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五一,BJ成了一片綠色的海洋。
連璀璨奪目的紅,此時也隻能變成了點綴。
李母領着底下幾個孩子,在車站熙攘的人流裏,不斷的搜尋着自家大兒子的身影。
彼時火車到站已經過了好一會兒,往常這個點兒,人也該出來。
秋芳華攬着李母的胳膊,也不斷的踮腳張望着。
顧大妞懷裏的孫囡囡小身子一直往前聳着,都快掉了出來,嘴裏一直着叫着爸爸。
要是孫國慶在場,心裏一定很欣慰這閨女沒白疼。
小丫頭這個惦念爸爸的樣子,倒讓顧大妞看着有些心酸。
等見到了,她到要問問自家男人,心怎麽就那麽狠,撇下她們娘倆這麽長時間。
說走就走,一去就是兩個月,中間也就打了兩通電話。
他長這麽大,還真沒爲送禮的事跟人撕巴成這樣。
他指着兩人的方向,叫道:“快看,在那邊。”
“我們就買了幾件,其他都是人家送的,老熱情了,不要都不行,衣服都差點撕爛了。”李想努嘴讓李母看孫國慶的衣服,口袋的地方的确都脫了線。
光是把行李拿齊,就費了好大功夫。
通話時間因爲公婆的在場,加起來也沒超過五分鍾。
看到人就好辦了,衆人連忙奔過去迎接,七手八腳的給他倆減了負。
“咋帶這麽老些東西回來?”李母接過其中一個,行李的重量讓沒準備的她,差點脫手。
就在顧大妞一邊期待,一邊滿腹牢騷無處發的時候。
李小弟仗着身高優勢,率先看到了往外走的兩人。
“嬸子你是沒看到啊,我要不是拒的厲害,還不止這些呢,提前躲到車裏都不行,站在車窗外也不耽誤他們往裏塞東西。”孫國慶說起回來的事,還心有餘悸。
也不知道跟李想多學學,寫幾封信回來。
兩個人現在就跟聖誕樹似的,手上提的,身上背的,脖子上挂的,能挂東西的地方,全給挂滿了。
不怪這兩人出來的慢,實在是身上的行李太多。
回來的時候,好多行李由其他人幫忙,提前放到了包廂,當時還算一身輕的上了車。
他們可不嫌棄回禮麻煩。
“那咱可得記人家的情,到時還要給人家還回去。”李母笑着說道。
就這麽被耽誤到了最後。
這種甜蜜的負擔,作爲長輩來說是多多益善。
當衆人的視線随着聲音移過去的時候,看到兩人此時的樣子,不禁笑了。
等到下車的時候,兩人就遭了難。
再加上這會車站人多,本來走的艱難。
出了車站外,兩家就此分開。
孫國慶這邊有車來接,還問了李想,要不要順便載他們一程。
卻被李想擺手拒絕。
他們騎了三輛自行車,無論是載人還是放東西,盡夠分配了。
而且車站離四合院不算遠,一家子人兩個月沒見,走走聊聊也挺好。
李想載着秋芳華,李小弟載着李母,大妹一個人單騎。
秋芳華坐在後面指着路上的行人,給李想看。
“這兩天街上年輕人都是穿綠裝的,我就沒見過别的色兒。”
“上海那邊也是,看來大家的審美都是一緻的。”李想笑着回道。
“哪年五一不都這樣,說是廣場那的守衛,人多起來認衣不認人,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混個隊伍擱大領導眼跟前過一道。“大妹騎着車子在旁邊說着。
這些套路,雖然他們沒幹過,但是在BJ的年青人當中,一直流傳着。
至于有沒人得逞過,反正周邊沒聽說過。
要是有的話,估計早就牛皮吹上天了。
“都是假的,能走在領導眼前的,早不知道被刷了好幾遍了,怎麽可能讓他們蒙混過關呀。”秋芳華是知道些其中内情的,給大家解惑道。
“當初我哥也是這麽跟院裏的大夥說的,那時大夥兒還不相信。”李小弟插話道。
“那時我算個啥,就一個家裏精窮的混小子,又沒去過廣場那兒,不信也是正常的。”李想不以爲意的自嘲道。
他還記的當時院裏其他人不僅不信,還笑他是沒綠裝,盡說些嫉妒人的話。
他想,要是擱現在,他就算說公雞能生蛋,保準也有人眼也不眨的信了。
人就是這樣,大多數人眼裏,窮就是原罪。
窮人的話是沒有公信力的。
“不信就不信呗,不是有句老話,好言難勸想死的鬼,後來一波波的去試了,不都沒成嗎,你看他們第二年還說嘛。”李母撇嘴說道。
孩子們聽到母親的話,立時都哈哈笑起來。
可不就是,第二年何止不說了,連那綠裝都不穿了。
一行人,說着聊着,回去的時間就這麽如梭流逝。
幾人進院的時候,鄰居們也都圍過來打招呼。
一下子功夫,他們周圍便圍滿了一圈人。
紛紛打聽着他這次去上海的見聞。
而李想也早有準備,一邊給鄰居們解答他們的好奇疑問,一邊拿出特意帶回來的饴糖,讓李小弟拆包給大家分。
饴糖并不是上海的特産,而是山東那邊的。
但是其特殊的Q彈口感,在上海挺受歡迎。
李想去了廣州和上海出差,才發現,南北兩邊的對糖果的喜好要求并不一樣。
北方這邊的糖果普遍要比南方要甜很多,尤其是東北那邊,是甜中之最。
而南方可能是因爲産蔗糖的原因,别看他們做菜喜歡放點糖,感覺好像吃的挺甜。
其實南方的老百姓吃糖不大喜歡吃太甜嘴的,而是更注重糖果的口感和香味。
如果李想買南方産的糖果回來,可能按照bJ人的重口,并不能欣賞。
這個饴糖就挺好,口感新奇,又是北方産,算是都照顧到了。
等一大包糖分完了,衆人意猶未盡的暫時放行了李家人。
總不好攔着不讓人回家吃飯,好好休整下。
不過大家約好了,明天晚上再到李家來串門。
等一行人,回了後院。
何雨柱已經和唐大姐做好了一桌飯菜等着了。
李母本不欲麻煩他,可他對李家的事熱心慣了,非要自請出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