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們眼巴巴的樣子，終究還是心軟了。
“好吧，那就不說吧，既然不說都不說，你們一個個都閉緊嘴巴，要是誰洩露了，可别怪我。”
“行。”
護士們異口同聲，一個個也開心笑了。
假護士看到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
季瑤再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牆壁和略微刺眼的燈光。
“我的孩子！”
她下意識慌張的左右尋找，但身體卻虛弱的難以動彈。
“季小姐，你醒了！”
一直關注着她情況的護士連忙小跑過來，很是高興。
“我的，我的孩子怎麽樣了？”
季瑤轉過頭，蒼白着臉頰，着急地問她。
主要是之前記憶隻停留在聽到自己大出血的那一刻，可是孩子有沒有順利生産下來，這是比她命都更重要的。
“季小姐你放心，孩子很好，很健康！”
護士笑着回答，又小跑到另外一側，把嬰兒從搖籃裏抱出來，放在季瑤的面前。
“您看。”
季瑤側頭看過去。
嬰兒被包裹在柔軟的棉布，露出一張掌心大小，皺巴巴，紅撲撲的小臉。
她緊閉着雙眼，睡得那麽香甜，像一個溫柔的小天使。
季瑤瞬間覺得自己的心都被幸福塞滿了，感覺這小團子好好的，一切都值得。
護士在一旁輕聲開口。
“季小姐，您生的是個女孩兒，瞧她多可愛，多好看啊，眉眼跟您真的很像。”
季瑤嘴角彎了彎，眼底滿是歡喜。
“這麽小，哪裏看得出來。”
邊說着，還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嫩嫩的小臉。
“真的能看出來，以後長大了，一定是一位和陳小姐一樣漂亮的大美女。”
護士笑着說完，伸出手去抱嬰兒。
“季小姐，您身體還很虛弱，先休息吧，孩子我先抱過去喂奶了。”
季瑤忽然皺了皺眉，看向溫室的地方，忽然又問。
“隻有一個孩子嗎？我不是記得我産檢的時候是有兩個嗎？”
她的這句話一下子就問在了點上，剛才跟她說話的那個護士表情一下子僵住。
這件事就算早就已經串通好口供，可是作爲說謊的人，那個護士還是心中緊張。
她耐心解釋。
“季小姐，我知道你可能對這件事心存疑慮，但是在醫學案例上會有這樣的情況。”
“例如兩個孩子一起在母親肚子裏共存，後來因爲營養不夠，其中一個孩子就會把另一個孩子吃掉。”
護士一邊說着，一邊開始回憶起關于這種案例的知識。
怎麽說都不可能說孩子死在大火裏，隻能夠用這種方式來寬慰季瑤了。
季瑤滿臉不可置信，她明明記得每個月的産檢兩個孩子都是和諧的。
怎麽可能會突然出現這樣的事？
“我不信……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麽可能隻有一個了？”
無論護士再怎麽說，季瑤都不相信。
主要還是季瑤之前每個月的産檢報告都在，想要在這種事情上作假難度确實很大。
之前一直安然無恙的兩個小生命，忽然有其中一個被另一個吸收掉，這樣的話任誰也不相信。
季瑤雖然剛生産完，沒有力氣，但她雙手還是死死的抓住了護士的衣服。
“你快告訴我是假的，我不相信，我的孩子怎麽會沒了？”
就算已經串好了口供，但是護士還是被季瑤糾纏的心裏一慌。
原本說謊就不是她的擅長，現在季瑤不斷的追問，更是讓她心裏沒底氣。
“季小姐，我能理解你的難受，可是事情已經如此了……”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季瑤給打斷了。
“好了。”
季瑤冷靜下來，再睜開眼時眼裏已經是一片清明，她轉頭看向護士強忍着聲音裏的顫抖問。
“我想要知道實情。”
護士吞了口唾沫，知道這件事已經瞞不下去了，隻好哭着開口。
“季小姐，是我們照顧不周，您生産當天醫院莫名其妙着火了，一片慌亂之中，您雖然生下了兩個孩子，但是其中一個孩子卻不幸死去了。”
季瑤聽着護士嘴裏的解釋，眼中一片呆滞。
她知道那一天醫院好像出了點意外，自己也大出血了，想要保住這條命，肯定有不少醫生一直竭力手術。
雖然心裏痛苦不堪，季瑤也感覺不應該責怪醫院的疏忽，可她心裏始終是一陣又一陣的抽痛。
好半晌她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或許是那孩子與我有緣無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心髒一直狂跳，眼眶中的淚水根本壓抑不住，不斷湧出。
哭了一會兒，季瑤實在是累了，躺下休息，可眼底還挂着幾滴晶瑩的淚。
另一邊，齊懷安找人安排好了頂尖的金牌月嫂，便趕到醫院看望季瑤。
他到的時候，季瑤剛睡着一會兒。
齊懷安推門走到床邊，默默看着季瑤。
她的臉色很蒼白，毫無血色，看得齊懷安心揪疼。
而且睫毛上仿佛還挂着晶瑩的淚珠，眉頭微微皺起，仿佛是做噩夢了。
齊懷安有些不明所以，于是退了出去，問門口的護士。
“她情況怎麽樣？”
“季小姐情況很安穩，隻是失血過多，必須好好修養，否則容易留下後遺症。”
“嗯，孩子呢？”
齊懷安照例問了這麽一句，護士卻支支吾吾起來。
“齊少……孩子隻有一個了。”
……
與此同時，陸錦城接到了季子沫的電話。
“阿城，我要見你。”
對方的聲音裏面強忍着欣喜之意，仿佛有什麽天大的好事。
“有事嗎？”
陸錦城微微皺眉。
這個季子沫莫名其妙消失了幾個月，本來以爲不會出現了，如今又突然打電話來要見他。
他心裏莫名的厭煩。
季子沫聽到對面毫無感情的語調，心裏一梗，很不舒服。
自己離開了幾個月，竟然一點關心的話都沒有。
她心裏輕哼一聲，看了眼躺在旁邊的嬰兒，心裏又多了幾分得意和勢在必得。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阿城，真的很重要，是關于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