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幹嘛要說出來。
甯研沒再逗他，湊近點距離，摸他頭發。
“以後有事就直說，别讓我猜來猜去。”
再來一次，她真的要把他關小黑屋了，甯研耐心不是很好。
自從那天甯研從南島回來，他狀态就不太好，大概是不安吧。
那條绯聞算一個催化劑，加速他爆發。
沈禦低低地嗯了聲，聲音沙啞乖巧，卷起來的尾巴悄悄擺動，一晃一晃的。
甯研瞄了兩眼，忽然伸手抓住。
很光滑，冰冰涼涼的，手感有點堅硬。
沈禦身體微不可察地一顫，紅着臉扭頭看她，“你幹嘛？”
人魚的尾巴怎麽能随便摸！
甯研沒有放手，她挑眉，“怎麽，不可以？”
他條魚都是她的，想怎麽摸就怎麽摸。
沈禦纖長好看的睫羽輕顫，抿了抿唇，控訴似的看她，甯研微揚着下巴，表情中透着那麽一絲理直氣壯。
最後是沈禦敗下陣來，聲音染上一絲委屈。
“行吧，你……你摸吧！”
因爲剛大哭過，這會沈禦眼眶紅紅的，加上似羞赧似委屈的表情，隻會讓甯研更加想欺負他。
深吸一口氣，她放開尾巴，“你之前腳疼，是因爲才變成人的腿不适應，還是說南島那幫人對你做了什麽？”
見她真松開自己尾巴，沈禦又有點不自在，想着是不是自己太無理取鬧了。
“都有吧，之前他們取我血的時候割傷我的腿。”人魚自身有修複功能，割傷後又愈合，愈合後又繼續割。
沈禦挪動魚尾，藍色的尾巴輕輕蹭她手。
甯研眉頭微不可察皺起，看來當時她下手太快，應該多折磨那幫人的。
“甯總，你喜不喜歡我這個樣子？”
手背冰涼涼的，甯研擡眸與他對視，沈禦眨巴眼睛，表情十分期待。
什麽樣子？
人魚嗎？
挺好的。
“嗯，喜歡。”她從床沿上起身，繞到沈禦背後。
剛剛在浴室，一股能量突然爆發，導緻周圍的玻璃碎掉，他擋下了大部分碎片。
還不知道他後背傷勢如何。
然而男子後背光滑，除了少許血迹，看不出一點傷口。
？
傷口愈合？
沈禦頓住，擺動兩下尾巴，
甯研清冷的眸子裏劃過一絲好奇，她擡指觸碰沈禦後背。
皮膚白皙光滑，後背的溫度比她手指還低，但确确實實摸不出一點傷口。
沈禦背部陡然一縮，扭頭看去，“甯總。”
神情一如剛才抓尾巴時羞赧。
“……”
這麽敏感？
她面不改色收回手指。
她背着手，“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她本想回房間換一套衣服，這件衣裳經過剛才的鬧騰，濕潤了一些，穿着不太舒服。
沈禦眼眸閃過一抹幽光，他忽然扣住甯研的腰，把人抱到床上。
兩人面對面，男子臉上露出得逞的喜悅，魚尾不自覺纏上她。
對上女生平靜的眼神，他想了想，找個借口，“我好困，你陪着我！”
說着就環住她，将她緊扣在懷裏，兩眼一閉假裝睡覺。
“……”
不是，你好歹讓我換件衣服吧！
甯研戳了戳他腰，“我衣服濕，要換衣服。”
聞言，沈禦睜開眼手掌下移，确實在女生衣擺處摸到了一點濕潤。
他隻好松手，眼巴巴道，“好吧，那你快點回來。”
甯研起身走到床邊，應下來，“嗯。”
……
季嘉澤這些時間過得可謂是水深火熱。
自從舅媽知道他的資産後，以長輩身份住進他家裏，不停問他要錢。
不給就動手，在舅媽的毒打下，他隻能替舅舅還清債務。
但是舅舅死性不改，依舊喜歡賭博，白天賭、晚上賭，有時候錢花光，他就帶着賭場的人去家裏，找季嘉澤要錢。
那群人氣勢洶洶，看着就不好惹，季嘉澤哪敢反抗，隻能給舅舅錢。
他有想過報警，但是舅媽威脅他說如果報警，就去網上抹黑他名聲，而且還從廚房拿出刀，說要是讓舅舅坐牢她就砍死他。
季嘉澤吓死了，隻能偷摸着搬出去。
然而無論他跑到哪，舅媽他們總是能找到自己，好像裝了雷達一樣。
季嘉澤苦不堪言。
啪——
“好你個賤人，竟然敢背着我們逃跑，你以爲能跑到哪？啊？”
“當初要不是我和你舅舅，你早就被丢到孤兒院了。”
“我們養你這麽大，你就是個白眼狼，要不是我和你舅舅，你哪能走到今天！看我不狠狠教訓你！”
婦女拿着木棍，一下又一下鞭打在季嘉澤身上，面目猙獰。
季嘉澤從小到大最怕的人就是這個舅媽，這種怕就算成年也依舊是陰影。
他護着頭，在客廳逃竄，舅媽追得更加兇狠。
咔嚓！
骨頭一聲脆響，肩胛骨部位劇烈疼痛，季嘉澤額頭瞬間浸滿汗水。
然而舅媽不僅沒停，依舊在揮舞棒子毆打他。
這些日子，舅媽沒少對他毒打，他不是不恨，隻是将怨氣積攢了起來。
此時濃烈的憤怒吞噬了他的理智，他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殺了舅媽！
隻要她死了，就沒人可以欺負自己！
這麽想着，他已經掄起旁邊椅子，朝婦女頭上砸去。
婦女壓根沒想到他會反抗，舉起的木棍還來不及落下，哐當一聲，椅子砸在她頭上。
血從額頭緩緩流下，她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表妹正好出來，本想去廚房找點吃的，誰曾想看到母親躺在地上，血流不止。
瞳孔劇烈收縮，吓得話都說不出來，季嘉澤轉頭，陰沉的視線與表妹撞上。
一瞬間，強烈的危機感提醒她趕緊跑！
幾乎下意識，女生渾身發抖地沖向門口，打開門跑出去。
“啊啊啊，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快報警！”
……
季嘉澤被抓進警察局，舅媽因爲發現及時搶救回來。
在他受審訊期間，有人拍到了他戴手铐被押進警車的畫面，視頻上傳到網絡，引起不小範圍讨論，此時，新月也放出他的黑料。
比如耍大牌、朝工作人員吐口水、欺負新人……
網友們吃了好大一盆瓜。
有人扒出季嘉澤進警察局是因爲差點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