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從今天做起,從我做起。
自打李想心中抉擇好了路,他心裏的内核又轉變了一次。
他不再像之前那樣,遇到不喜歡的人和事,把情緒再明顯的外露。
他開始拾起以前不在意的關系網,把一個個打過交道的人的緊密的編制在這道網裏。
他提醒自己要耐心,總有用到的時候。
當李想願意放開态度去接納别人的時候,他才發現,願意靠攏他的人真的很多。
原來他的能量超乎他的想象。
。。。。。。
三線建設,需要從各地一二線城市抽調人員過去參加援建。
這個風已經吹了許久,可也隻是在上層之間刮着。
等這個消息被老百姓們知曉的時候,已經一切塵埃落定。
隻等各大單位開始提交,抽調名單。
工作了的人和青年學生不一樣,心裏裝的不僅有國家,還有自己的小家。
有了拖累,想的自然就沒辦法那麽純粹,一切以利益爲導向也就不奇怪了。
剛開始還是主動報名,但報名的人員數量遠遠匹配不上需要的人數。
雖然也有大蘿蔔吊在前面,可除了那些想轉正的,工級不高的人願意咬,更多的人還是有抵觸情緒的。
尤其是祖祖輩輩生活在這個城裏的,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離了自己的家往外走。
見任務完不成,有些心思不正的負責人,爲了完成上面的指标,就開始了“騙”術。
先把人派過去,說是出差個三五個月,之後就會再回來。
許多心思淳樸的人,信了這樣的說詞。
殊不知,人剛走,檔案随後就調了過去。
而他們還老老實實的隻帶着一季的行李就去了,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餘生都在那個地方紮了根。
後來,許多人醒過神來,開始躲避這樣的出差。
過沒多久,性質又變了,變成強制性的了,讓人躲無可躲。
要麽去,要麽就丢飯碗。
二大爺就在這個時候,被人算計上了。
理由說來都可笑,那人爲了把自己摘出來,攀扯上了二大爺家的老大。
劉光齊離開了BJ城去了三線,内裏原因是爲什麽,四合院裏的鄰居門清。
可露在外面的理由,卻是再漂亮不過,人是主動爲了援建三線走的。
那時國家還沒發政令呢,劉光齊就有這樣的覺悟,外人聽了誰不說一句好呐。
現在人家以上陣父子兵的理由,軟刀子逼迫着二大爺主動高風亮節,這讓二大爺是叫苦不疊。
而且車間主任還真給聽進去了,這兩天跟二大爺談話,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在試探。
畢竟是七級鍛工,這點子尊重,車間主任還是要給的。
不會一言堂,問都不問,就把名字給報上去。
說來他也舍不得,可三線那邊低級工去了不少,高級工卻沒幾個。
如今上面的意思,這一批次的,得要往中高了的去抽調。
二大爺往上三代,都是BJ人,他的根就在這兒,離不了這個地兒。
哪怕許諾他過去當車間主任,他頭搖的都跟撥浪鼓似的,說什麽也不願意去。
可車間主任就跟鐵了心似的,見天兒的追問。
沒辄想的二大爺,找上了李想,求他救命。
“事到如今,我才曉得什麽叫故土難離,别說是當主任,就是讓我當廠長,我也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家。”二大爺歎着氣,訴着委屈。
不過話雖如此,二大爺這是明顯知道人家也不會給他當廠長,才能說的出這番話。
“二大爺,我記着你們那車間五級以上的一共也沒多少人吧?”李想問道。
“就六個呢,我七級,那個該萬人捶的小人六級,還有四個人是五級。”二大爺立馬說明了車間裏的人員情況。
“全車間就您一個鎮山的,還要把您調出去,徐主任是怎麽想的。”李想懷疑的眼神,落在二大爺身上,直接說道:“您是不是沒跟我說實話呀?”
二大爺立馬賭咒發誓,自己沒講假話。
他一沒得罪主任,二也沒工作纰漏。
二大爺自己也想不明白,爲啥要拿他開刀。
李想見他自己也稀裏糊塗的,問也問不出什麽花來。
隻能安撫他先回去,等找個機會當面問問徐主任才行。
劉家這兩年對李家馬首是瞻,雖說沒幫什麽大忙,可平日裏的照顧一直不斷。
李想不在家的時候,家裏有什麽重活計,都是二大媽帶着劉家老二和老三過來搭把手。
現在二大爺來求助,能說的上話的事,于情于理,李想不能不管。
隔天,李想就找了機會,和徐主任約在了一個飯館。
這地方,李想來了幾次。
東家手藝不錯,很是拿的出手,待客也有面兒。
小包廂裏,李想替徐主任倒了杯酒,沒有繞來繞去,而是直接打聽起了二大爺的事。
據他之前在軋鋼廠,跟徐主任的相處的兩個月時間,這人處事還是很有挺有分寸的,不像是不講道理的人。
徐主任客氣的接過酒,很實誠的一杯進肚,一滴都沒剩。
喝完,才跟李想解釋道:“李老師,我這車間裏就這一個七級,老劉的工作能力和教學都沒得說,就沖着他隔幾年就給我調教出不少好手,但凡能作主,我怎麽舍得調他走。”
“那是誰作的主?”李想皺着眉着問道。
“别提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一句話道盡一切。
現在軋鋼廠權利鬥争愈演愈烈,原先楊、李雙方搶人隻停留在主任這個層級。
等李想來過之後,爲了增加楊廠長的話語權,又替他這方加了幾副新牌,各車間的小組長和高級工大部份洗給了楊廠長。
可人心是肉做的,是人就會變。
今天是你的,明天就可能是别人的,全看你怎麽留住人。
這個顯而易見不是楊廠長的強項,短短一年不到,手中的牌又被攏走不少。
眼見在廠裏的話語權又要恢複成以前,他就出了一個,在現在看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爛招兒。
模仿着李想那會兒的動作,借抽調人去外地的當口,想重新洗牌。
可李懷德也不是吃素的,論耍手段,楊廠長是比不上他的。
所以最後,鬧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抽我的人是吧,伱的也别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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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謝謝其他朋友們的推薦票~
PS:我羨慕極了那些大佬們觸動人心的文筆。
短短幾個字,透露出的訊息就夠讓人品好久。
而我這個萌新帶着半桶水晃蕩的碼字能力,連說好一個故事都還很勉強。
再加上年代文中的局限讓我瞻前顧後,有時候寫的好累好累。
哎~也不知哪年哪月哪日才能進化成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