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劉伯晟手裏的同命蠱,可能五年前确實死了,但事關重大,李越不敢保證,他隻能說可能。
或許,隻有劉伯晟一人能确定,五年前的事。
這也是李越會爲注定要被處死的劉伯晟,請太醫的原因。
“把劉伯晟擡出天牢,請禦醫去救治,無論如何将人給孤弄醒了。”
蕭君湛神情淡漠,靜靜的站立良久,忽然揮手将桌案上的茶盞掃下,瓷器的碎裂聲在空曠的殿内響起。
李越忙不疊的低頭叩首,心裏驚慌失措,一點聲響也不敢發出。
爲官多年,身爲蕭君湛心腹,這是頭一回見他情緒失控至此。
就算那晚行宮審出歡情蠱一事,殿下尚且能神情自若。
思及此,他福至心靈般想了個通透。
大概是因爲,當時衛姑娘在殿内休息,即便再怒,殿下也能控制自己,不去吵醒她。
……更有可能的是,殿下不願叫衛姑娘瞧見他動怒的樣子。
他,怕吓着她。
李越早在啓祥宮那晚便知道他家殿下對衛氏女愛若珍寶,但他出身行伍,一糙漢哪裏能想到,殿下竟然柔情至此。
詫異自己竟然還有閑情想這些,察覺到殿内殺意消散了些後,李越急忙定了定神,聽見上方傳來的聲音:“可有審問出歡情蠱如何在不傷母蠱的情況下解開?”
同命蠱的真僞一日不能确定,劉婉甯便一日動不得。
可歡情蠱一日不解開,那姑娘便一日躲着他,不許他親近,不再歡喜他。
蕭君湛受不了這個,這才幾日他便受不了了。
若是解蠱之日遙遙無期,他該怎麽忍?
李越辦差細緻周全,在不能确定同命蠱的真僞後,當即就審問了歡情蠱的解法,聞言,他擡頭道:“歡情蠱的解法有二,其一是母蠱死,子蠱必亡,其二便是,它自己出來。”
它自己出來……
蕭君湛神情微動,垂眸望了過去。
李越呼吸一滞,急忙繼續道:“子蠱入體後,想要它出來,必定得有它喜愛之物引誘,聽聞歡情蠱最喜食苗疆一種名爲‘枯木藤’的奇珍藥材。”
“此物生長于十萬大山深處,極其罕見,與尋常草木差别不大,非多年采藥人或蠱師不可識。”
說着,他小心擡眼,見蕭君湛神色不明,以爲他對尋求此物的艱辛不滿,又小心道:“除此之外,其實還有另一個法子……”
蕭君湛正思忖派誰去苗疆呢,聞言瞥向臣子一眼,見他神色便知另外一個法子更加虛渺,卻也道:“說來聽聽。”
“此法子跟歡情蠱真正作用有關,”李越微微一頓,神情也是有些古怪,道:“其實‘歡情蠱’之所以能成爲苗疆奇蠱,作用并不是隻有控制有情人,挑撥他們感情之用。”(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