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吐出大口血,當看見少女異樣的瞳孔,渾身發涼。
“你、你不是人?”
哪有人的瞳孔是豎着的,難道他們遇到了妖怪?!
随即老者意識到一個問題,外面其他人情況恐怕不太好!
甯研沒有理會老者,她繞着楚裴的木桶轉一圈。
他沒有動彈,顯然這時候他處于特殊情況。
正好,趁他病要他命。
甯研拿起架上的短刀,老者察覺她的意圖急得大喊,“别動他,你想要什麽我們都可以給你,要是他受傷我絕對不會繞過你。”
少女淡淡地哦了一聲,壓根不受絲毫威脅,她朝楚裴走去。
“你信不信我讓整個山寨沉到水裏,到時候大家同歸于盡!”
甯研轉頭,老者還以爲她改變主意,誰曾想她隻道一句,“你不會的。”
說完,她手裏的刀割斷楚裴的喉嚨。
這個在原劇情中如惡魔一般的男人,死不瞑目。
老者目眦欲裂,他正要使用内力觸發機關,然而下一秒,世界在他眼中天旋地轉……
“爲什麽追殺邪醫?”
老者喃喃,“煉藥。”
果然是邪教,夠變态。
“煉什麽藥?”
“長生。”
甯研立即想到了系統說過的話,鶴發童顔……
原來是長生嗎。
她忽而意識到一個問題,“邪醫跟你們有什麽關系?”
……
蚩流,原是神醫谷,幾百年前還是正統教派,專門研究如何治病解毒,門派弟子醫術高超,在江湖享有盛譽。
而神醫谷第十一代的谷主更是天才中的天才,醫術造詣極高,那會幾乎沒有他救不了病人。
後來偶然機會他接觸到西域蠱蟲,興趣大增,開始新一輪的研究。
結果無意間研究出了一種奇怪的蠱,這位谷主膽子大,自己試藥。
那會身體沒有異樣,他也沒在意。
直到十幾年後,他的容貌依舊年輕,這才反應過來出問題。
長生!
這個詞足夠令任何人瘋狂,就算是如家人一般的神醫谷衆人,也避免不了貪欲。
于是神醫谷開始分裂,一部分人選擇繼續追随谷主,另一部分人選擇叛變。
兩方鬥争,最後的結果叛變方勝利,至此神醫谷正式更名蚩流。
谷主也不知所蹤。
洗牌後的神醫谷不再以治病爲本,爲了研究長生,他們不斷抓人回來做實驗。
成了現在臭名昭著的邪教。
而邪醫,就是那個谷主。
爲了躲避蚩流的追捕,他每幾十年就要變更一次身份。
老者麻木地取出一隻盒子,遞給甯研。
盒子是六邊體,古樸精緻,巴掌大小,整體狀,沒有縫隙就像一塊木頭。
“這就是母蠱?”
教主機械回答,“是。”
甯研把盒子收起來,然後劍一揮,殺了這個惡貫滿盈的教主。
……
“趙公子,這地方真的有人嗎?咱不是走錯路吧。”
“這問了一路,就沒幾個人聽說過蚩流,侯爺會不會被别人騙?蚩流根本不在這地方!”
幾人叽叽喳喳,趙一默不作聲,按照地圖路線走,過了好一會,見到了那個四面環水的寨子。
“诶?真的有村子!”
然而等他們過去,就發現躺在地上沒有聲息的守橋人。
趙一蹲下身子察看,後面的人指前面,“趙公子,好像出事了。”
有人橫躺在橋頭,身上都是血。
……
回到皇宮,甯研哄了容羨好久,可惜沒有效果。
容羨脾氣見長,直接無視她。
她一靠近,這崽子就往别處走,甯研跟上去。
“容羨,下次絕對不會了,别氣了好不好。”
容羨面無表情,扭頭走向另一邊,甯研也跟着過去,“我也是爲了你着想,你說你登基那麽多事處理,這個時候你怎麽能出京城呢。”
“我很厲害的,外面沒人能奈何我,而且還帶了兩個暗衛。”
容羨怒,要不是問了林九,還不知道她去的地方這麽危險,她甚至掩藏了行蹤,宮裏的侍衛搜尋不了。
好得很!
容羨氣她不跟自己商量,去這麽危險地方,也氣自己不能幫上忙。
甯研語氣輕柔,“打你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容羨,你吱個聲呗。”
無論她說什麽,他就是不講話,兩個人就這樣在禦花園裏轉圈。
甯研心累,都走了一上午,再走下去她腳都要磨出水泡了。
系統:它就說嘛,肯定不好哄!
少女停下追逐,坐到石凳子上,平靜地望着他背影。
容羨察覺她沒跟上來,頓時更氣。
于是在距離不遠處站着。
男子身形修長,黑色的錦服勾勒完美腰身,他皮膚極白,賭氣時殷紅的唇角下抿,如玫瑰般鮮豔而漂亮。
休息一會,甯研走過去。
“既然你氣沒消,要不我再出去一段時間?”
容羨猛然回頭,“你敢!”
他緊緊扣住她手腕,表情盛怒,渾身散發可怖的氣勢,可細看之下還是能察覺一絲委屈。
他語氣陰鸷,“是不是要我把你綁起來,你才不會跑?”
“……”大可不必。
甯研挑眉,忽然伸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現在才意識……”
又親一口,這次是另一邊臉頰,他呆滞一秒,臉上表情逐漸破功。
“就算這麽做……”
甯研單手抱住他脖子往下扯,吻上了唇。
容羨不說話了,他反客爲主,好半響才松開她,然後将人打橫抱起,往寝宮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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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将人哄好,甯研把目光放在正事上,邪醫是她回來後的第二天到訪。
重華宮。
“你找我何事?”邪醫依舊是那頭白發,年輕容貌。
甯研微笑,“我想請你教導一個人,當初教我爹的本領,也傳授給那人。”
她去滅蚩流的目是爲了邪醫。
他本事可不止是醫術,兵法也精通,這點可以從甯非身上看出來。
甯非隻有邪醫一個老師。
他領兵打仗能力出色,盡管是草根出身,可憑功績爬到了燕國大将軍位置。
甯非厲害,培養他的師傅更厲害。
普通人或許做不到精通兩種技術,但他是活了許久的邪醫。
邪醫忍不住皺起眉,“我并不打算再收徒。”
普通人生命短暫,他不想再經曆失去重要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