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母下不下棋何秋月并不知道,但他們的任性是真的。
就比如現在。
小兒子的高考結束之後,他們就将生活不能自理的女兒和剛剛成年的兒子丢在家裏,環遊祖國去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
第一次見面,何秋月覺得晏采傾這女孩講話還挺直爽的。
是她喜歡的類型!
當然的,說的不是女女之間的那種喜歡,而是單純地以姐姐對弟媳婦那種欣賞。
何秋月有時看似大大咧咧,但在某些方面她卻心思細膩。
剛才晏采傾從見到她弟弟的第一瞬間,她首先感到的是一種略帶敵意的目光。
盡管對方隐藏得很好,但何秋月還是察覺到了!
直到她自我介紹是何時了的親姐之後,那種敵意的感覺才消失。
她跟對方素不相識,爲什麽會對她有敵意?
又爲何在知道她跟老弟是親姐弟的時候敵意消失?
答案顯而易見。
所以一開始,何秋月就以弟媳婦的眼光審視這個女孩。
第一印象,非常好。
加油啊老弟。
三人聊沒兩句。
遠處傳來引擎的咆哮聲,一輛浮誇的法拉力跑車停到公園大門口,車上下來一個二十幾歲,一身休閑西裝的男子。
西裝男一下車看到晏采傾,便直接朝這邊走過來。
顯然是認識的。
“采傾!真沒想到今天在大門口碰見你,看來我今天運氣不錯!”一個油膩的打招呼方式。
那男子一邊說話,一邊靠近晏采傾。
晏采傾與何時了站位距離大概兩米,那油膩男偏要靠近晏采傾一米以内,同時眼神掃了何時了幾眼,頗有警告的味道。
何時了有點莫名其妙,同時心生惡感。
老子認識你嗎?
不止是何時了。
旁邊的何秋月,甚至何秋月直播間裏的水友也直呼不爽。
“這男的好油!”
“都特麽讓老娘産生了生理不适!”
“真想綁綁給他兩拳!”
晏采傾眉頭一皺,不動聲色地拉開與油膩男的距離,道:“鄭緯,叫我的話請叫全名,我們好像沒熟到這個份上!”
即便晏采傾冷言冷語,被叫做鄭緯的男子也沒感到尴尬,反而道:“既然今天那麽巧碰到了,采傾,我們一起做暖身運動吧?”
略帶暗示的話,讓何時了兩姐弟微微側目。
晏采傾連忙解釋:“攀岩基地在半山腰,距離這裏一共有一千七百三十二級階梯,基地的規距就是訓練前必須跑到基地大門,算是暖身運動。”
似乎是怕何時了姐弟倆誤會,解釋完之後,晏采傾用毫不掩飾的厭惡的表情對鄭緯道:“鄭緯,我說了我們沒那麽熟,你沒看到我跟我朋友正聊天嗎?你自己上去吧!”
當看到晏采傾對自己态度如此冷淡,轉頭對一個長相秀氣的年輕男生卻笑意盈盈時。
鄭緯眼中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怒氣。
他這才仔細打量起眼前的男生。
個子挺高,一身運動裝,配個不知名電子手表,活脫脫一副男高中生的氣質。
應該是晏采傾的同學吧?
真年輕啊。
鄭緯很是不屑。
在他眼裏,這種小年輕就是随意拿捏的小雛雞。
這樣的小屁孩,竟能跟晏采傾有說有笑?
鄭緯心念急轉,突然産生了某個念頭。
于是他假裝想認識對方,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鄙人眼裏都是采傾,剛才沒注意到二位,不知道這位是?”
他看向何時了。
晏采傾介紹:“他是我的同班同學,也是我的好朋友,叫何時了。”
“原來是何同學,要不要來個登山比賽?”
鄭緯說出他的提議,旁邊人都很意外。
但又在意料之中。
這個油膩男似乎從剛開始就針對何時了,從剛才故意忽略他們,叫嚣要比賽,都是如此。
原因是什麽,顯而易見。
“槽,這個人真特麽惡心啊。”
“他是看主播的弟弟年輕,想羞辱主播的弟弟!”
“怎麽會有這麽惡心的人,真特麽的虛僞!”
“仗着自己是登山運動員,想跟一個十八歲小男生比試登山?臉都不要!”
“對啊,他自己是專業的,還每天都在這裏跑,居然叫一個十八歲的小男生跟他在這裏比賽,這不等于直接告訴對方我要羞辱你,快來接受我的羞辱嗎?”
“我說,何時了弟弟,千萬不要答應他啊。”
“不要讓他得逞!”
在水友們看來,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答應對方。
何秋月與晏采傾都在示意,讓何時了不要理睬他。
她們的意思,何時了兩世爲人,自然不可能不明白。
要是這種小小激将法都能讓何時了上當的話,這麽多年不是白活了嗎?
如果他真是一個十八歲的大男孩,頭腦一熱說不定就上當了,可惜何時了不是。
“比賽?我爲什麽要跟你比賽?”何時了反問。
“怎麽,難道你不敢麽?要是不敢的話,那當我沒有說。”鄭緯一副我其實也不是很想比的樣子,演技在線。
“不敢?”何時了笑笑。
交談中的兩人都沒注意到的是,旁邊晏采傾的臉色越發冰冷,怒氣漸漸到達頂峰之後,爆發。
“鄭緯!”
“何時了是我的朋友!請你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看晏采傾動了真怒。
鄭偉立刻假惺惺地道歉:“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考慮到你這個年紀的小男孩的面子,我不應該說你不敢比賽的。”
這副姿态,直播間裏的水友們情緒到達了頂峰!
“草!好特麽想揍這個傻逼啊。”
“誰在附近?能不能去修理他一頓?我出錢賠醫藥費!”
“這狗東西還将會用激将法的,一般的小男生說不定真會上當!”
“主播老弟該不會上當吧?”
“應該不會吧主播的老弟看起來不像那麽笨的人。”
“就是,這種情況不可能真的答應跟這狗東西比賽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