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沉冶雖然看着人，但其實根本沒聚焦。
巫玉問了問題，沒得到回答，随即也就發現了他的異常。
本人沒回答，淩滄代替。
“短則一兩天，長則十天半月。”
巫玉沉默。
女生來月事，一個月長則也就一周左右。他這種痛法，往長了說，居然可能一半的時間過去了？
淩滄：“可憐吧？”
巫玉看他一眼，總覺得這人真奇怪。
淩滄嘿嘿了一聲，湊過去，“聽說你是小道姑啊。你看看，他的情況，有沒有可能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
“你不是不迷.信嗎？”
“是，我相信科學。”
“巧了，我也是。”
“……”小姑娘，這就沒辦法聊了啊。
淩滄見小姑娘不按套路，隻能自己找補，“我相信科學……但也不排斥其他我所未知的能力。”
說的還挺好聽。
巫玉懂他的意思了。
不過，她還不能确。
她也不能說什麽，讓人有了希望，萬一結果不好呢。
“是嗎？那很好。但我沒看出問題。”
“……”淩滄蹙眉，“你确定？或者，讓你師父見見老黎。”
“見不到喽。”
淩滄一愣。
等等，什麽意思？她師父過世了？
也是，不然的話，她怎麽會下山入塵世。
淩滄尴尬，“抱歉啊，我不知道你師父……”
“他現在不知道躲在哪裏。恐怕不會輕易出現，否則，他會親身體驗他的幾個徒弟欺師滅祖豪華套餐。”
淩滄：“……”你們高興就好。
他隐晦翻了個白眼。
視線一轉，他驚訝，“老黎居然睡着了！”
這句話，因爲特意壓着聲音，又因爲太激動，格外詭異。
接着，他就一臉帶着驚訝、探究、不可置信……
等等。可以了！
巫玉不想解讀如此複雜的面部表情。
小說中能描述，她肉眼可看不出來。
“出去說。”淩滄把巫玉帶出去。
出去後，他繞着巫玉走，“難道，你真是老黎的命中注定？要知道，以往他發病，可是不用手段根本睡不着。”
正常。
誰疼得跟身上被燙紅的針紮進還能睡着？還是成千上萬的針一同不間斷的紮。
可惜。
淩滄想太多了。
不是因爲她。
而是因爲小黑。
就是一直纏在她手腕上的小黑蛇。
小黑蛇特殊，百邪不侵。
她剛剛靠近黎沉冶的時候，趁機把小黑蛇一抓塞入了對方懷裏。
本來就是試試，沒想到，好像還真有點用處。
小黑蛇：……你會失去本寶寶的！
巫玉沒給淩滄解釋。
不過，很快就不用解釋了。
黎沉冶醒了。
小黑蛇有點用，但不多。
而且，她把小黑蛇收回來之後，對方就給擺臉色看。
包括但不限于沖她“嘶嘶”，用尾巴抽打她的手腕，以及閉口不言擺出冷戰姿态。
巫玉摸了摸鼻子，“麥某勞？”
小黑蛇：“h……嘶嘶！”好字差點脫而出！
不能那麽便宜了這個屁小孩！
搞什麽啊，莫名其妙把它送出去！
當它是什麽！
巫玉：“海某撈。”
小黑蛇：“嘶。”
巫玉：“全某德。”
巫玉：“再嘶，就什麽都沒有。”
嗯，在她“認錯”下，小黑蛇表示原諒。
它補充：“還有某點點奶茶！”
哄好了小黑蛇，她也提出告辭。
當然，收獲了來自淩滄看負心漢一樣的譴責眼神。
并不需要存在的良心突然有點痛，她幹巴巴說：“……雖然但是，我留着也沒有幫助。”
淩滄按捺下要譴責小朋友的心，安排了送她的車。
巫玉心裏想着黎沉冶的情況，也就沒有轉頭再去醫院找可疑的梁琪兒。
而被淩滄單方面判定冷血的巫玉，隔一天，帶着幾分精神萎靡出現在療養中心。
嗯，這次，她看到正在翻書的大佬。
他身上貼滿了一個個拇指大小的“狗皮膏藥”，狗皮膏藥上，紮着一根根管子。
可想而知，從小受折磨的大佬，的确不是每個月都需要憑着一腔熱血來抵抗。
就是，樣子看着古怪了點。
黎沉冶似乎很高興她來，“今天沒辦法給你一個擁抱了。”
巫玉點點頭。想要擁抱，也無從下手啊。
她拖了一把椅子坐他面前。
黎沉冶懶洋洋看着她笑。明明現在應該渾身疼痛，他卻能展現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巫玉小小聲說：“敲木魚嗎？”
黎沉冶：？？
“嗯，你别告訴别人啊。”她拿出一個木魚遞給他，“我師門知道，我會很慘。”
黎沉冶臉上出現了難得的錯愕。
巫玉推薦，“我刻了符。而且，這個不是普通裝備哦。你試試，試試你就知道好用。”
黎沉冶面無表情，但心裏卻咕噜咕噜滾開水一樣。
小姑娘真的很喜歡自己。
如此離譜的辦法都能想出來。
算了。
雖然無用，但是小姑娘一片心意。
他擡手，想要接過木魚。袖子往回，露出一截手腕。
“啪嗒。”
“咦。”
巫玉正面大佬，所以，她是全程目睹了，黎沉冶手腕上纏着的佛珠。
跟她給的木魚，出于同宗。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問，那手串佛珠啪嗒一聲斷了。
被串在一起的珠子們，沒有了束縛，一顆一顆往下墜去。
“啪嗒啪嗒”“咕噜咕噜”聲不斷。
巫玉趕緊起身，“啊，你别動，我來撿。”
她彎腰伸手去撿珠子。
手指尖才碰到離她最近的一顆珠子，她渾身汗毛炸起，下一刻，她就一個就地滾身移開。
她穩住身子，擡頭看去。
好家夥，濃稠的陰氣裹着黑墨一般的怨氣，撲向黎沉冶。
巫玉擡手，手腕一翻，夾住一張符。輕輕一晃，符紙自燃。
她借力沖過去，将符紙往那個怨氣身上一個扔。
“嘶啞！”
無法形容的聲音，突破人類音頻的尖叫。
巫玉單手捂耳，“嗓子不好就别哔哔。”
嗯，等下，還得加一個詞。
“醜東西！”
她人身攻擊之後，自己飛撲向黎沉冶。
“唰唰”幾下，将黎沉冶身上的管子切斷。然後護在黎沉冶身前。
“冶哥！忍忍啊！别離我太遠。”
黎沉冶靠着眼前的小道姑，身體微微顫。
巫玉沒回頭，感受到了。
啧啧。
金大腿肯定吓着了。
“别怕！我超強的！”巫玉釋放身爲保護者的安全感。
然後，她的耳邊，響起一道好聽的男聲：“好，我不怕。小道姑保護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