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含章并不想說話,她坐在他腿上,微微擡頭就撞入一道溫柔明亮的眸光中。
蕭君湛本就生的清冷俊秀,眼下毫無平日裏的疏離淡漠,滿臉是沒有遮掩的寵溺之意,叫衛含章本來已經打定主意循規蹈矩的心瞬間動了動。
想親他想的不得了,她最受不了他用這種眼神望着自己了,好在她自制力也不錯,竟然能再次強行按捺下來,還低着小腦袋不去看他。
國事繁多,他從早上忙到現在才得了點空便趕來看她,她又哪裏還舍得把自己這點不值一提的閨閣小事讓他操心。
再說,陳子戍的存在本就叫他醋過一場,能不提還是不提了吧……
衛含章不肯說,蕭君湛又答應過她不去探查她的一舉一動,是真不清楚她今日遇見了什麽人,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她下午回了衛家院中。
摟着懷裏的小姑娘舍不得放下,蕭君湛思忖了會兒,才道:“可是你爹娘說了什麽?”
難道是衛恒夫妻倆,對他讓冉冉入住内城,兩人日日相處有所微詞,而跟女兒說了些什麽,才叫她今日如此拘束。
“你想到哪裏去了,”衛含章驚訝于自己的敏銳,竟然從他話語裏聽出了些許薄怒,怕他遷怒父母,趕忙解釋道:“是我自我反省了,你我還未成婚便總在榻上玩鬧,實在不太妥當。”
連衛含蘇都能脫口而出說出那些話……
“哪裏不妥當?”蕭君湛微微蹙眉,來行宮這些日子,兩人幾乎朝夕相處,他早習慣了将小姑娘抱進懷裏哄的滋味,今夜她卻驟然變了副模樣。
低頭在她唇上貼了貼,蕭君湛柔聲道:“冉冉安心,我不做别的,别避着我。”
雖然她膽大包天作弄人時,的确惡劣到叫他想将人捉起來罰一頓,但真就規規矩矩不同他親近了,他更難以接受。
他唇貼上來時,衛含章本想躲的,但後腦勺被扣住了,躲不掉。
第一時間沒躲掉,她哪裏還舍得躲。
清冷的氣息靠近,才設下的心防就有些搖搖欲墜,緊接着又聽見他誘哄的語氣,衛含章終于再沒忍住,主動仰頭湊過去蹭了蹭。
吻住他唇的瞬間,衛含蘇的那些話都被暫時抛之腦後,管她說了些什麽。
懷裏姑娘的主動親近叫蕭君湛呼吸一滞,随即低笑了聲,将人抱的更緊了些。
兩個有情人吻的癡纏,很快覺得在椅上不夠暢快,蕭君湛抱起人就往床榻走,将小姑娘放在榻上,自己覆了上去。
衛含章乖乖的讓他親,以往總有些蠢蠢欲動愛亂摸的手,這次始終很規矩的環在他的脖頸上。
這一點,很快被蕭君湛察覺出來,他喉結咽了咽,重重的吻住身下的姑娘,手牽起脖頸上的腕子,探入自己衣襟。
耳鬓厮磨間,衛含章隐約聽見他說了句什麽,又沒聽太清,感受到指下的觸感,她怔了怔。
這次清楚的聽見他說:“摸摸看。”
衛含章徹底怔住,之前都是她不老實愛動手動腳,被他一本正經的阻止,這次……兩人的角色發生了轉換。
……她不過說了句不妥當,竟然叫他犧牲至此嗎?
這可是他的腹肌呀,她也就上回淺淺的摸過一次……
情郎都下如此血本了,衛含章深知這會兒拒絕隻怕會叫他失落亂想,很快從心的撫了上去。
蕭君湛垂眸望着身下的姑娘,語帶輕喘:“冉冉,你我之間本就該這麽親密。”
“……”衛含章默了默,從他衣襟裏撤回手,道:“蕭伯謙,你變了。”
從一開始清冷禁欲系,變成後面那個總愛‘情不自禁’輕薄她,不過之前親歸親,好歹還知道阻止她不叫手太過肆意的作亂,沒想到現在都會……
“嗯,變了。”蕭君湛額頭抵過來,笑了笑:“責任在你。”
他握住她的手,親吻女郎嫩白的指尖,極其自然的問道:“好摸嗎?”
“……還行。”衛含章有點頂不住他變那麽快,她是有點愛作弄人,也最愛看他羞赧隐忍的模樣,但真耍起流氓,她好像耍不過他。
比如這會兒,聽見她的話,蕭君湛似笑非笑的望了過來,“隻是還行?”
衛含章紅了臉,惱羞成怒道:“……我又沒摸過别人的,我怎麽知道你的算好不好摸。”
蕭君湛神情一頓,笑意收斂了些,“不許胡說。”
真摸過别人的還了得?
“好好好,不胡說了。”衛含章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哄道:“很好摸,手感很不錯,我很喜歡。”
就算大上十歲,蕭君湛也是初嘗情愛一事,小姑娘誇的如此直白,剛剛還肆意極了的人,頓時就有些不自在了。
他眼睫顫了顫,低聲道:“以後都給你摸。”
“……?”衛含章奇道:“你之前不是還總不給我動手動腳嗎,還說我胡鬧。”
“先前是我想差了。”蕭君湛面露誠懇,道:“咱們之間親密些怎麽會是胡鬧,冉冉是喜歡我,才總想摸我的。”
……很好。
自诩面皮挺厚的衛含章被這話莫名羞的不行,小腦袋直接縮進他的懷裏。
蕭君湛撫着她的長發,心頭軟成一片。
良久,衛含章悄悄仰頭,望着他微微凸起的喉結,小聲道:“伯謙哥哥,我問你個問題好不好?”
蕭君湛道:“你問。”
“我同你認識才幾月功夫,便抛下……跟你互表心意。”衛含章湊近些,觀察他面上神情,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見異思遷?”
青梅竹馬定了婚約後勞燕分飛,都是當事人,衛含蘇說顧昀然成婚後都沒進過妻子的房裏,而她……卻發自内心的戀慕上了另外一個男子。
甚至還未成婚,就同他一起居住内城,恨不得日日癡纏在一起。
對比顧昀然,她的确屬于見異思遷吧?
或許還有貪慕名利之嫌,畢竟蕭伯謙可是當今太子。
老規矩,第二章晚一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