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突然想起東西沒拿,而且還是在練習室,這怕不是借口。
甯研沒有戳穿他,點頭道,“行。”
她正要往辦公室走,忽然被一隻節骨分明的手拉住,沈禦将她扯進懷裏,另一隻手挑起她的下巴。
低頭在甯研唇角落下一吻。
觸感柔軟,沈禦清楚地在她眼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她沒有拒絕,這個認知讓他心底止不住雀躍。
松開後,他臉肉眼可見地泛紅。
眸光閃爍,又是那副害羞的模樣,聲音又沙又軟。
“我很快回來。”
甯研表情複雜,張了張嘴,最後哦了一聲。
他是怎麽做到用這種表情,做着如此嚣張的事?
還有中午那會……
明明一天之前還是單純無害的樣子。
好強的割裂感!
甯研朝辦公室走去,背影消失在視野,沈禦才收斂表情,去電梯口。
-
地下停車場。
季嘉澤拿着手機對着傷口拍照。
今天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已經聯系了好幾家娛記,等剪輯好,手機裏的東西傳出去,新月總裁虐待藝人的事就會沖上熱搜。
說不定他還能借此熱度,博取同情。
季嘉澤滿臉陰沉,想到能報複甯研,心底就一陣舒暢,表情一會陰沉一會笑。
看起來就像個精神不正常的病人。
笑了一會,他從柱子後走出來,正要朝自己車過去,忽然一個人擋在他面前。
男生穿着薄薄的米色衛衣,身形修長,容貌俊美。
季嘉澤記得他,是剛剛那個跟在甯研身邊的漂亮男生。
隻不過那會他氣質幹淨無害,現在的他透着淩冽的壓迫感,看他的眼神完全不像一個活人。
季嘉澤下意識退後兩步,這男生給他感覺很不好,本能地,他轉身就跑。
然而腿才剛擡起,周圍的空氣就像凝固了一般。
他突然動彈不得。
砰——
刹那間,季嘉澤手裏的手機爆炸,火光一閃即逝,冒着濃煙。
他依舊不能動。
強烈的電流感和刺痛感刺激神經,手上灼燒地疼。
他想甩開手機,然而卻沒有,手仿佛變成雕塑一般。
怎、怎麽回事?!
他爲什麽動不了?
手機爲什麽突然爆炸?
心中一片亂麻,下一秒他仿佛看見此生最恐怖的事情,季嘉澤瞳孔急劇收縮。
因爲他發現自己雙手正緩緩上擡,身體像是被操控一般,不受他控制。
被燒出血的手最終落在自己脖子上,收攏、緩緩用力。
安靜的停車場,好像一場正在上映的恐怖片。
巨大的恐懼從頭淋到腳,季嘉澤冷汗涔涔。
不、他不想死!
松手、松手啊,有沒有人救救他。
呼吸越來越微薄,強烈的窒息感湧上大腦,眼前一陣發黑……
就在他以爲會掐死自己時。
忽然間,季嘉澤好像聽見一聲什麽‘死在這……麻煩……’
然後手一松,禁锢消失,他整個身體癱軟在地,季嘉澤大口大口呼吸。
眼前逐漸恢複清明,直到此時他才發現自己衣裳都被汗水浸透了。
瀕臨死亡的感覺不好受,尤其事情還如此詭異。
刹那間季嘉澤像是想到了什麽,渾身發抖。
是那個男生!
他是怪物。
後面,他在後面、快跑!
然而巨大的恐懼下,季嘉澤連站也站不起來,他隻能顫抖着往前爬。
沈禦面無表情,精緻漂亮的眼睛裏一片寒冷,眼底的藍像一把刀,連空氣都被割裂。
他漠然地看着男子狼狽爬行。
這裏是她的公司,要是出現命案對她不太好。
“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聲音冷漠,像空谷中發出來的聲音,神秘又冰冷。
季嘉澤腦袋發蒙,下一秒那種冰冷的感覺再次出現,他連連點頭。
“明白、絕對明白,大人饒命……”
季嘉澤哭着,他不敢哀嚎,害怕對方嫌聒噪殺了他。
早知道今天就不來公司了。
恍惚間他聞到一股難言的臭味,但是在恐懼中,沒有多想。
下一秒腳步聲響起,離他越來越遠。
季嘉澤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怪物走了嗎?
過了好一會,季嘉澤慢慢往後看,身後空無一人他才翻過身大口喘氣。
生活了幾十年,頭一次經曆這種恐怖的事,季嘉澤簡直要崩潰。
臭味充斥鼻腔,季嘉澤忽然反應回來這個氣味……
臉色變了變。
低頭一看,隻見自己褲子一片濕潤。
……
【咦,探測不到季嘉澤手機信号,不對,從檢測結果來看應該是不存在手機。】
【這是怎麽回事?】
系統疑惑。
宿主讓它查季嘉澤手機,以防對方耍什麽陰招,然而結果卻令它想不通。
‘或許是報廢了吧。’
甯研漫不經心說道。
這樣嗎?好像也說得通,撓了撓頭,系統将問題抛之腦後。
“甯總,這是物品清單包括價目表,您看一下。”小許敲門進來,遞上資料。
女生靠在椅子上,右腿搭左腿,她五官清冷,面容絕色。
裏本來該是清冷出塵的氣質,因爲舉止增添了幾分懶散。
她自然不能讓季嘉澤好過,他打碎的東西必須都得賠償。
于是甯研讓小許整理了一份清單。
櫃台前那幾個花瓶,是原主從甯宅拿過來的,價值就達七位數。
季嘉澤被封殺後就一直沒有戲接,這些賠償數額肯定讓他大出血。
她把資料還給小許,“讓人負責這件事,必要時刻可以催動律師,這些錢一分都不能少。”
“好的。”
小許拿上資料走出去。
甯研看了眼時間,起身打算出去,開門正好看見沈禦朝這邊走來。
“甯總。”沈禦笑彎了眼,清澈的眸子乖巧溫順。
她走出來,順手把門合上,嗯了一聲。
沒有問他明明說去拿東西,爲什麽空手回來。
“我們去吃飯吧,位置已經訂好了。”沈禦過來拉起她的手,慢悠悠地朝電梯走去。
甯研沒有拒絕,她低頭,視線落在交握的手上。
男生修長的手如削蔥根,她的手白皙,是十指緊扣的交握方式。
這崽子挺自覺。
下午的光傾斜進來,将兩人鍍上一層光。
他微微側過頭,透明的玻璃照出他和女生的身影,他勾唇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