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達站在原地,望着齊府馬車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咬着後槽牙笑了。
……看着這兩人不順暢,他便心情大好。
公主又如何,在太子殿下面前還不一定有他臉面大呢。
簡達出身廬陽簡家,紫衣侯府的祖籍也是廬陽,兩家乃通家之好,關系匪淺。
簡達同紫衣侯府世子相交甚笃,昔年他赴京趕考,便時常住在侯府,情誼匪淺,也就是那幾年,他親眼見證了紫衣侯府嫡女同齊世子那令人豔羨的姻緣,見證了皇家公主搶人的霸道,也見證了侯府的沒落凋零。
最後因爲紫衣侯一句酒後失言,全家男丁赴刑場挨了鍘刀,女眷入了教坊司。
侯府被休回家的長女,在入教坊司前,便選擇了自我了斷。
而她留下的孩子,齊國公府世子的嫡長子,也在三年後,風寒不治而亡。
親近人家經曆了這樣的滅家之禍,一切緣由皆是皇家女強搶人夫導緻,皇家的行爲簡直叫人齒冷,簡達一腔報國之心當時就涼了半截。
誰願意爲這樣刻薄寡恩的皇室效力,若不是後面遇見太子殿下,他恐怕就要回廬陽老家做富貴閑人了。
想到齊玉筱所犯的事,簡達冷冷一笑。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他到要看看,這對母女能落得什麽下場。
………………
這一夜,不知多少人一夜難免,衛含章卻不在此列。
她睡的很沉,并沒有因爲發生的事而輾轉反側。
一覺睡醒,睜開眼時,卻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眸……
她微微一愣,旋即就變了臉色:“你昨夜在我床上睡的?”
蕭君湛嗯了聲,笑意淺淡反問道:“除了冉冉的床,啓祥宮哪裏有能叫我躺的地方?”
“……可你明明答應我…”她說着,就要坐起來離他遠點,卻被他扣住腰帶進懷裏抱住。
“答應你什麽?”嗅了嗅小姑娘的長發,蕭君湛無師自通學會了耍無賴,他道:“我答應不碰你,可沒答應其他的。”
都留宿了,不躺一張床上,他留宿的意義是什麽。
他握住懷裏姑娘的後頸,将人的臉擡起來,低頭親了她一口,溫柔缱绻,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愛意。
衛含章避無可避的叫他親了口,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看,惱道:“我體内有蠱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受不了你接近,你能不能……”
“忍忍……”蕭君湛打斷道:“就像我忍住不越雷池一樣,冉冉也爲我忍忍不适可以嗎?”
他一整個貼了上來,壓抑了一整夜的欲念随着她蘇醒,再度席卷而來。
啞聲逼問:“我都忍多久了,嗯?”
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衛含章又羞又怒。
明明一開始這人還會不好意思掩飾一二,現在卻愈發過分了!
知道她身中蠱毒,抵觸他的靠近,偏偏比之前更肆意了些。
雖然記不起當時喜歡他的感覺,但記憶還在,衛含章記得以前都是她鬧他,而他往往是一本正經的阻止她胡鬧。
連摸個腹肌都摳摳搜搜不肯讓她摸個痛快…
現在她不喜歡他,他卻跟變了個人似得,再不遮掩本性了嗎!
她伸手抵在他胸口,輕輕推了推,道:“該起床了,你松開我。”
蕭君湛笑了,手臂非但沒松,反倒扣的更緊些,再度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衛含章尚未反應過來,微微開啓的唇就被撬開,熟悉的氣息瞬間被吸入腹中。
她‘嗚咽’了聲,抵在他胸口的手握成拳,努力推開。
可這點力道根本沒有用,蕭君湛略微頓了頓,便将她手握于掌心,繼續親她。
原本就動情的身體,愈發難受,簡單的親吻都不能滿足。
衛含章發現自己的手被拉着探入他的衣襟。
唇齒交融間,還聽見他呼吸極重的聲音:“向之前一樣摸摸我。”
……衛含章能摸他才怪,先前她滿心喜歡他,願意親他抱他,可現在……
她的手飛快的抽了出來,就跟碰到什麽髒東西似得在榻上擦了擦,這才捧着他的臉用力推開,怒道:“殿下真這麽饑渴,不如去幸宮婢,别日日來我這兒發情。”
蕭君湛身體明顯一僵,垂着欲色未消的眼眸望了她一會,忽然低下頭惡狠狠的咬了她一口:“你中了蠱毒,我不同你計較!”
他似惱極了,說完還不見消氣,伸手用力揉散了她的發,咬牙道:“下回要是再敢說這種話,我便把你當宮婢幸了。”
我便把你當宮婢幸了……
衛含章臉上被親吻出來的熱氣頓消,抿着唇瞪他一眼,“你既知道我中了蠱毒,爲何總這麽欺負我!”
她幹脆扯下自己的寝衣,露出裏頭妃色小衣一角,和半條細膩的胳膊,上面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瞧着非常明顯。
“體内那條蠱蟲讓我很難受,和你一親近就難受!”她神色厭煩道:“你不是說愛我嗎,那我這麽難受,你也不在意,隻顧着自己爽快。”
“真這麽難受?”蕭君湛伸手撫上她的胳膊,歎氣道:“我問過禦醫了,歡情蠱除了叫你心存抵觸外,我同你親密不會讓你身體有任何不适。”
也就是說,這蠱毒隻能攻心。
是心理作用。
她心裏已經忘記了愛他的感覺,要他如何能做到身體也止乎禮,如她所願,讓她離他越來越遠。
以這位姑娘如今對他的心意,蕭君湛完全相信,自己幾日不出現在她面前,她恐怕都要把他忘了。
甚至日後解開蠱毒,她會不會對他生疏起來,都不好說。
蕭君湛不能容忍她遠離自己,更不能容忍就這麽同她生疏。
她的心已經被蠱蟲控制了,不再用那雙靈動的眸子滿含情意的望着他,不再主動碰觸他,那至少不能把他抛之腦後。
她得念着他,哪怕不是喜歡。
他事事都能依她,随她心意而爲,除了遠離他這一件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