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個蠱毒,倘若背後之人想要的不是他們互相厭棄,而是直接奔着她性命而來。
……他或許已經永失所愛。
蕭君湛立于床邊,垂眸望着睡姿恬靜的姑娘,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動蕩,微微俯身在她的眉間輕吻一口。
然後眼睜睜看着小姑娘漂亮的眉頭蹙起,似有什麽東西在提醒她快些醒來。
他擡手點了她的脖側,微微一笑,手臂穿過她的後頸,将人攬進懷裏躺下。
把懷裏的寶貝抱的緊緊的,額頭抵過去,一點一點在她的面頰,唇瓣啄吻,不帶絲毫欲念,隻是單純的想親親她。
怎麽可能不碰她?
他剛剛就想親她了,顧忌她不舒服,才忍住的。
蕭君湛眼眸不知何時已經紅透,埋首于女孩子的脖頸間,很想吻她,可擔心弄出痕迹叫她醒來發現,連舔舐都不敢。
把滿心的後怕平複良久,他才擡起頭,靜靜的垂眸望着身下的姑娘。
……開始解她的衣帶。
探手進去的一瞬間,他頓了頓,緊接着毫不猶豫的繼續,将偷香竊玉的名頭坐實了。
他隻知道小姑娘是他的人,她現在隻是因爲一點意外而排斥他,不是真的讨厭他,這就夠了。
安靜的室内,男人的喘息聲逐漸急促,将女孩清淺的氣息徹底遮蔽。
衛含章或許永遠不會知道那個初見時清冷卓絕,端方克己的心上人,在她所看不見的地方,究竟有多醜陋。
…………
前些天還燥熱異常夜晚,在立秋後,不知何時已經透着幾分涼氣。
夜幕籠罩下的行宮,莊嚴肅穆,皇家巍峨氣勢比起白日更加明顯。
外城所住的都是被太子欽點來行宮伴駕的朝中大臣,勳貴名門。
所分配的居所越靠近内城,越代表受殿下看重。
衛國公府身爲未來太子妃的母家,離内城極近,周圍鄰舍都是達官顯貴,甚至王府宗親,可以說皇朝最尊貴最有權勢的一茬人都在這附近。
就算是威風赫赫的禁軍執勤,經過這兒都輕手輕腳,收斂氣勢,以免開罪貴人們。
可今夜,晚膳過後,天色暗下不算太久,許多人還未曾入睡時,卻聽見沉重铠甲的摩擦聲,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同往日巡邏的不同,這聲音帶着幾分急切。
一些心思敏銳的人,暗自驚駭。
這是……出事了?
膽子大些的勳貴們,吩咐仆人拉開一絲門縫,隻瞧見一隊太子親衛,肅厲而行的背影,急忙關上門,不敢再看。
李越領兵到了衛國公府,同一時間相隔不算太久,陳子戍也帶着禁軍到了安國公府上。
跟衛家才出了個太子妃不同,自老國公爺緻仕離開朝堂後,安國公府就再未進入過權利中心,就算是超品國公府,在京城也逐漸邊緣化,直到這代的嫡長女生的國色天香,才打起了入宮的主意。
陳子戍跨坐于馬上,望着夜色下的紅漆大門,微微擡手,身後有人前去扣門。
甯海傳來的口谕是無論能不能搜查出證據,劉家人都是要帶走的,殿下打心底裏就沒有給劉家留臉面的意思。
既然如此,他當然也不需要給這家人留臉面。
想到“蠱毒”一詞,陳子戍握住缰繩的手猛地用力,他爲官多年,是蕭君湛的心腹,多少了解蕭君湛的行事手段。
這個王朝的下一任主人,就不是刻薄寡恩的人,若不是真觸及了逆鱗,他不會如此不給開國有功,世襲罔替的國公府留臉面。
……誰是他的逆鱗?
或者說,誰中了蠱毒?
陳子戍接到口谕之時便心神俱顫,蠱毒他了解的不多,卻也聽說過其威名。
不受控制的擔心,中蠱的那位,現在如何了?
………………
安國公府來行宮的人不多,隻有國公爺和其夫人,世子、嫡長女,其他子嗣孫輩都留在京城,老國公爺卧病在床,此次也并未随行而來。
此時正好一家子用完晚膳,在庭院煮茶談天,燈火通明間,還有樂姬在奏樂,一派安甯祥和。
聽見仆從禀告,李越領了一隊太子親衛去了衛國公府,安國公夫人對着兒女譏诮一笑:“如此興師動衆,這是又打賞了些什麽好東西,宮婢都不夠使嗎?竟勞動了親衛,衛家先前瞧着也是個低調的人家,自打出了一位太子妃,氣焰都嚣張多了,我就看着他們能得幾時好。”
對于一位超品國公夫人來說,這話說的委實刻薄了些,不過想到他們家長女……就算叫旁人聽了去,也多少能理解一二。
劉婉甯面色不變,對上兄長遞過來的眼神,微微颔首。
劉世子接到妹妹的反饋,端着茶盞的手明顯一頓,很快反應過來,笑道:“母親所言極是,咱們殿下就不是耽于女色的人,眼下隻是新鮮勁還沒過罷了。”
“不得妄議尊上,”安國公輕歎一聲,對着夫人吩咐道:“等回京後,着手爲婉娘議親吧,她是嫡長女,婚事一日未定,底下的妹妹們,都得跟着耗,二姑娘可都十九了。”
安國公府一共有四房,這代的二姑娘是二房嫡女,今年已經十九,就連四房的三姑娘和四姑娘都十八了,若是放在尋常世家,恐怕孩子都生了,可有這麽個京城第一美人的大堂姐遲遲未嫁,所有人提起安國公府,隻記得這位雙十之齡待字閨中的大堂姐。
哪裏有幾個人記得底下的一串劉家姑娘,年齡也都不小了。
前些年,姑娘們年紀不算太大,奔着家中出位太子妃的憧憬,一家人目标一緻,還能擰成一股繩。
但近兩年,不但外邊議論紛紛,就連安國公府其他幾房也有不少的話語。
爲着一個虛無缥缈的願景,連累家中所有姑娘,真是……
安國公作爲兄長,也不能不顧幾位弟弟弟媳的想法。
也實在是扛不住了,再不把長女嫁出去,這一代所有姑娘都得留成老姑娘。
新年快樂,寶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