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這個菜品,在許多地方可以算的上是季節性菜品。
對湯再無感的人家,夏天的時候,也會時不時煮上一鍋,給苦夏的家人佐以下飯。
李想前世小的時候,家家戶戶夏天常喝的湯,多以西紅柿雞蛋湯和海帶雞蛋湯爲主。
這就給了他一個刻闆印象,西紅柿和海帶是平價食品。
因爲這是普通老百姓們,飯桌上能經常出現的食物。
62年那會兒,他簽到了一些幹海帶。
拿回家給李母,家裏人也沒顯出稀奇的态度。
那他就更沒覺的有什麽問題了。
所以今年突然想念這一口,也沒有當多大事,就跟李母開口了。
“這哪買的着呀,你要是想吃,讓你那同學想辦法吧。”李母一口回絕了。
之前李想拿回來的時候,以同學那有門路子做的借口,現在被李母其人之道還之彼身了。
當然,她不是諷刺什麽,而是确實是這麽認爲的。
“這都夏天了,海帶還沒上市啊。”李想不以爲意,隻當還沒到上市的時間。
“你這孩子讀書讀傻了吧,它就是上市,我也買不了呀,除了那年伱拿回來的,你啥時候見過咱們家吃過海帶。”
李母摸摸他的額頭,試探着有沒有發燒,要不然怎麽說出這麽傻的話。
“以前沒買,不是因爲家裏沒錢嗎?”李想一直以爲是這個原因。
李母聽到這個理由,人一愣,好一會兒,臉色古怪的回道:“你要這麽說,那也沒錯。”
“那現在咱都有錢了,還在乎這三瓜兩棗兒的呀。”
不像李想,沒怎麽去過菜市場,大妹倒是去過不少次。
李母爲什麽會拒絕,她自然清楚。
她幫忙解釋道:“媽不是爲了省錢,是菜市場裏幾乎看不到,每次一來,都被上面單位給劃走了,偶爾剩些邊角料,賣得比肉還貴,就這還搶不到,會吃又舍得花錢的人多着呢。”
“啊,天津離咱們這麽近,這海裏随便長的東西,怎麽到這兒了,變得這麽金貴。”李想忍不住吐槽道。
這接收到的信息,跟他腦子裏的知識有偏差呀。
“海産品哪個不金貴,就一點海蝦子,不到備年貨的時候,就沒見過。”李母也跟着吐槽。
這沒錢有沒錢的煩惱,這有錢花不出去,也算是甜蜜的煩惱。
李想本想說,海帶跟這些東西不一樣,後來覺着争這個也沒意思。
從大妹的解釋裏,他大概猜着是怎麽回事了。
是他着相了,這時候海帶應該還沒人工養殖,野生的量再大,也是有數的。
供給到市場上,體量自然就會捉襟見肘。
到這,他又在心裏暗啐了這個奇葩的系統。
要麽是剛開始簽到的東西,連螞蟻都嫌小的程度
要麽是好不容易攢到初具規模的份量,它就跟和你捉迷藏似的,幾年都不會再出現類似的物品。
這個世界上有那麽多物種品類,他簽的過來嘛。
直到今時今日,許多微小型的物品仍舊會出現。
不過,這麽多年了,李想再想不開,也習慣了。
畢竟它不是一直不靠譜,偶爾還是能出現好東西的。
比如大妹手裏正在縫制的夏衫。
一匹布料有三十來米長,做上衣的話,按照成人的尺寸估算,大概可以做8件。
也就是說,這一匹布解決了李家和老師夫婦,六口人的衣服,還餘出了兩件的布料。
“下回我去鄉下,給你大伯母帶過去。”李母是這麽說的。
“那不幹脆讓我一起做了,直接帶衣服過去,不是更好,家裏有縫紉機,做起來也方便。”大妹不解幹嘛要給布料。
“你不懂,你大伯母爲着買賣停了,心裏對大海兩口子愧着呢,就是給他倆新衣服,也不會穿上身的,信不信反手就要給大海他們,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給布料,照着尺寸裁還合身些呢。”李母向她解釋道。
“也不知道你們老一輩,這種自我奉獻式的活法,到底是感動了誰,大堂哥兩口子也沒說什麽呀,自己倒先愧疚上了。”李想搖搖頭,表示不能理解。
“你還擱這說風涼話,拿一個工作崗位出來,把人家都給拆散了。”李母聽他這麽說,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
“媽,你這就有點裏外不分了啊,你自己去問問大伯,舍不舍得不要進城的名額。”李想站起來,遠離了李母可攻擊的範圍。
大妹也把腳從縫紉機的踏闆上拿下來,護着自家大哥。
“就是,人二大爺家怎麽就沒生分呢,我看劉光福跟他哥好着呢,本來心裏沒什麽的,硬是被你們這些長輩鬧的這一出給挑唆起來了。”
“你個死丫頭,胡說什麽呢,我們鬧哪一出了,還不都是一心爲了你們想。”李母把手中理齊的碎布料子,往桌上一甩。
“我哪胡說了,明明是真理,要不然您才不會惱羞成怒呢。”大妹躲到大哥身後避難。
“行了行了,咱們都心平氣和的說話成不。”李想這個挑事者轉頭又成了和事佬。
“不過,媽,咱們說正經的,下次你去鄉下的時候,也勸勸大伯母,以前該咋樣就咋樣,老是這麽低人一等的也不是辦法,沒得讓大堂哥他們不自在。”
親爸親媽一天到晚說個話做個事,都要看下自己的臉色,成天擺出一副對不起他的樣子,換成他肯定受不了。
“咋沒勸過呢,上次跟你師母去鄉下摘早桃子的時候,就勸過了。”李母歎口氣說道。
若說她不懂大道理,勸不明白人,可孩子的師母總是見過大世面,道理比她懂得多得多,不照樣是好言難相勸。
可見這人呐一鑽進死胡同裏,自己要是想不開,旁人勸不明白。
大妹說出自己的想法:“我看呀,關鍵還是在二堂哥這兒,大伯母自始至終都覺的是二堂哥占了便宜,要是家具買賣還在做,這想法還壓得住,可好死不死現在停了,這心裏愧疚一起,升起什麽想法也不奇怪。”
這個症結,李母和李想自然也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