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湛定定的望着她面容,很是輕易的捕捉到她眼裏的厭煩。
被這個眼神刺的生疼,胸口似無數針一同紮過,絞痛難耐,從未有過的痛意,讓他再也難以維持平靜。
“冉冉今日不願意親我,那我來親你好不好?”他低笑了聲,笑意不達眼底,輕聲道:“原來冉冉喜歡有人看着我親你嗎?可以,無論你想怎樣都可以。”
說着,他毫不在意跪在地上的婢女,握住懷裏女郎的下巴,擡起,低頭覆上去,動作一氣呵成。
等衛含章反應過來時,齒關已經被撬開。
唇舌被迫交纏在一起。
他攜帶盛怒,銜住她的舌尖吻的兇狠。
下巴上的手猶如鐵鉗,死死的将她固定住,隻能被迫承受這個吻。
室内隻有急促的喘息聲,和嗚咽聲……
綠蘭聽着上方傳來的聲響,頭一低再低,隻恨不得能原地消失。
她知道自家姑娘同殿下單獨相處時,不太像話,但從未想過,竟然是這般……
衛含章所有的掙紮都被輕易鎮壓,整個人窩在男子的懷裏,被迫仰着頭,她的眼眸因爲這個強制的親吻而氤氲出一絲霧氣,霧蒙蒙的半合着,裏面滿是半遮半掩的倔強與厭煩。
那點子遮掩,在蕭君湛眼裏宛若透明,一眼可以看透。
她厭煩他……
這個念頭才出現,心口便止不住微顫,被懷裏姑娘的這個眼神弄的殺欲沸騰。
他微微擡頭,唇印上她的眼眸,啞聲道:“冉冉乖一點,别再這麽看我。”
……就算不喜歡,也遮掩好一點,他不是真的沒有脾氣。
嘴唇被松開的下一秒,衛含章下意識用袖子擦拭起來。
聽見這話,她微微一頓,嘲道:“殿下勉強人都成了習慣,連眼神都要管嗎?”
勉強?
蕭君湛細細品了品這個詞,垂下的眸子一點一點暗了下來。
靜默幾息,他忽然伸手掃開案桌上的書籍筆墨,扯下她拭唇的手腕,将人摁倒在上面,握住她的下巴笑道:“還真是被慣壞了,你知道什麽是勉強嗎?”
他低頭湊近。輕輕吻了她的鼻尖,低喃道:“冉冉想不想試試被勉強的滋味?”
後背抵在桌沿上,很疼,衛含章拼命忍住痛吟,憤怒的瞪着他。
“殿下想做什麽何須問我的意見?”不知因爲疼痛還是憤怒。她眸子有些水光,卻還是倔強的拼命掙紮。
她讨厭自己被握住下巴被迫承受所有親吻的感覺。
可蕭君湛喜歡,他特别喜歡親她,尤其是現在。被她這麽厭惡的情況下,更想通過親密接觸來證明什麽。
他指尖挑開女郎的衣帶,動作微微一頓,瞥向跪伏于地上瑟瑟發抖的綠蘭,“滾出去。”
綠蘭渾身一顫,擡眼看見自家姑娘被摁在桌面,狼狽掙紮的模樣,哪裏放心出去,用力磕頭求道:“殿下息怒,姑娘今早起來心情就不好,不是有意冒犯您,請您息怒。”
“孤讓你滾出去!”
一支墨玉筆架被随手揮下來,蕭君湛眼眸通紅,殺欲毫不掩飾,衛含章看的心驚膽顫。
什麽也顧不上,急忙道:“綠蘭你快出去,不要管我。”
綠蘭心知自己幫不上忙,留下來隻能讓太子更生氣,聽見主子的話也不含糊,爬起來便疾步往外走,殿門未關,甯海同綠珠站在門外隐約能聽見裏頭的動靜,滿眼擔憂。
見綠蘭出來,甯海大松一口氣,連忙關上殿門。
伴随着殿門沉重的關合聲,衛含章心頭一緊,因爲害怕,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顫抖。
她此刻就如待宰的羔羊,雙手被扣至頭頂,腿被強制分開。
蕭君湛擠進來,輕薄的衣料不足以掩蓋身上男人的反應。
随着她的掙紮愈發炙熱滾燙。
……真惡心。
衛含章覺得真惡心。
可再惡心也沒有辦法,她違抗不了他,誰也違抗不了他。
她讓綠蘭出去時,就做好了自己這次在劫難逃的準備,誰能反抗當今太子呢?
若她能假裝的更好些就好了。
……若她一直喜歡他就好了。
爲什麽明明之前瞧着都歡喜的要命的情郎,一夜之間就這麽面目可憎了呢?
衛含章苦笑,如果她還喜歡他,如果她善于僞裝,不那麽輕易叫他瞧出排斥之意,事情可能不至于這麽糟糕。
衣帶被解開,松松垮垮的露出細嫩的肌膚,因爲緊張,她皮膚微微泛紅。
……嫩生生的。
蕭君湛眸色暗了暗,幾乎下意識的想埋頭去吻。
這段日子,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忍的有多辛苦。
總歸會是他的人,先嘗一口似乎也沒多大關系。
他這麽想着,手卻遲遲沒有下一本動作,明明欲念愈發強盛……他卻不敢肆意輕薄。
因爲,他身下的姑娘在發抖。
小姑娘嘴唇緊抿,因爲害怕而發白,合上的眸子眼睫微顫,看着很是有些可憐。
蕭君湛垂眸靜靜的看了會,最沖動的瞬間是真的很想不管不顧逞兇一回,可最後理智還是回歸,心疼占了上風。
擡手輕輕撫摸她的鬓發,低聲道:“告訴我,今早生的什麽氣?”
衛含章眉心微折,緊閉的雙眸睜開,入目就是男人複雜的神情。
明明那麽可惡的威脅她,試圖強迫她,可她竟然能從他眼神裏讀出溫柔。
……他在哄她。
哪怕他依舊氣勢洶洶抵着她,但他真的在哄她。
似乎隻要她給個台階,随便找出個忽然間态度轉變的理由,他就不再生氣。
意識到這一點,衛含章心頭猛的一跳,跳的很快,莫名的感覺還未升起,就被另外的情緒快速鎮壓下去。
難言的抵觸和不喜,在胸口因繞,知道不能再激怒他,可是這種厭惡是她拼命忍着都抑制不住的。
她久未說話,蕭君湛喉結微微滾動一下,又道:“不願意說就不說,你親我一下,像我們之前那樣親親我,我就放過你好不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