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李霞心底真實的想法,她肯定是想考大學。
可她了解自家大哥,是不會做出無的放矢的決定,他選的這條路一定是現在對她最合适的。
李想見大妹接受了自己的建議,心中松了口氣,對着她誠心許諾:“你放心,大哥不會害你的,等熬過了風頭咱再考,到時想學啥學啥,大哥供着你學到老都行。”
李霞這一刻心底的遺憾被他這段話給打散,她紅着臉搖着李母的胳膊撒嬌道:“媽,伱聽大哥說的啥,難道我七老八十了還得杵着拐杖在學校裏上課。”
“就是,不會說話就别亂說。”李母橫了兒子一眼,站在女兒這一邊,面上一副沒好氣的樣子。
她仍是爲女兒的前程可惜,明明能修成鳳凰卻要早早下場當麻雀,縱使女兒願意聽大兒子的話,她這個當媽的還是不能理解。
見李母意有所指,李想唯有苦笑,他要說出來三年後學都沒得上了,沒工作還得強制下鄉,這不被當成怪物啊。
關鍵他自己也不能百分百保證那時可以解決大妹的工作,就算是能解決,好工作和糊口的工作還是有區别的。
院裏的許大茂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明明是高中生卻被分配到車間幹活,如果不是他爸教了放電影的手藝,現在還在車間裏掄大捶呢。
再說萬一工作的事出了纰漏,一個剛長成的青蔥大姑娘被安排下鄉,到時後悔藥往死了吃也不頂用啊。
還不如穩妥一點,明年考上中專選個喜歡的專業先就業,等風頭過去願意上進的再去考就是了。
他想的挺好,可是這些話卻沒法跟兩人說太細,最後跟李母賭咒發誓這招都用上了,才換來她的松口。
即使大妹上學的事有了結論,屋裏的氣氛還是有些沉重,三人之間一時都沉默下來。
這時屋外傳來敲門聲,李想打開門一看,外面站着剛加班回來的何雨柱。
“前院三大爺說你小子回來了,我連家門都沒進,就直接往你家奔過來,爺們兒我這夠意思吧。”
李想看着何雨柱網兜裏的兩個飯盒調侃道:“我還尋思着明天去找你呢,柱子哥,你這又是替哪個領導做的小竈啊。”
“嗨,那還有誰,就那李副廠長呗,隔三差五的就有招待,不過爺們兒我也沒吃虧。”
其中一個飯盒蓋子被掀開,露出半條品相上好的五花肉,遞到李想面前給他看。
何雨柱笑嘻嘻的繼續說道:“怎麽說,哥哥我做的紅燒肉可是一絕,明天中午到我那屋裏喝一盅?”
李想摸了摸下巴,狐疑的看看他,總感覺這家夥有些動機不純呀,雖然兩人關系處的不錯,可從來沒有大晚上堵門邀請過,更别說邀酒還是頭一回。
見李想一時沉吟沒有說話,何雨柱很快便按捺不住本性急的抓耳撓腮,又打開了第二個飯盒蓋子顯擺。
“這麽大的魚頭見過沒,明兒個給你整個剁椒魚頭,又辣又鮮,保證給你香迷糊喽。”
李想已經确定這人對自己有所求,理智告訴自己要拒絕,可是肚子裏的饞蟲已經占領了高地,光聽報菜名,口水就忍不住往外分泌。
自己有多久沒吃過這些大菜了,而且何雨柱的手藝确實不錯,同樣的大白菜他炒的就比别人香。
去吧,能辦則辦,辦不到就拒絕,先過了嘴瘾再說,李想腦子裏的小惡魔不斷慫恿着。
“行,明天中午我帶酒過去。”李想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下來,除了嘴饞,他也有些好奇何雨柱所求之事。
“那咱們就說好了,我先回屋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何雨柱見目地初步達成,也不黏糊,招呼完轉身就往回走。
。。。。。。
第二天。
李想出去花了四毛二分錢打了半斤散白,路過前院的時候不自覺的變得小心翼翼,還好三大爺閻埠貴今天跑外面釣魚去了,不然看見這酒,少不得要被盤問一番。
帶着東西進院子,按照三大爺的性子一次他能忍住,這連着被瞅見,就跟把魚放在貓鼻子底下引誘似的,這他要能忍住卡油的本能,那就不是三大爺了。
進了何雨柱的屋子,菜都已經燒好擺桌上了,除了紅燒肉和剁椒魚頭兩道菜,另外還有一碟土豆絲和花生米,這幾道菜對于待客來說,算是相當的豐盛。
見隻有何雨柱一人,李想随口問道:“雨水姐呢?”
“找她同學玩去了,再說待會咱倆要聊的事,她也不适合聽。”
李想瞟了一眼正在擺碗筷的何雨柱,眼神有些玩味,這是要擺明車馬,酒還沒喝就不裝啦。
趁着要求還沒提,李想決定先吃飽了再說。
夾了一大塊紅燒肉進嘴,這是獨屬于這個時代的高熱量食物,一塊肥得流油的肉塊沒嚼兩口就滑進喉嚨,即刻撫平了肚子裏饞蟲的叫嚣,舒服的謂歎了一聲,李想覺得此時此刻有種欲望被滿足的感覺。
筷子并沒有停下,撥開魚頭身上的剁椒,翹起一塊魚頭上的臉頰肉,入嘴魚肉細嫩、鮮辣适口,一向不沾酒的李想爲了這口難得的好滋味,端起酒杯向何雨柱敬了一杯。
“嘿嘿嘿。。。好吃吧,不是做哥哥的吹牛,要論廚藝,我認第二,軋鋼廠這一片沒人敢認第一。”
“嗯嗯嗯,柱子哥你的手藝就是這個。”李想吃的頭也不擡,但仍沒忘記給何雨柱的話捧場,抽空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何雨柱也不打擾他進食,自己嘬着小酒,夾上兩顆花生米,笑眯眯的看着他吃,等到李想筷子慢下來,才又說道:“鍋裏蒸了米飯,給你盛點?”
聽到米飯兩個字,李想的眼睛一亮,作爲一個内在南方人,天知道他來這裏花了多久才習慣北方的面食文化,如果有選擇,他一定毫不猶豫選大米作爲主食。
“我跟你說啊,這紅燒肉的湯汁,還有這剁椒魚頭裏的剁椒,就得配上米飯拌着吃那才過瘾。”何雨柱起身盛了一碗米碗遞給李想說道。
李想迫不及待的舀了一勺肉汁進飯裏攪拌,對着他誇贊道:“要不說,柱子哥你是大廚呢,吃這塊的門道誰都不服就服你。”
隻是飯還沒進嘴,接下來的動作就被何雨柱的話喊停,隻見他頂着一副老成過了頭的臉作羞澀狀,扭捏的說道:
“李想,有件事我想求你幫幫忙。”
(本章完)