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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元二十一年桐月至日,此爲吉日兮良辰。
賀元帝攜太子,皇子,一衆士族門閥以及家眷,前往狩獵場春獵。
明黃色的錦旗繡着滄海龍騰的圖紋,迎着長風抨擊半空,氣勢恢宏。
賀元帝坐在高台之上,一派威嚴之意。
蕭璟立在一匹黑色的駿馬旁側,身姿蕭蕭肅肅,腿長體修。
他的眉眼湛然若神,風骨難筆拓。
蕭楚恒和蕭是安兩個皇子相貌也是不俗,但比起蕭璟,還是輸了幾籌。
是以長安城不少貴女在偷偷望着蕭璟,心生旖旎之意。
太子殿下向來冷清寡欲,似畫中仙,鏡中月,可望不可及。
究竟是哪個女子何其有幸,會得太子殿下的情有獨鍾?
倘若是她們的其中一人……
她們臉頰漫起淺淺紅暈,難以想象,太子殿下那樣孤高的神明,破戒縱欲是什麽模樣?
沈漪清眸流轉,将一衆貴女的傾慕看在眼裏。
她微微垂眸,心間一動。
恍然驚覺,阿璟已是長成風光殊絕的少年郎,不少妙齡少女對阿璟心生慕艾。
待她教與阿璟儲君策論,再有沈侯府鼎力扶持,阿璟順利登基後,自然亦會冊封皇後,納妃子。
那她與阿璟的關系應是不能像兒時一般親密無間了。
沈漪心底生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蕭璟的丹鳳眼灼灼望來,眸底透出深沉似海的癡慕。
他绯紅的薄唇抿了抿,喉結滾動着。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距上次見阿漪姐姐,已有數日,今日一見,如同想象一般,叫他欣喜若狂,心口怦然跳動。
沈漪今日穿了一身青色衣衫,以玉帶束着,勾勒出拂柳黛腰。
她的顔色皎皎如清月,自有風流蘊藉之姿。
蕭璟的眸底漸漸洇出了欲望。
心底的祟念在沸湧着,躁動着。
夢中的貪歡似萦繞在眼前,春光生生不息。
男子與女子的額際交纏着,鼻間厮磨着。
他棱骨分明的大手微微顫抖,将她的衣衫脫落,一片瑩潤如玉的肌膚盡數收入他的眸底。
他哪裏能抵擋住這般撩人春色。
一吻落下,虔誠又炙燙。
二吻芳澤,難以遏止。
三吻流連,一枝梨花壓海棠。
沈漪似有察覺蕭璟炙燙的視線,她擡起頭。
蕭璟有些慌亂地移開側頭,耳根子迅速蔓延起紅暈。
此時,還不能讓阿漪姐姐驚覺他心底卑劣的祟欲。
觊觎占有阿漪姐姐,他得徐徐圖之。
沈漪眼睫毛顫了顫,她方才似覺得阿璟在望着她,卻是沒有。
在旁側的蕭是安目光微詫,他望着蕭璟發紅的耳根。
他這個太子皇弟,性情孤僻清高,隻能遠望,不能靠近,拒人于千裏之外。
今日竟是破天荒地耳紅了?
他悄然無聲地看了一眼如清梨綻放的沈漪,眼眸閃了閃。
原是如此。
在賀元帝身側的太監擡頭望了望蒼穹,恭敬道:“皇上,時辰已到。”
賀元帝從高台上站起,龍眸睥睨着底下整裝待發的衆人,不知是否錯覺,他落在沈漪身上的目光格外銳利。
他的聲音沉沉滾滾:“曆代先祖向來重視騎射狩獵。朕自也不例外。”
“今日如往年一般,狩獵場一分爲二,男女各一席。若誰拔得頭籌,朕重重有賞!”
衆人齊聲道:“臣/臣女謝主隆恩。”
号角吹響,點鼓齊鳴。
太監拖着長長的聲音道:“春日狩獵,起!”
話音一落。
士族門閥的子弟與貴女被聲聲催急的号角與鼓鳴點燃了心中的熱血。
自古以來,馬術是北襄國的立國之本。昔日突厥來犯,将軍憑借着一身騎射的好本領,将敵軍擊退。
故此,他們在學堂皆會習騎馬射箭。
曆年春獵,男女各有一個頭籌,拔得頭籌者,皆會得皇上重重的獎賞。
一直做隐形人狀的傅遠道目光陰冷地望着風容出衆的沈漪,詭異地笑了笑。
沈小姐,你的骨血至親,嫡親大哥沈策即刻便要血濺三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