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娘說隻有成爲修士才能保護大家……”
女孩講了很多，後來實在口幹舌燥，才停止碎碎念。
甯研從儲物器裏掏出一包糖，“給你。”
女孩驚喜接過，“謝謝姐姐。”
葉小萌嘴裏含糖，她阿娘說這裏的人很危險，可是她覺得這個姐姐很好。
總算安靜了，甯研松口氣。
女孩餘光看到角落的本子，彎腰撿起。
“姐姐，這是你的嗎？”
少女随意一瞥，應該是前幾天随手丢掉的那個冊子。
她伸手接過，說了聲謝。
“明天就要考核了，姐姐我要看書了。”女孩記起來，從布包裏掏出本子，然後把凳子挪到燭光下看書。
明日統一考核，葉小萌今日傍晚才來，隻能挑燈夜讀。
甯研白天睡得太久導緻她現在精神抖擻，無聊地翻開本子。
原以爲是介紹術法什麽的，沒想到居然是思想教育！
比如。
萬玄宗建立于某某年、現任掌門人是誰等‘常識’，還有選擇題，比如‘當你與同門發生沖突，該怎麽做’，
底下選項讓她懷疑人生，翻看答案，結果居然是：同門之間應該友好交往，不應該和他産生沖突。
“……”
她又翻到其他頁，寫的就是宗門一切決定都是對的，有任何委屈都是你自己過錯、要懂得理解你讨厭的人、師長叫你做什麽都必須無條件服從……
總之在教你做一個乖順的弟子，與修煉絲毫不沾邊。
有毒吧！
明明是馴化！
明日考核就考這個？
甯研兩眼一黑，深吸一口氣。
爲了瓊露水，她忍！
于是少女從床上爬起來，搬個凳子到燭光下，面對女孩好奇的眼神，她隻能尴尬一笑。
然後兩人一起挑燈夜讀。
……
考核結束，甯研頂兩個黑眼圈在大門口與面無表情的雲燼相遇。
男子面容俊秀，身形修長，他枕在樹下，渾身散發着不可靠近的氣息。
甯研本來心情不怎麽美妙，見他這樣忽然就笑出聲。
想來剛剛那場考核一定出乎他意料！
雲燼聽出了聲音，他嘴唇下抿，“你還笑！”
這個小破門出的題亂七八糟，鬼知道他差點想掀了整個考場。
看在這幾日他給自己送菜的份上，甯研克制笑意。
果然，快樂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
“走吧。”
兩人一同離去。
路上，雲燼眼睑下垂，似乎在思考什麽。
“你想要什麽，我幫你。”嗓音低沉而漫不經心。
他記得小家夥說過來萬玄宗取一件東西。
“過兩天應該就到手了，我能搞定。”
他挑眉。
甯研扭頭警告，“你别出手，我不想先前做的努力浪費浪費。”她習慣自己處理問題。
見此，雲燼歎口氣，小家夥可聰明了，完全不用他幫忙。
就是有時候感覺有點小挫敗。
萬玄宗效率較快，考核結果當天下午就出來。
隻有成績合格的才能留下。
多虧考前一晚有奮戰，甯研與葉小萌都合格了。
雖說成績不合格的新弟子要離開宗門，可雲燼走不走要看他自己意願。
他在萬玄宗又陪了她兩天，而第三天早上雲燼忽然不見蹤影。
“石小姐，這些是您要的東西。”春瑩取出一枚儲物戒。
少女接過用神識一掃，沒問題後便将物品轉移到自己的儲物器中。
“謝了。”
當晚，甯研再次偷摸到主峰，把道具擺放到各個角落。
不會破壞陣法，隻是短暫讓陣法失效。
事後不會有人察覺被動過手腳。
少女隐匿氣息，如鬼魅一般迅速掠過石階。
頂峰，竹林中央設有一汪清泉，在月光下像一面平滑淨亮的鏡子。
清澈的池水從池底下緩緩冒出，溢出來的部分順着溝渠流往其他地方，但因有岩石掩蓋，看不出流向何處。
【這就是瓊露池，宿主，快裝水！】系統激動呐喊。
經脈修複就在眼前，宿主一定會大殺四方！
甯研單手叉腰，正要有動作時忽然察覺異樣。
【不好，蘭于悠過來了，我們露餡了？】
‘不會。’她一路上非常警惕。
甯研微眯眼，迅速躲在竹林後面，‘系統，打開隐匿護罩！’
隐匿護罩隻能使用兩次，上一次使用是在北地跟金長老搶奪雪蓮。
“師尊，我不是有意忽略你，别生氣好不好。”女生抱着男子胳膊撒嬌道。
“徒兒保證，這次一定一定好好陪你。”
兩人身影逐漸清晰，女子容貌美麗，屬于禦姐型，說軟話的時候給人一種反差感。
而男人五官分明，周身氣質冷冽，雖不說話，可未曾甩開女人的手臂。
萬玄宗第一人竟然和自己的徒弟有染！
蘭于悠好說歹說，拉着衡月走進池子。
然後！
開始解衣。
女人眼神勢在必得，男子臉龐逐漸火熱……
甯研猛地瞪大眼睛，快速别過視線。
這對師徒居然在，野戰！！
心頭有一萬草泥馬奔騰而過。
【卧槽！他們在幹什麽！！】系統眼前畫面被一團馬賽克擋住。
根本看不清。
男女聲逐漸放肆，甯研面無表情地蒙着耳朵，她感覺耳朵被侮辱了。
好一會，這對師徒才從池子裏出來，衡月冰冷的态度已然融化，他抱着女子走出竹林。
确定人徹底離開後，甯研才現身。
池水蕩漾，絲毫看不出經曆了什麽。
系統：【……】
甯研：“……”
她怄啊！
千辛萬苦算計這麽久，結果搞這一出。
看着池中清澈的池水，她胃裏一陣翻湧。
無法接受！
怄死了。
系統顫巍巍開口，【宿主，要不将就一下？】
将就個屁！
少女美眸怒瞪，捂着胸朝山下奔去。
踏馬的，她早晚要炸了萬玄宗！
既然得不到瓊露水，那麽萬玄宗也沒必要再待下去。
第二天一早她就離開宗門，起身去找方芷蓉。
她就不信了，區區一個魔界入口還能難倒她？
還有瓊露水，說不定其他地方也有。
天機山莊的人認識她，不用請示就能進去。
剛踏進大堂就見方芷蓉正與人商議。
男人背對她，水墨玄衣，上身玉立，氣質高貴疏離，僅僅是一個背影，就讓人下意識不敢冒犯。
甯研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