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貼對聯,不準放炮竹。
連以往各家拜年的活動,都直接省略。
這樣的年,過的挺沒滋沒味的。
咱們老百姓們,心裏跟明鏡兒似的。
嘴上不說,心裏卻也厭得那幫子人夠夠的。
偏要放着好日子不過,見天兒的不知道在那鬧什麽鬼。
到了年跟前,還能鬧出炸房子的事。
連個安生年都不讓人過。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都到半當中午了,爲了避嫌,一個人也沒往李家這邊來。
這會兒怒賺千萬美金外彙是什麽概念,在後世這個數字可能不算什麽,隻是汪洋大海裏的一滴水。
眼看都要吃午飯了,不來就是不來了。
。。。。。。
果不其然引到了一些關注。
大妹跟着她進了廚房一起幫忙準備午飯。
年前,李想因着交易會的功勞,升了科長,這糖算是喜糖。
大年初一,李母便對着桌上的一盒子糖果,唉聲歎氣。
李母特意備的足足的,她原想着,大人們不好上門,孩子們總沒事吧。
沒辦法,李母隻能吩咐孩子們把糖按戶分好,待會挨家送過去。
千萬别小瞧這百分之五,有時候行業能不能得以發展,還就指着這些錢來救命。
往年是愁不夠發,今年是愁發不出去。
那紅豔豔的跟對聯似的标語,就跟個補丁似的紮那幫人的眼,可除了半夜偷撕,愣是沒其他辄。
“早知道是這個情形,咱家今年就應該去我哥的新屋子去過年,當暖房了。”大妹遺憾說道。
你不讓我過好年,我也不讓你心裏痛快。
這一撥,主打的就是互相惡心。
那幫子愛挑事的人,有心想說這做法不對,但紙上的内容卻讓他們挑不出毛病來。
哪成想,今年彼此避嫌到了這個程度了。
有那膽大愛湊熱鬧的,想了一個點子,把那紅言紅語貼到了牆上。
等于以李想這個團隊之力,給國家拉動了約百分之五的儲備外彙。
可放在67年,要知道全國總儲備外彙,也不過才2.15億。
機遇這種事,不是國家今年沒有,明年再說的事兒。
有時候錯過就是錯過,以點帶面落後幾十年的因果關系。
就因爲沒錢,這樣的事情在這個時期數不勝數。
所以能賺錢的李财神爺,按理說,被捧在手心上怎麽稀罕都不爲過。
若是李想是個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研究人員,這一切都好說,肯定是要啥給啥。
可偏偏他不是,根據調查人員對他的長時間觀察。
也不知道出于什麽樣的考量,在他的資料裏備注了一句:“私心過重”這樣的評語。
這句話,可大可小,往小了說就是這人有點自私,往大了理解,也可以說這人私心高于公心。
評語是人寫的,當然它就不是一成不變的,它會随着你個人向好或向壞的行爲,做删減和增加。
可李想今年的升職,确實就被這麽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而受了影響。
天大的功勞,他也隻升了一級,成爲了科長。
也許是上面對這樣的獎勵不好意思,也許是要顧慮到李想這個功臣的心情。
除了本身職級的調整,身外之物還是補貼了不少的。
大妹說的新屋子,就是其中之一。
這次的屋子可比當時學校獎勵的大多了。
兩進的四合院,使用面積一共六百多坪,比一些三進的大雜院看着都大。
李母當時被拉去看新房子,都忍不住感歎,說李想的單位對他可真好。
四合院也是分大小的,六百多坪的兩進院已經是其中的佼佼者,還收拾的這麽齊整,水、電、氣、暖,全給安排上了。
不明就理的李家人,當然要好好感謝李想的單位。
“那房子也就年節住住人,擱平時我可不去住,比那先前小院還要遠,你們要是去了,估計早上四五點鍾就得起。”
這麽好的房子,李母不是不動心的。
可一想到那距離,最終理智還是又回來了。
“那也沒辦法,好點的房子,咱們這一片有是有,可都住滿了人家,總不能爲着我哥一人,讓那些人全都移走吧,他們也是一大家子圍着這片區過活,沒這麽辦事的。”大妹遺憾回道。
李母自然也是贊同大妹說法。
這時李小弟手中拎着大袋,來到廚房跟母親招呼道:
“媽,我出去散糖去了啊~”
“就你一人呀,你哥不去呀?”李母轉身問道。
“我去就我去呗,我哥都多大人了,你讓他散糖,他也抹不開面呀,再說了,他這一去待會還能回來吃飯呀?”李小弟有些小大人範兒的回道。
李母一想也是,不說别家,就柱子家就不可能放他回來。
“那行,那你趕緊去吧,别等人家正吃上就去了,到時伱也回不來。”李母叮囑道。
李小弟幹脆的應了聲,拎着布袋跑的歡快。
“哎~今年就要初三了,也不知道後面這學還有沒有得念。”李母看着李小弟的背影,嘀咕道。
“我哥不是說了嘛,小弟能念完高中。”大妹一直無比信任李想,對于他說的話,從不懷疑。
“那哪兒能打包票哦,前年下半年到去年上半年不是說斷就斷了。”事關小兒子的學業,李母還是比較擔心的。
她擔心到時冷不丁的又要來上一回。
畢竟這時外面的風氣也沒有變好的迹象。
所以就算有大兒子的話做保證,作爲母親,有時候也免不了要揪心的。
“您與其擔心這個,還不如擔心小弟高中畢業以後,該幹什麽。”大妹想的比較實際,而且李小弟跟中專、大專、大學無緣,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
“我這個還真不愁呢,到時你大哥那真要是沒什麽好工作給他,我就提前退休。”李母說到退休兩個字,一點不舍都沒有。
家裏早就不指着她那點工資活了。
要不是現在的工作挺輕松的,科室裏的紅利也不少。
換成原來鉗工的重體力活,說不定李想早就讓李母提前辦内退了。
而且,從李母的話裏,也能聽出家裏有人脈的底氣。
别人爲了一個工作,搶破了頭,家底掏空都不夠一個買工作的錢。
李家這邊已經對工作性質,挑上好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