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是包不住火的。
就算趙山燕有心想瞞,可在餘至遠越來越放肆的行動中,兩人的關系到底還是暴露了出來。
發現的人不再止于孫國慶。
漸漸的同系、同班、同舍的的人都發現了不對勁。
徐偉就算是有心當瞎子,可有些人不允許他當聾子。
狗男女之間的私情,被一五一十的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402宿舍裏,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觀察着不發一言的徐偉。
李想返校的時間趕巧碰到事發,這時候也沒人會沒眼色的不顧徐偉的情緒,提出要替李想慶祝的事。
他們慶幸的是,餘至遠自從上次被放了出來,就申請了調宿舍。
要是人還在,估計此時宿舍裏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不過想來,餘至遠後面這麽沒遮沒掩的跟趙山燕堂而皇之,極大原因也是搬離了402。
“要我說,這種女人分了就分了,沒什麽好留戀的,以你的條件還怕找不到更好的?”王凱旋觊着徐偉的神色,勸說道。
他們倆雖然之前有過矛盾,可最先站出來安慰的還是王凱旋。
這第一個人開了口,後面就跟開了閘口似的,大家勸說的話一句跟着一句。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林國棟把王凱旋的意思,換個了皮,重新說了一遍。
要麽說這兩人關系好呢,連勸人的話都換湯不換藥,可見骨子裏是同類人。
“兄弟,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想開一點,這麽着,我不跟你整虛的,你這個人我還是認可的,伱要是願意,我把我妹妹介紹給你。”張建國開口就是大招,直接把自家妹妹拉了出來。
不過他也沒講假話,徐偉對對象有多好,他都看在眼裏。
哪怕徐偉對自家妹妹隻有原來的一半好,那他妹妹過的日子也比現在甜得多。
究其原因張建國的老家,重男輕女的思想相當嚴重。
這種對男女性别的歧視,不因你的成就和性格,單單隻是針對性别。
哪怕出了張建國這樣的高知份子,在他們家,女人依然不能上桌。
所以張建國說介紹的話,真不是開玩笑,但凡徐偉願意,下一秒他就能立馬張羅起相看的事。
聽到張建國的話,何軍嘴巴涅喏了幾下,撓撓頭想要說些什麽,可是看看張建國,又看看徐偉,到底什麽也沒說。
其實他心裏想的是,老大你之前不是說,把妹妹介紹給我嘛,怎麽現在又說介紹給徐偉呢。
孫國慶見大家的勸說,也沒讓徐偉擡下眉頭。
他從床上站起來,繞着宿舍巴掌點大的空地,轉了兩圈。
期間和李想的眼神對上,兩個諸葛亮心裏的想法這時對上了号。
孫國慶然後雙手一拍,提議道:“咱們去喝大酒吧,醉一場,不高興的事就都忘了。”
“這個主意好,糟心事别壓在心底,爲了這點子污糟事,傷心又傷身,不值得。”李想帶頭響應。
他的心思很簡單,就是想讓徐偉發洩一下,别憋在心裏,醞釀成了什麽大事就不好了。
大家紛紛附和,連拉帶拽的,拖着徐偉去了私房菜館。
剛一坐定,李想就從老闆那拎了六瓶二鍋頭進來。
“今兒晚上,你們不醉不歸,放心大膽的喝,有我善後呢。”
有他這句話,大家個個摩拳擦掌的,沒了後顧之憂。
菜還沒上齊,已經兩瓶白酒下肚,有那酒量稍差的,已經說話大舌頭了。
李想在桌子上,一會給這夾點菜,一會給那盛碗湯。
不時的還要給幾人添酒加水,忙的腳不沾地的。
到了後面,王凱旋、林國棟、何軍三個已經倒了,徐偉還面不改色的拿酒當水喝。
即使李想也是個菜雞,并不妨礙他吐槽這倒下的三個人。
一晚上徐偉都沒有說幾句話,敬酒他就接着,不敬他就自己喝。
安靜的仿佛換了個人,他越是這樣,越是讓李想幾人擔心他心裏憋着勁。
到了晚上八點來鍾的時候,一個包間裏,除了徐偉和李想,其餘人全都倒下。
哪怕酒量不錯的張建國和孫國慶,在徐偉面前也不是個。
可見之前孫國慶說徐偉酒量不如他,這個牛皮吹的有多虛。
要是這個時候高偉誠在就好了,事到如今,李想記起來這個人。
可惜一個宿舍兄弟的事,不好讓外人知道,哪怕這段三角戀已經傳的全校滿天飛。
李想端着酒杯,硬着頭皮坐到他身邊。
腦子裏還在考慮,該怎麽少喝多勸。
這時,一晚上沒怎麽出聲的徐偉說話了。
“行了,我知道你們的打算,不就是想灌醉我,讓我大哭大叫着鬧一場,把心裏的郁氣發洩出去嘛。”
心思被當事人猜到,李想有些尴尬的看着他。
隻能說道:“發洩出去總比憋在心裏強。”
“那你們這算盤可能要落空,人都說傷心的人容易喝醉,可我現在還好好的坐在這裏,顯然我也沒難過到那個地步。”說着,徐偉又灌了一大杯酒。
李想意思意思的沾了一下嘴,權當作陪酒了,沒讓他一個人喝孤酒。
“我知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世上沒有什麽真正的感同身受,咱們說的話也未必能說進你心裏,可大家擔心你卻是真心實意的。”
徐偉沒接李想的話,一杯接着一杯自顧自的喝着,很快一瓶白酒又見了底。
就在李想接着給他倒酒的時候,他突然嗤笑了一聲,說道:“你說,怎麽就醉不了呢,想借酒裝瘋都做不到。”
“多好呀,糊塗容易幹錯事,你這輩子想幹錯事,都沒什麽機會。”李想語帶雙關。
“說來都覺的可笑,到現在我都沒敢當面去問她,一切是不是真的,哪怕你們所有人都和我說了,我心裏還是在期盼着哪怕有一絲的可能性,想着可能是誤會。”
李想沉默了,他不知該怎麽回話。
說徐偉這個時候還在自欺欺人,有什麽用?
許久後,他歎了口氣,說道:
“去當面問問她吧,不能一句話未說,就認定她有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