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猶未盡的一大一小,帶着對彼此的依依不舍,就這樣被孩子親爸給分開。
孫國慶不顧孫小芳的掙紮,走的飛快。
孫小芳趴在她爸的肩上,對幹爸喊話。
“幹爸,我還會再回來的,您要等我哦。”
秋芳華在旁邊看着李想也對着幹閨女揮手回應,都覺得好笑。
至于嘛,像跟隔的天涯海角似的。
這邊,随着客人的陸續到場,作爲婚禮場地的食堂空間漸漸被填滿。
婚禮的各項環節在沖當場控的王凱旋的主持下,拉開了序幕。
首先是李想和秋芳華的單位領導,爲新婚夫婦送上四卷《MZD選集》作結婚賀禮。
這麽大年齡的老人家都這樣帶頭了,其他人隻會更會更活躍。
無論我走到哪裏都流出一首贊歌
這裏成了歡樂的海洋,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高興的笑容。
袅袅炊煙小小村落路上一道轍。】
此時最流行的婚禮紅歌,是語錄當中的《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
七十年代當然又大于六十年代。
當然,大家也不忘李想這位新郎本人的作品,我和我的祖國。
五十年代那會兒,都是主食做多做大,菜式和菜碼則是采取少而“精”。
我歌唱每一座高山我歌唱每一條河,
就拿婚宴來說,辦不辦是一個說法。
物資短缺的印象和周期,好像貫穿了大家幾十年的記憶。
可若拿六十年代跟五十年代比,那肯定是六十年代好過于五十年代。
這樣的快樂程度持續了有個把小時,等開席的時候,大家就更快樂了。
【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
爲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來了,
我們的幹部要關心每一個戰士,
一切革命的隊伍的人都要,
大家齊聲唱到這首歌的時候,作爲主婚人的郝教授,可能是因爲太開心,也可能是因爲現場氣氛太好,竟然難得的當着衆人的面,手舞足蹈了起來。
背完後,就是大聯歡了,大家一起唱紅歌跳忠字舞。
真要辦起來,現在上桌的菜式肯定要比以前豐富不少。
互相關心,互相愛護,互相幫助。】
【我和我的祖國一刻也不能分割,
他們的眼睛裏有光,光裏有對新人的祝福,有對美好的生活期盼,有對現在生活的感激。
一首接一首的紅歌和紅戲,像表演節目似的,一首接着一首在食堂響起。
粗糧馍馍和窩頭,個頂個的大,就指這個給客人們頂飽。
上桌的菜跟現在比起來,則寒酸很多,多是素菜爲主。
窮人家裏沒肉,就拿雞蛋充數,好歹也算是個葷腥。
就算有肉,也是切成細得不能再細的肉絲兒,放在鍋裏燴,主要還是讓大家聞個肉香。
畢竟斤兒八兩的肉,分到了幾桌,再分到每個人頭上,一人夾上一筷子,也就沒了。
這時候的吃完,那才叫真正意義上的吃完。
盤子每個都是光光淨淨的,菜湯都不留。
打包剩菜的作法,在這時是大家都想,但又無法成行的事。
六十年代宴客會豐富些。
當然大多窮人還是秉持着前面的習慣,隻是富裕起來的人家,多了不少選擇。
主食類開始出現二合面或白面的饅頭,有些人家實在想炫,又會再添一些花樣,比如花卷子,油餅子這類會另加作料的食物。
菜式依然不多,但是菜量卻增加了不少。
在肉食依舊不足的此時,燴菜照就是解決這種情況的首選方案。
隻不過,配菜這會兒卻放的足足的,起碼得保證這有肉味的燴菜,每人能吃上一碗。
肉的形狀也盡量用片或者塊,如果實在不夠,用絲也能理解。
但是自家這場婚宴的規格到了客人嘴裏,跟别家比起來,終究是落了下成。
來到七十年代,雖然有些地區還是處在窮困的境遇。
但大城市的各項物資卻已經能夠得到基本保證。
哪怕每家每戶還是定量買東西,但很少再出現,先前那種有錢有票都買不到東西的狀況。
七十年代中後半期,辦大事的時候,大家都是從前半年甚至一年,就開始緊家裏的嘴。
自己攢的,再加上張口借的,想要辦一場熱鬧局氣的的婚禮,是大多數百姓人家都能夠得着的夢。
豬、牛、羊、雞、鴨、魚、蝦,隻要準備好錢和票,保證供應到位。
也是在這個時候,大家開始對擺盤數量有講究。
不再一味的追求吃飽,而是開始往吃好的方向發展了。
八個菜是最基本的要求,不管怎麽的,你得湊齊這麽些菜式。
菜色另說,要是湊不齊,就不要怪客人搖頭回去說嘴,叨你家做事不講究啦。
如果但論起今天的花費來說,毫無疑問,李想和秋芳華的婚禮算是這個時期的豪奢婚禮。
八個菜哪夠,他們委托了食堂師傅,定制了十二道菜式。
其中八葷四素,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裏遊的,應有盡有。
這種規格,要是有人想要搞事情,如果沒有合理解釋,恐怕栽跟頭是必不可少的了。
但是李想夫妻倆個卻另辟蹊徑,采用食堂打飯制。
選擇多,份量卻沒有一味的多做。
每個人可選二葷一素,想吃啥,讓食堂師傅打啥。
沒酒沒煙在中間摻合,就是自助吃飯。
剛好大家唱完跳完,心情正好,肚子也餓了,這飯吃進肚子裏,都比旁時吃的香。
客人們中有不少領導來參加,有李想這邊關系的,也有秋芳華那邊的關系。
領導們都說這種方式好,個别有點小心思的,也不會傻到跟領導們對着說反話。
到最後,這場婚禮下來,可謂是賓主盡歡。
開心的笑容成爲這場婚禮的主旋律。
大家對這場婚禮的美好記憶也一直深印在腦海。
許多年以後,一幫老人相聚談及,還是會每每感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