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師傅樂呵,顧文軒也高興,又給了鄭師傅一個“你辦事我放心”的全權委托,這才離開了莊園。
就近去作坊處理“挖坑”事宜,順道給管事等人來個思想工作洗洗腦,再鼓勵鼓勵賣命操練的護衛們。
那些土地呢,他老子和他嶽父已經代表他兩口子出面買下來了,該交換的也交換好了在縣衙備案入冊了。
接下來就是要整理了,此事無須他操心,即使他爹接下來要出門一趟,還有他嶽父帶上莊頭就可以了。
該種莊稼的種莊稼,該養魚的放魚苗,劃分出來做養殖場和建莊子的荒地也要等周長根能騰出手再說。
如今周顧兩處祠堂還在翻新中,必須要等祠堂全部翻新好,等翻新好,秋收也來了,随即就是播種冬小麥。
“春生夏長,秋收冬藏。”
比起夏收,秋收更是重中之重。
各家忙自家的秋收冬藏,接下來的兩個月自然不如平日裏好雇傭長工,爲造紙挖坑的工作就不得不提前安排了。
将今早來此的目的之二,這項關乎接下來挪移造紙坊的挖坑工作交代給顧大昌安排,再轉一轉,唠一唠,太陽又升高了。
時辰不早了。
以有事商量爲由,邀請連襟李春生一起回到家。
顧文軒也沒有忽悠李春生,洗了把臉便誠懇的說了說自己兩口子的想法,讓李春生在他老叔顧老四之前下決定。
相比起顧老四,肯定是大姨子和連襟更親,也更值得他兩口子出錢出力提拔,至于人會不會變,那是以後的事情。
如今,不管李春生是挑個方子整個小作坊,還是進城開鋪子,或是想幹什麽苦于無本錢周轉等等都可以提出來。
天上掉餡餅了。
李春生被砸蒙了。
講良心話,他知道小姨子兩口子不會虧待他,但真沒想到小姨子兩口子還擔心他這個姐夫被人小瞧了。
比他親妹子親弟弟還貼心,他上輩子一準幹了啥了不得的善事,不然哪會如願娶着孩子娘,又逮着了好嶽家。
但做人吧,不能太貪心,也不好太貪心,啥好事都讓自己兩口子占了,三丫回頭不得又招人恨了。
這裏,顧童生(顧揚文)兩口子就老在外頭跟人聲張三丫愛娘家,連他爹娘在家裏頭都聽說了。
說啥夫家大伯子小叔子能寫會算都進不了作坊幹活,隔了十萬八千裏的姐夫倒在作坊當起管事了。
三丫兩口子要是再幫他兩口子整個粉條坊啥的,還得了,連顧家族裏,都會說三丫兩口子裏外不分了。
比起三丫兩口子擔心外人會不會小瞧他了這個姐夫,還不如,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免得三丫難做人。
會不會被人小瞧,還不至于,誰不知他有秀才小舅子,小三元妹夫,誰敢當着他的面說三道四。
就是被誰當面說了兩句又有啥關系,面子能當吃還是能當喝,想說就說吧,過好自己的日子比啥都實在。
顧文軒見李春生遲遲不語,笑了笑,便道了一聲不急,建議李春生可以兩口子去找周四順商量商量。
他們這位嶽父雖說看似窩囊,全靠閨女撐起家,但能十幾年守住本心不被外界誘惑影響到閨女在高府的地位,還瞞天過海連枕邊人都不知閨女在高老夫人面前還算說得上話,豈是一般人。
就是至今,看他跟誰透露半個字有關于閨女繼承了一筆龐大的嫁妝沒有。
連這回買地,他這嶽父都生怕被人得知他閨女腰包厚,硬是拉他爹一起當着馬大壯的面找王掌櫃“借”了三千兩銀子。
把他爹給整得都笑瘋了,直感概他嶽父不愧是他媳婦的親爹,父女兩人膽小怕事起來一脈相承的做派。
“咱們這嶽父是真正的聰明人,關鍵他還打心底疼他閨女,找他商量再合适不過,可以先聽聽咋說。
然後再你和大姐核計核計,幹啥更合心意,先别急着搖頭。不着急着回絕,慢慢想沒事的。
我就是想跟你先透個底,你是我兩口子唯一的姐夫,是我孩子唯一的姨父,不是一般親戚能比。
我敢相信我兩口子哪天落魄了,你這個姨父有口吃的都不會餓着我孩子,比我那些堂兄弟強多了。”
那是,咱啥交情,他們是啥交情!
李春生張了張嘴,沒好意思說出口,不然顯得他不厚道挑撥他們顧家堂兄弟離心,好讓自己多占便宜了。
不過,“五郎還是挺好的,如今有了媳婦,瞅着也能處。還有三郎,瞅着也不是個耳根子軟的。
就是比不上五郎實誠,但和他大哥處不好,他那個大哥和四郎,要多防着點他們這倆兄弟了。
那個四郎瞅着腦子不咋好使,到這會兒還跟人說他爹賣牛是爲了不想他給人當一輩子活計。
糊塗人幹糊塗事,邊上又有個他大哥眼紅你,沒啥事能跟他少來往,還是少來往最好不過了。”
顧文軒欣然應下,倒是不提賣牛,他差點忘了關注一下下他那好大伯不知到底買到鋪子了沒有。
距離賣牛也有好幾天了?
他兩口子這回買的地,多複雜,又是良田荒地淤泥地池塘,又是土坡小山頭,還跟人交換也買到手了。
按理來說長房那邊既然把牛都早早賣了,也該湊齊銀兩買到鋪子,怎麽一點都沒有動靜?
送走李春生,顧文軒挺好奇的去問顧寶丫。
他小妹老厲害了。
他爹娘近期忙于家裏家外諸多的事務,也是不想聽長房那邊有什麽事,但他小妹絕對是包打聽。
“這個?”顧寶丫歪腦袋皺起了小臉,“據我的好姐妹小花所說,好像這兩天還在争房契落在誰名下。”
聽到這話,顧文軒一時都忘了逗逗古靈精怪的小妹這回又是從哪個叫小花的好姐妹那裏聽來的八卦。
“四郎他們兩口子出了大頭銀兩,四郎媳婦嶽家不答應,想房契落在四郎媳婦名下,其他人又不依了?”
“……二哥,你好聰明,咋猜中的?是四堂嫂娘家湊了大半銀子,大堂哥又不在大伯寫的借條上寫上他大名,到昨天還沒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