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奇了怪了,李母聽完唐大姐的說法後,對于何雨水的遭遇更是雲裏霧裏了。
直到李想和李小弟下班和放學回來,李母還是一副思考的模樣。
李想眼睜睜看着鍋裏的紫菜湯,被擱了三回鹽,李母還在就着第一勺嘗鹹淡呢。
李想眼神帶着詢問看向一旁邊的李小弟。
怎麽了這是?
李小弟迷茫的撓撓頭,他這兩天可乖了,沒惹過他媽生氣。
所以應該是跟他沒關系。
眼看着第四回鹽又要往鍋裏下了。
李想趕緊接過李母手上的活兒,問她:“媽,您怎麽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兒。”
“沒啥,我在想雨水在她婆家到底受啥折磨了。”李母不經意間,把秘密給秃噜了出來。
他那變聲期的破銅鑼嗓子,讓李母一下子醒過神來,這才發現說了不該說的話。
等到大妹回來,飯桌上聽完李母的再一次叙述。
雨水有這麽倒黴,恰好被她碰見了?
李母向大妹嘀咕着自己的想法。
“你當然沒聽他提起過,因爲柱子那兒也不知道,這姑嫂倆兒把事兒瞞得死死得,一點風聲都沒漏,要不是今天娟子跟我露了底,我還被蒙在鼓裏呢。”李母歎了口氣說道。
李母這時見已經瞞不住了,便幹脆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她想起醫院裏的一些案例,嘴角抽了抽。
母子三人重新陷入了猜想中。
可這種事兒其實挺罕見的,起碼後面幾十年,她再沒見着過了。
驚訝之餘又覺的不是沒有道理。
李母聽完,嘴巴張的老大。
大妹聽後挑眉,回道:“您覺着少見,可不代表沒有了,我在醫院裏都碰到過三四回了,鬧起來都惹人笑話。”
“到底受了啥不好說的折磨,要瞞的這麽緊,咱院裏不少都是看着雨水姐長大的,要是柱子哥一個人擺不平,其他人也不會幹看着呀。”李想的反應就跟李母最開始差不多。
當着大哥和小弟,她不好直說。
“我也正琢磨着呢,具體的娟子也不清楚呀,隻說雨水一回來就朝她哭,問她怎麽了,又不說,也不準跟她哥說,等柱子回來,又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李母最先想的是不是被打了,可唐大姐看了沒傷呀。
晚上母女倆人在裏屋,有了空間,她才附在李母的耳邊說出了她的猜想。
“啥?雨水姐受折磨?”李小弟叫了起來。
“噓,你小點聲兒,生怕别人聽不見呀。”李母趕緊伸頭向院裏看去,看見院裏沒人,這才放下心來。
“媽,這事我怎麽從來沒聽柱子哥提起過,您又是從哪得到的消息。”李想給鍋裏的湯添完了水,好奇的問道。
她當小媳婦那會兒,是碰到過一回别人家出這種事兒。
李母想了下,覺着大妹說的确實算是一個新方向。
“那我明天跟娟子提提,等雨水下次回來,讓她敲邊鼓問一下,真要是這樣,柱子不好意思上門說,我非得上門去殺問殺問她那個婆婆,是不是腦子裏進大糞了。”李母想到那種可能性,牙都咬緊了。
大妹立馬點頭同意,她跟雨水姐關系一直處的挺好的。
一起長大的姐姐,如果真受了欺負,她當然支持替雨水姐找回公道。
第二天,李母特意晚走。
趁着大家都去上班了,來到何家,找唐大姐低語了幾句。
唐大姐雖然孩子都生了,但還是被李母的話驚的眼瞪的老大的。
嘴巴張張合合數次,也沒講出來話來。
“你也先别自己吓自己,興許不是呢,她這身上沒傷,那咱們可不得往别的路子上多想想,這事咱們聽着新鮮的很,霞兒說在醫院裏可不少見呐。”李母原本想要勸她别着急,可話說着說着,不自覺的開始“危言聳聽”了。
唐大姐此時心裏就跟突然炸了魚塘似的,亂的很。
她怕耽誤李母上班時間,不方便細問。
隻能先應道:“我知道了,等雨水回來的我先小心探問看看,實在不行,我去找她去。”
李母聽她這麽說,也放心了不少。
雖然大家心裏急着知道結果,可大家卻又盼着是自己想多了。
過了十來天後,就在唐大姐想着是不是要主動去找小姑子的時候。
何雨水又一次哭着回了娘家。
像這種情況,她都是避着下班點回來。
每個提前個把小時、半拉點兒的。
等哭完洗把臉,重新拾綴一下,她哥也就差不多回來了。
唐大姐看她哭的不成樣子,沒一會兒,剛遞過去的手帕就被淚濕了。
“到底是怎麽欺負你的嘛,每次回來就知道哭哭哭,你是想把我活活急死呀。”唐大姐被她哭的急躁,語氣也變的不好起來。
何雨水紅着眼睛看向自家嫂子,隻覺心裏萬千委屈沒法訴。
這讓她咋說呀,說了豈不是臉都不要了。
哪家小姑子跟嫂子說這種話呀,可她跟她哥更是沒法啓齒。
“嫂子,你就别問了,你就當我是找個地兒能好好的哭一場就行兒。”何雨水抽抽噎噎的回道。
唐大姐沉着臉,心裏是又急又氣。
當下也顧不得李母的囑咐,讓她慢點問。
“公婆譏諷你?嫌伱吃喝?家務活全都推給你?瞧不上咱家條件?催你要孩子?”唐大姐一個個的快速問道。
前面的雨水都沒啥反應,隻顧自己哭。
直到最後一個,唐大姐細心的發現她身體微顫了下。
自覺抓到源頭的唐大姐,便下了狠藥。
“雨水你老實說,你婆婆是不是在房事上難爲你了。”
聽到大嫂這麽問,何雨水隻覺炸雷驚耳,原本擦眼淚的動作立刻頓住。
她抖着唇看向自家大嫂,不用回答,眼神裏透露出的信息已經不言而喻。
唐大姐立時心裏有了數。
就是了,她這小姑子自小沒了娘,蹒跚學步的時候,她那不負責任的公爹就跟寡婦跑了。
雖然自家男人算是精心把小姑子給養大。
可指望他有多細心,肯定是指望不上的。
也怪她新媳婦面嫩,根本沒想過這一茬兒。
讓小姑子,在這種不方便啓齒的事兒,給拿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