。
世間事,世人度;人間理,人自悟,抛開這些不愉快的話題不提,可算有時間好好唠唠另一起正事了。
之前準備着大江下定的禮物,商議着去不去京城,還有誰一起去京城求親諸多的事宜,以至于無暇旁顧它事。
除了确實原料的造紙坊,其餘作坊無一例外的已經全部在正月初八之前正式開工,包裝女工坊要招人了。
“這個簡單,你不要插手,讓你大姐私下挑好人選,再公布出去就是了,她比你了解誰家姑娘小媳婦人品如何。”
贊同的。
就是,“今年要不要把大妞調到大姐的位置上?要的話,我想将這一個任務交給大妞完成,看她能不能扛得住。”
“沒必要,現如今還是維持原狀的好,等你大姐(懷孕)月份大了,需要休息養胎的時候,到時再看情況好了。”
也行。
“倒是有件事,你姐夫今晚和我提起的他們村子裏有人家老院想轉手,你給你大姐支筆銀子讓她連這一家的田地也買了吧。
本來去年下半年,咱爹就想我們兩口子給你大姐添置幾畝田,剛好趁這個機會先把大姐往後入腳地給安排好了。
有了他們村子這個院子,再加幾畝地,不管田地肥沃貧瘠,不管他們李家何時分家,好歹有一份家業了。
等你大姐回頭生孩子,就是住婆家一個屋檐下鬧不愉快,住她自己的小家坐月子總會舒坦很多。”
周半夏懂他話裏意思,要趁她大姐夫出手以她大姐個人名義買下他們李家村的院子之前先主動搭把手。
畢竟她大姐不想回頭在她家生孩子,即使在作坊家屬院,她大姐也說不合适,還想等六七月個就回夫家住的。
軒子這是考慮到他們兩口子手頭積蓄購買他們李家村的院子,但連田地一起買下就可能不湊手了?
“你知道那家有多少田地轉手?”周半夏歪頭回想當時她大姐夫提到此事的時候還說了什麽沒有。
“差不多有七八畝地,之前我避開大哥問你大姐夫這個的時候,他隻說這家人不一定把田地都給轉手了。
他大緻明白我找他打聽這個是想幫他把田地也拿下來,還是我問的是誰家老院,自己猜出來了。
這戶人家和原先把院子轉讓給咱爹的白家差不多,也不是外姓人,但李家村可沒有我們老顧家厚道。
這不就是路口集市成立了,剛好這戶人家當初挨着路口那邊建的宅院,他們李家村就有人見不得外姓人好。
問題是人家也不稀罕住在他們李家村,想搬到東口村,東口村那邊基本上都是雜姓混住,再一個他親家是東口村村長。
剛好下面幾個孫子也大了,加上住的宅院都是土胚房,孫子要成親還要修房子,所以就想轉手搬到東口村。
這個事情其實咱爹年前就有和我提到,隻不過當時說的是咱們姥家當初幸好入戶到姓劉多的村子,不然也遭排擠。
像咱們姥爺到底和他們一樣姓劉,比起其他外姓人家就是從祖輩入戶到那個村子,相對而言入戶之後好混多了。
這種情況可不是光有村長是咱爹認識就足矣,村長哪大得過族長,像李家村這樣一旦涉及到族人利益肯定袒護自家人。
爹他當時之所以和我說這些,就是咱娘擔心咱們兩口子還打算讓姥家一家人搬到這邊入戶,想咱們歇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