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說到這裏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也怕吓到弟弟,緩和了聲音。
“要是咱們撕票真的被警察給抓到了,那恐怕得以命來抵,還不如拿這個女人去換雙倍的錢,然後立刻遠走高飛,讓警察拿咱們沒辦法!”
林輝聽到自己哥哥這樣說,點了點頭。
他确實不敢。
兩人平時是道上的小混混,做點小事倒是沒人來管他們,可是突然有人找到了他們,讓他們去幹這種殺人的勾當。
剛開始兩人是堅決不打算接下這件事的,可後來不知爲何林業忽然就轉而答應了下來。
直到後來小肆死纏爛打,才明白林業心裏面究竟是怎麽想的。
一個女人雇傭了他們,讓他們到指定地方将一個女人帶走,然後撕票。
但是林業忽然提出,要是能夠摸清楚這女人的人際關系,假裝把季瑤撕票,再打電話聯系季瑤身邊那些關系要好的人,讓他們用錢來贖季瑤,那豈不是可以賺到雙倍的錢。
這個想法好是好,不過林輝總覺得這是一個劍走偏鋒的方法,要是出了什麽差錯,那他們可就是數罪并罰。
可是剛剛林業一番話讓林輝忽然就了然了。
對呀,既然他們不敢殺人,還不如搏一搏,這次之後就金盆洗手,遠走高飛。
去别的國家享福。
“好哥,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聽你的。”
林業滿意的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拍了個季瑤昏迷在面包車裏的視頻,給那串陌生的電話号碼發了過去。
很快電話那一邊就發來了消息。
【快速找地方解決她,拍個視頻給我确認,我将尾款打給你們,然後你們自己訂明天出國的機票,我出錢,永遠别回國,以後我也不希望再見到你們。】
看到這個消息,林業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她讓咱們把車開到個偏僻的地方,直接将人給就地殺了,讓她确定人質死亡。”
林輝開車的手差點沒穩住,聲線有些顫抖。
“那咋辦呀哥,咱們不是不能将她給殺了嗎。”
“你别管,開你的車就行,我自有辦法。”
很快林輝就把車開到了一個爛尾樓裏,那裏遠離市區,在城郊的地方。
林業用提前準備好的買來的動物血抹在了季瑤脖子處,是爲了提高可信度,将血灑在了季瑤衣服上,乍一看還真有以假亂真之意。
這時季瑤還處于昏迷之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拍出來的視頻裏看起來就像是死了一樣。
林業又錄了一份視頻,一并給那個陌生号碼發了過去。
陌生号碼很準時,不一會兒他們銀行卡就已經到賬了尾款,看着卡裏面憑空多出來的300萬,林業笑的合不攏嘴。
林輝本來以爲接下來就是要向季瑤身邊相熟的人敲詐勒索,我是沒想到林業又發了幾條消息給另一個陌生号碼。
【等我們明天早上出國之後,你就拿着視頻當證據去敲詐勒索那個号碼,就拿100萬吧,事成之後錢分你三分之一。】
林輝沒想到林業膽子那麽大,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哥哥。
他跟林業一樣是道上混的,不過他混的時間比林業要短的多,一直都覺得在道上最重要的就是守規矩,可是直到今天,才發現自己這個哥哥膽子有多麽大。
“哥,你這樣做不太好吧?”
林業轉過頭,瞥了林輝一眼,面露不悅。
“你管那麽多做什麽。”
小肆最後還是沒有反駁什麽,他想到林業做這些其實有很大一部分也是爲了他們的以後。
隻要這一票幹成他們出國,國内警察怎麽都不可能追到國外去,到時候他們可真就是逍遙自在了。
反正國内也沒有什麽他們在乎的人以及家人了。
“好了,把她扶到椅子上,我已經調查過了,那個齊家的二少爺好像是這女人的暧昧者,還有那個許氏公司的老闆,不過我感覺他倆好像戲不大。”
關于季瑤林業可謂是調查的很細緻,這是他們幹的最後一票,他也要做的小心些,以免被發現端倪。
自然而然的也查到,雖然季瑤和許烨總是一起進出,可是兩人的關系更多的是上下級。
反倒是齊家二少爺齊懷安,雖然季瑤不是他手底下的員工,可是齊懷安一直對季瑤很好。
這也讓林業看出來一點奇怪。
這時一直在旁邊聽着的林輝忽然問。
“不對吧,我不是聽說她跟她前夫,也就是那個陸氏集團的總裁一直暧昧不清嗎?算起來肯定是陸氏集團更有錢吧。”
林業像看傻子一樣,看了林輝一眼。
“你呀,你還應該多學學,咱們的主顧最有可能是誰,這點你都想不到嗎?”
林輝絞盡腦汁的開始想了起來。
季瑤腦子昏昏沉沉的,眼皮也很沉,她努力想要睜開眼,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打開了一小條縫,怎麽也看不清面前的景象。
周身是冰冷而且沒有溫度的,而且好像睡在地上,身邊還有兩個男人在叽叽喳喳說着什麽。
“咱們是用陸錦城手下的身份……而她又是陸錦城的前妻,難不成幕後主使就是陸錦城!”
林輝頭腦比較簡單,推斷出來的也是最離譜的。
林業無語了,搖了搖頭沒接過他這話。
他這個弟弟聽話倒是聽話,可惜就是有點太善良了,還有腦子不好使。
自己總不可能帶着他一輩子在道上混下去。
誰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呢?
他們不知道,剛才他們那兩句話被季瑤聽了去。
可是季瑤還沒等腦子裏有自己思考的餘地,就又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季瑤被扶到椅子上,渾身是血的模樣讓人看到就心驚膽顫。
不過面前這兩人知道季瑤身上的隻是動物血,膽子也大了很多。
林業錄了個季瑤被綁架的視頻,用經過處理而且匿名的賬号發到了齊懷安郵箱裏,還特地設了一個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