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偉捏着手中的酒杯,訝異的看着李想。
别人說的有許多,大意都在勸他算了,别太計較。
隻有李想說出了不同于其他人的想法。
“我的意思,當然不是讓你去和她揪扯過往的一分一厘,把一切算的清清楚楚,好像過往都可以用錢來衡量,好像你在這段付出的關系中沒有得到快樂似的。”
李想抿下杯中的酒,繼續說道:“我就是覺得,你也需要有個交待,不是她對伱的,而是你對你自己的。”
喝完的酒杯,就這麽被把玩在手中,像是對待珍寶一樣的摩挲着。
沒人說話的包間,慫鼻聲顯得格外的明顯。
徐偉的眼眶紅了起來。
他今年也才21歲,被自小一起長的戀人背叛,遭受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忍到現在都沒有爆發,不是那殘存的理智,而是仍放不下那多年的情誼。
孫國慶對李想私下吐槽曾說過:“這麽多年,就是養條狗也該養熟了吧。”
李想是這麽回他的:“你不要拿你的道德标準去衡量别人的道德寬度,在趙山燕心中,未必覺得徐偉對她的好,算是一種“好”,如果她的感知和你是一緻的,那她爲什麽要舍徐偉,跟餘至遠在一塊呢。”
孫國慶當時張着嘴,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他直覺李想說的不對,又找不出什麽反駁的理由來。
李想的想法是跟現在大衆的思想,有些與衆不同。
但是他是真心覺的人要一心進步,你還能攔着不成。
論理,他是和徐偉關系不錯,要整治餘至遠和趙山燕也不是沒辦法。
可然後呢,整治了,趙山燕就能跟徐偉安心過日子了?
她既然有了想攀高枝的心思,沒有餘至遠,也有李至遠、王至遠。
假如把兩人整的無比凄慘,活得豬狗都不如,當事人徐偉就能高興嘛。
真心愛過人的,過得差,你的内心并不會有愉悅的感覺。
而且爲男女情情愛愛的這點子事,就要把人往死裏整,李想還不至于這麽沒肚量。
别說這是徐偉了,就是他有一天,對象說不愛他了,
隻要大家坦誠以對,沒有惡意的心思。
李想也能好聚好散。
後來,徐偉還是去找了趙山燕。
不知道兩人都談了些什麽,反正徐偉回來後,低沉了好一陣子。
之後就再沒有提起過這個人。
可能,做了最後的了結,趙山燕和餘至遠也開始公然的走在一起了。
本來李想還爲着餘至遠因爲他受連累的事,準備見面道句不是。
因爲這件事,也擱置了下來。
這事餘至遠幹的操蛋,402宿舍所有人都徹底斷了跟這人打交道的心思。
。。。。。。
北方冷得快。
前兩天還能穿着單衣滿處跑,過兩天說話就飄着白氣了。
騎過自行車的人都知道。
大冷天的騎車并不好受,那冷風打在身上,都疼的刺骨。
這年頭可沒有什麽羽絨服保暖的說法。
最暖和的外套就是軍大衣,而且也是最拉風的。
普通人家要是得了一件軍大衣,那穿在身上别提多牛氣了。
頭都不帶低的,仰頭看天,眼角瞄人。
地上長什麽樣,不知道。
李想穿着從孫國慶那搶來的大衣,在家裏人面前走了幾步。
那誇獎的話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灑。
“這軍人穿的衣服就是養人,我看比那毛呢大衣還神氣。”李母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滿意的不得了。
“這大衣暖和是暖和,就是忒實沉了。”李想動了動胳膊,總覺的行動不太便利。
“大哥你說這話也不怕惹人笑,就因爲它沉,所以才暖和呀。”大妹捂着嘴在一旁笑道。
“要不是騎車太冷了,我倒甯願穿之前的半截棉襖。”李想擡擡胳膊,踢踢腿,難掩嫌棄。
“大哥,你要不穿,就讓媽改小了給我,我不嫌它沉。”李小弟覺的自家大哥,真是身是福中不知福。
這可是軍大衣,外面多少人想穿還沒有呢。
穿着這一身在外面走一圈,得有多拉風呀。
“今年你是沒戲了,明年我再看看有沒有機會幫你弄一件吧,不過不是白來的,你明白吧。”李想睨着小弟,扔下魚鈎讓他咬。
“我明白,我明白,考試過九十呗”李小弟頓時激動的跳了起來。
“你也不能老是在國慶那薅呀,他不穿了呀。”李母接過大兒子脫下的大衣,說道。
這年頭家裏有軍大衣的,大多是家裏有軍人,而且這軍服也不是年年發的。
普通士兵在新兵的時候,第一年發兩次,後面是三年發兩次。
軍官待遇好一些,但也沒到年年都發的程度。
“這您就甭擔心了,他們大院裏呀,有拿這個換東西的,别看是幹部子女,手也緊得很,明年提前打好招呼,應該問題不大。”李想解釋道。
“是嘛,還能換呐,那明年能不能給大妹也換一件,她這騎自行車也受罪呀。”李母一聽可以拿東西換,立馬也不糾結了,反而還想多換一件。
“所以我說把我這件給大妹,你們幹嘛不要呀。”
“我又不跟大哥你似的,老是來回跑,一個星期才回來一次。”大妹連忙擺手不要。
對于李母來說,雖然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大兒子還是擺在第一位的。
隻有大兒子的待遇得到了保足,她才會順位想到其他的孩子。
“這個衣服太大了,你妹她穿不了。”李母找了個理由,可也知道有些牽強,說話的聲音小了起來。
李想跟大妹互看了一眼,都偷偷抿嘴笑了起來,都知道李母有些偏心。
但都在孩子們能接受的範圍内,所以孩子們也沒太在意,還有心情笑她。
看這理由找的,大了難道還不能改小啊。
李母說完也有些不自在,假咳了幾聲。
抱着大衣往裏屋走,準備把大衣放起來。
一個個的都不省心,還笑話她。
難不成她願意呀。
要是有那條件,她也想個個穿的暖乎乎的。
沒人怪的李母,她繼而怪起這次下發獎勵的單位了。
一個個的又給錢又給票的,怎麽就沒想過發兩件大衣,再不濟多給點棉花票也行呐。
所以說人心就沒有足的時候,早年窮的叮當響,一分一毛都是好的。
如今錢給的太多,反倒沒那麽稀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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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