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推開還未合上,外頭明亮的光線照射進來,撒在他的身上,映得他面上的笑意,更顯溫柔。
眼眸寵溺至極,叫衛含章能直觀感受到,面前這位天下至尊似乎能無條件的包容自己。
她想起了甯海的話,忍不住上前一步圈住他的腰身,坦然道:“想你就過來了。”
顯然沒想到小姑娘今次如此大膽,蕭君湛渾身一僵,才反應過來伸手扶住她的肩,輕哄道:“可是在家裏受了委屈?”
外頭的甯海見此情景,急忙爲他們合上了門。
空曠的室内,隻剩他們倆,衛含章緊了緊圈住他腰的手,自他懷中仰起臉,不答反問道:“我聽聞你懲處了永昌侯父子,是不是特意爲我出氣?”
懷裏的小姑娘仰着臉雙目亮晶晶的望着他,直把蕭君湛望的心頭滾燙,歡喜的不得了,忍不住垂頭親了親她的發頂,“今天怎麽這麽乖。”
他道:“别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我是爲自己出氣呢,冉冉,你若受了委屈,我隻會比你更生氣。”
衛含章心頭微動,定定的看了他幾息,手自他的腰間向上,環住他的脖子,點着腳猛地親了口他唇角,不信道:“我的殿下,你真沒有同别的姑娘相處過嗎?”
被小姑娘主動親了口的蕭君湛心跳漏了半拍,摁住她肩的手微微用力,聲音不自覺染上了些許嘶啞,他道:“沒有,你是第一個在我懷裏待着的姑娘。”
“那你真的很會哄人,”衛含章心裏歡喜極了,靠在他胸口仰着臉望他:“也很會說情話。”
蕭君湛微怔,淡淡道:“是嗎?”
說的如此絕對,是有經驗對比?
早将衛含章在徐州的過往,盤查一清二楚的男人饒是心裏酸澀,被壓制幾月的殺欲随着她不經意的一句話瞬間破空而出,面上的笑意變得淡薄。
是他出現的晚了,怪不到他的冉冉頭上。
“你在想什麽?”心頭的感動散去,察覺自己投懷送抱的衛含章頓了頓,趕緊松開他的腰,想站遠點,肩頭環住她的手卻不放人。
她掙了兩下沒掙開,頓時就急了:“别抱着了,這不成體統。”
“冊封你的聖旨我已親筆拟下,等你及笄後,天下萬民皆會知曉你是我的妻,你我就算再親近些也無礙的,怎麽會不成體統?”
蕭君湛笑了笑,将人攔腰抱起,行至靠窗的茶案旁,抱她在腿上坐下後,輕聲道:“冉冉,你是我的人。”
“現在還不是,”衛含章握住腰間的手,道:“我們名分還未定呢,萬一……”
“不會有萬一,”蕭君湛神情微冷,淡聲道:“冉冉昨日才答應嫁我,今日便要反悔不成?”
衛含章無奈:“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掙動間,鬓發微亂,額間也透了層薄汗,面頰不知是急的還是羞的,一片绯紅,靈動極了。
“我明白你的顧慮,不過這裏沒有旁人,我想同你親近些,可以嗎?”蕭君湛伸手将她的發絲挽自耳後,溫柔道:“冉冉莫怪,我實在是愛極了你。”
……恨不得一刻都不同她分開才好。
隻要想到另外有個少年同她相伴長大,他們兩情相悅,互許終身,就有從未出現過的痛恨,讓他殺欲翻湧。
即便對着罪惡滔天的犯官,也不曾引動他如此大的殺心。
好在那位顧家郎君不日便将要成婚了,不然,他簡直是要寝食難安。
衛含章對他心頭的想法渾然不知,見他不肯撒手便也歇了下去的心,乖乖窩在他的懷裏,無語道:“初見你時,你排場多大啊,怎麽也不能想到有朝一日,你能這麽黏人。”
“哦?”蕭君湛垂眼和她對視,眸光溫和寵溺,笑道:“冉冉初見我時,想的是什麽?”
“我在想,這是誰家的郎君,瞧着氣勢不凡,怎麽一看見美人就移不開眼了呢。”
衛含章笑着打趣了一句後,戳了戳他的胸口,佯怒道:“說起來,當時甯海揭我帷帽,還摔斷了我一根玉簪,那是我極喜愛的簪子。”
“這怪不得甯海,”蕭君湛握住她點在胸口的手,解釋道:“我身在徐州一事無幾人知曉,那時你出現的又太巧了些,問清來曆後辨明了身份,才好放你離去。”
“我曉得的,”衛含章道:“當時還不理解,後面得知你是當朝太子後就想明白了。”
回過頭想想,她當時能不被當做細作,安然無恙的離開那座别院,恐怕都有這位殿下對她一見鍾情的關系在。
不然……
“冉冉,”蕭君湛輕輕喚她,溫聲道:“那根玉簪我叫人修好了,明日帶給你可好?”
衛含章一愣,“不過一根玉簪,斷了就斷了,哪裏還需要專程去修。”
蕭君湛也不說話,眸光直直的瞧着她,對視幾息,他垂下頭在她額間印下一吻,笑道:“當時想着修好了簪子,日後好同你賠禮道歉。”
衛含章無言的瞧他一會,道:“……那會兒你就想到日後會再見嗎?”
心中暗道:果然這人的接近都是蓄謀已久,久到從第一眼就開始了。
“……”他不自在的撇開眼,頓了頓,轉移了話題:“冉冉還有什麽事想同我說嗎?”
“沒事了啊,”衛含章,道:“比如呢?還能有什麽?”
蕭君湛微怔,道:“比如你父親,今日散朝回府後不曾說什麽嗎?”
衛含章目露不解道:“父親要同我說什麽?”
“……沒什麽。”蕭君湛微微一笑,道:“你父親心性沉穩,是個能成大事的。”
雖然知道他是當朝太子,但聽見情郎用上位者的口吻這麽點評自己的父親,衛含章還是微微一愣。
猜測道:“你是打算給我父親升官?”
“已經升了,”蕭君湛伸手撫向她的鬓邊,溫聲道:“我不想再看你在衛家受委屈,隻能提點你爹多護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