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自己?
更狠,還把她自己當人質一樣的留在高老夫人身邊了。再之後的事情也聽到了,周大人科考入仕當官了。
再後來,周大人一番努力,前兩年周家沉冤昭雪了,她師父連夜得信一個激動之下就過世了,周大人收了尾辭官了。
聽着又是窩裏鬥,又是逃命的,又是沉冤昭雪的,沒少遭罪,老複雜了。
她娘來頭不小又咋樣,大妹子,命苦啊。
真相是不是确實是如此,其中詳情是否多少還有些出入,不是顧文軒不說,實則連周半夏也是稀裏糊塗的。
且,這裏面有些事情,周大人也不是和她說的多詳細,她隻要知道她師父能回歸母家祖墳就行了。
剩下的,等到高老夫人來信,或是等回頭府試結束,送她師父回祖墳入土爲安,到時再打聽也不晚。
就像趙老大那邊。
急,是急不來的。
他們兩口子不就一直等消息,如今就有消息出來了,下一步就可知朝廷是爲何物獎賞趙老大。
如此一來,以此類推,多多少少能推出那位穿越前輩可有針對新事物的出現,有無留下遺言于後人。
倒是眼下重中之重的是府試,她是這麽跟顧文軒說的,顧文軒也是這麽做的,想那麽多幹什麽。
當即開始先翻閱帶回的書冊,與大江輪流着看完,兩個人就前後磨墨提筆做起周大人所布置的兩道題。
而周半夏則在聽說她家已經寄出家書,将近兩日收到的回禮和見面禮一一整理好,再備齊回禮就一頭鑽進小廚房。
周四順都不得不服他家三個孩子穩得住,半點子沒受影響的,跟往常一樣的讀他們的書,寫他們的文章。
到了約定的那天,也是不急不緩的到了辰時出門,再回來快天黑了,倒是接下來的日子睡得更晚了。
日複一日,早出晚歸,除了期間送周長平等童生進三月二十的科考,顧文軒和大江基本上常駐周府了。
與此同時,顧文軒也清晰認識到周秀才爲何一再想讓他再找一位良師。
近日來不止大江進步極快,他也獲益匪淺,很多時候更有醍醐灌頂之感。
周大人不愧是正兒八經的二甲進士,自己所作的文章經過周大人批閱斧正,每回仔細揣摩都深覺自己還有的學。
不拼能行嗎?
大江見顧文軒更加廢寝忘食,就差頭懸梁、錐刺股,自然也拼上了。
當姐夫的和小舅子如此用功,這一下别說周四順,連周半夏也輕易不讓瑣事分散到他們注意力。
以至于連周長平等童生幾人可有全部拿到參加六月院試的資格證,顧文軒和大江也未能及時得知。
一直到有天傍晚從周府回來,兩個人覺得家裏面的人怎麽好像少了?
問了。
方知除了還要陪立哥兒參加府試的周長平和小白氏夫婦二人,以及顧文钰在内,此次參加三月二十科考的其他考生以及其家人都一早先回村了。
說是知道他們這一批參加府試的考生正忙着備考溫習,就不讓他們浪費時間送到城門口,等六月行省見。
再得知無他們這一批人,包括周長平在内,一人沒有不是闆上有名,全體通過資格賽,顧文軒也就沒再說什麽。
盡管不是通過院試成了生員,但也可喜可賀,是值得先回村報個喜訊,回去靜心溫習備戰院試。
隻是遺憾的是,他們走的太早了。
許是見他學習進步快,周大人這兩天已經明顯開始針對院試題型指導他了。
他是有做了筆記,但總不可全部寄回去。
沒有這個精力,也沒有這個時間,隻好每日上完課回來,自己再整理筆記的同時重溫一遍,讓大江抄了,再拿給立哥兒。
至于立哥兒他爹周長平和顧文钰看了之後會不會抄一遍積累起來寄回村,顧文軒是真顧不上了。
距離府試第一場四月初九開考的日子,一天天逼近,趁着周大人對他更嚴厲了,豈能還不盡量多刷題。
抛開拿出刻苦學習的态度是不是能打動周大人主動收他爲徒不提。
憑多刷題,周大人就會立即給予批閱斧正這一點,就能實實在在的從中獲知自己還有何不足,又能立時得到周大人悉心指導。
如此難得的良機,錯過了實在太可惜。
周半夏深覺此想法有道理,她也學她爹周四順皮了一下,瞞下顧二柱不止收到周四順通風報信,還回信了。
在回信中,顧二柱說他會安排好家裏的事宜,趕在府試第一場四月初九開考之前的三天之内趕到府城。
當然,除了送老兒子去考棚,最主要的還是老兒媳在信裏提到的老兒子拜師一事。
不管成不成,他當老子的,又是當公爹的,趕在老兒媳師父遷移墳茔,不能不露面當面道謝。
要不是老兒媳師父會教孩子,他家六郎哪來的如今好日子,又是日進鬥金,又是縣案首,還能得大官授課。
“爹、爹、爹?”
依然是從周府回來的傍晚,顧文軒下馬車時不經意之間見到熟悉的一張臉,驚得他隻會蹦出一個個爹了。
“可不就是你爹。”周四順難得見到姑爺此時少了往日好像天塌下來都不變色的神情,把他給樂的。
“爹你咋來了,家裏頭沒啥事兒吧?
不是說等去行省再陪我去,路上累壞了吧,坐誰的車?
我娘呢,我娘來了嗎?是雲大爺給你安排的,還是誰?”
這孩子,樂傻了,何時跟這會兒一樣叨叨念的問個沒完了。
孩子再大,還是孩子啊,幸虧來了。
沒瘦,氣色還很好啊!
顧二柱含笑聽完老兒子的一番話,拍了拍跑到自己眼前的老兒子肩膀,“家裏很好,先進去再說。”
對對對,在外不方便,是要進門再說。
顧文軒拉上他爹進門,就見連周半夏也難得來到前院陪小白氏等着了。
顯然,隻他爹來了,他娘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